三个人在外面等了没多大会,顾欣暖就出来了。
顾欣暖恢复得很不错,下台之后卸了妆,现在看起来倒是像个邻家女孩了。
蒋话一如既往的热情,看到她身影就招生了。
顾欣暖走过来的时候,是笑着的,有看蒋浩,也有看夏裴知,不过最后目光是落在周然冉的脸上。
周然冉自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不过并不是特别在意,底气挺足的回望她。
“想不到你能过来,谢谢周大小姐捧场。”
顾欣暖走到车边开口的时候,语气倒还挺真诚。
周然冉瘪了嘴嘴,看了眼夏裴知,笑得无奈但从容,“我是怕他想来。”
周然冉这话挺微妙的。
猛一听,好像是夏裴知想来,再想又觉得她是在夸自己和炫耀。
夏裴知想来也罢不想来也罢,那都得她来了,夏裴知才能来。
夏裴知这个人,上上下下,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她周然冉的。
顾欣暖只是笑了笑,倒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似乎收敛了很多,可能是做了妈妈心态改变了?
周然冉其实想问向远扬怎么没来,但看顾欣暖今天晚上这么识趣,又懒得说了,对顾欣暖来说,向远扬这个名字就是痛点。
四个人坐的一辆车子,夏裴知和周然冉坐前面,蒋浩和顾欣暖在后面。
“去哪吃?”夏裴知启动车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问。
“要不然去谢叔那?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嗯”,夏裴知点头,将车速加快了几分。
周然冉坐在车上,其实还挺放松的,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但也没有焦躁,只是将车窗摇下一点点,感觉着风吹进,但又不至于风太大而吹散她头发。
“晚上,要不然不回去了?”夏裴知转眸看了周然冉一眼,用很低的声音问她。
既然现在要到那边去,吃完东西可能也晚了,要不然就在老楼住一晚,而且,周震庭今天晚上应该也不会回去,不会管周然冉的。
“都行”,周然冉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他,想了想,伸了手,不动声色的碰上了夏裴知的手臂。
夏裴知转眸看她,笑意浓烈,腾出一边手,牵住了她。
车子里很安静,周然冉任由他牵着,脑袋靠在座椅,看了几分钟风景之后,闭上了眼睛。
顾欣暖其实能看得到,看得到他们之间的所有互动。
夏裴知在周然冉身边的时候,其实气场很不同。
收起了很多强硬的东西,或者说,他不那么在意所谓的自尊了。
以前的夏裴知,虽然很穷,虽然一无所有,但是,他很强硬,有很强烈的自尊,包括他去赚钱,也是以很强硬的姿态,永远靠自己,能得到多少是多少,他不会开口去求人要,也不会融入那些低声下气里。
在周然冉这,他松掉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顾欣暖一开始觉得是侮辱,是在践踏夏裴知。
但夏裴知自己似乎并不在意,他不在意说自己是周然冉的狗。
以前的他虽然穷,但你不能藐视我,觉得我是乞丐,她以为现在夏裴知也是一样,我虽然是你的保镖,但我的尊严没有卖给你,然而事实并不是,夏裴知在周然冉面前不太需要这些。
但换个角度来想,也许不是坏事。
他不在意这些了,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从难听的话语里真的听到伤害。
也许这些年,周家兄妹真的给予了他温暖,让他可以跟他们不拘小节了。
“想什么?”看顾欣暖沉默,蒋浩也有些无聊,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想着等会吃什么”,顾欣暖笑了笑。
蒋浩看向她,轻叹口气,又往前看了一眼,看周然冉靠在那好像已经睡着了,这才低声开口问,“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出来打拼了?”
顾欣暖转头看他,笑,笑得有些苦涩。
“我本来就是个小角色,继续呆下去就不会再有人看我表演了,没人记得我了。”
“不是还有向远扬吗?”蒋浩问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
不管怎么说,顾欣暖也是他儿子的亲妈。
“他只说了不会收回之前的一切,以后的一切我得靠自己啊,你以为我真的多厉害,那些只不过包装出来的而已,以前他有钱有能力包装。”
顾欣暖这话,有点扎心了。
蒋浩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欣暖希望自己能够混得再好一点,她希望她自己能够更光鲜亮丽一点,哪怕只是表面,她不希望对自己的儿子来说,自己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那样,其实,他在向家会更难。
顾欣暖将目光望向车窗外,沉默了好大一会,才又开口,“他可能要订婚了。”
他说的是向远扬,她一直有在接触其他女人,每一个都是更加门当户对的。
向家是什么地方,是绝不会抛弃他们血脉的地方,但也绝不是只要一个血脉。
向远扬要是结婚了,会有其他的孩子,她的儿子会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当然,在向家再怎么样,也还是会比跟着她更风光。
“我怎么没听说他要订婚了?”周然冉身子动了动,没回头,但是开口说了这话。
按道理来说,向远扬真有动静,会请她哥的。
车后突然就安静了。
周然冉又动了动身子,这回坐直起来,转头看了他们。
其实气氛有些微妙的。
“百日宴倒是快了,我到时候帮你看看,他身边站哪一位。”
周然冉又开口说了这话。
顾欣暖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只是笑了笑,然后点头,“好。”
其实,他们之间真的不同,虽然现在看着都光鲜亮丽,但他们的出生更相似,所以,会下意识的将他们归类为同一种人,所以,还是会下意识的悄悄聊着些许庸俗的,可能周然冉不屑的话题。
周然冉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应该不会想听他们讨论这种话题。
生了个孩子,想着依靠孩子父亲,然后问问孩子父亲给了你什么那种听起来真的很庸俗甚至很无耻的话题。
周然冉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一眼夏裴知,然后又靠回了座椅,闭上眼睛的时候开口,“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可以当我不存在,我眯会。”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有些对一无所有的恐惧也是埋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现在有钱了就真的能够有安全感,可能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共同的过去可以让他们对彼此更加的宽容和理解,因为知道为什么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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