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堂堂顾家掌权人,如今居然附身在一个舔狗身上。
脑子给驴踢着玩都不当舔狗。
顾砚玥一来就在心里不屑的吐槽完,就感受到呼吸顺畅了很多,虽然这具身体比不过她原来的身体,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就在不久前,她被不受控制的傀儡弟弟给捅了一刀,重伤昏迷之际,她听到了越来越近的敲锣打鼓唢呐声,十分刺耳。
紧接着她看到自己离肉身越来越远的时候,半空中出现了一位窥不得全貌的少女拉住了她。
那少女非说是她未来的曾曾曾孙女,还是什么宗门的成仙老祖。
之后就是一顿哭诉自己的徒孙们都是恋爱脑、花心汉、愚孝脑等,总之就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完犊子乱了少女的因果线,即将德尽必亡。
而少女不得擅离职守,又急需一位事业心重的人士拯救一下要完蛋的宗门和即将去世的自己,便想到了自己祖上有一位传奇人物。
顾砚玥听后只能问一句“你礼貌吗?”
把死去多年的祖先喊起来干活的缺德事是谁教她的?
少女立马俏皮地“嘿嘿”两声,就在她耳边委屈说:“太祖呀~孙孙我做到如此很不容易了,你再不快点,等会儿你死后,魂魄立马就被你那死对头拉去结冥婚,还助他家族代代繁荣。”
说到最后四个字少女缓慢的加重了语气,那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在顾砚玥雷区上蹦跶。
随后少女指了指房门,示意那激烈、悲戚的唢呐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又指了指顾砚玥身上的黑袍已经开始逐渐变红要成为喜袍。
与此同时,顾砚玥的耳边开始浮现低沉呢喃的念咒声,一阵阵的似是一张渔网一点点剥取属于她的意识,视线开始模糊之际,一张张“囍”字恍如白烟漂浮在整个房间。
周边一下如同被血染了一般通红不已,再加上唢呐和念咒的声音让她烦躁又觉得沉闷,因为她很快就不受控制。
顾砚玥的手指处也传来一阵刺痛
“太祖您听,冥花轿就要到了。”
“立刻,马上,出发。”
顾砚玥一想到自己一身红嫁衣嫁到死对头家里就感觉比见鬼还让人心里发毛。
她从来不畏惧生死,对于她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片净土,但现在她死后还得给死对头家里打工,她觉得她的刀又回来了。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点是——
为什么前有逼她冥婚,后有当人舔狗的?
顾砚玥低眸望着自己手中精致的木盒子,竹林之中静悄悄的,似乎同她一样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这具身体是孤儿,小时候沾了才相识半天同伴的光被一同捡回了道成宗。
可这宗门一向只收男弟子,幸运的是当时的原主瘦骨嶙峋再加上生病而沙哑的声音被当成男童丢在了外门,原主也为了生存一直没挑明身份。
而那同伴曲星河天生剑骨奇才、极品的冰灵根,还有一把仙级的灵剑认主,两人虽然天差地别,却也相处不错。
逐渐的,原主一个凡品灵根的小废物居然喜欢上了闻名天下的曲星河,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痴心妄想。
就在刚才,已经很久不理会原主的曲星河传音找上门来索取一块极品白玉。
这块白玉可不得了,是一块已经生了灵识的极品水系白玉,在这里玉要生成灵识极为不易,简直是屈指可数。
最重要的是这估计是原主走丢前亲生父母所给,她一直保护得很好,结果原主不管曲星河的语气好与坏,直接就给了。
而且原主明知道曲星河要来是救她情敌的,原主依旧开开心心的给打包好了送来。
这让顾砚玥对原主的恋爱脑又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她赶紧从腰间掏出一个云锦袋,打算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抬脚就走,谁呆谁傻子。
“装好了就给我吧!”
好巧不巧,顾砚玥刚低头拿出云锦袋,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就从她头顶传来,竹林都仿佛为之动容,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这话说得冷漠,似乎多给她一丝情绪都是浪费,这让顾砚玥感觉心里堵了团棉花一样,她明白这是原身的情绪还在。
顾砚玥直接忽视掉原身的情绪,同样冷漠的抬头看去。
少年郎姣好的面容清冷又孤傲,眉目如画,英姿挺拔,一头墨发高高挽起,随风而动似游龙,身着蓝袍如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是有几分姿色。
顾砚玥眼眸之中连惊艳的神色都未曾有过,仿佛只是看到一朵在路边还算长得不错的花。
顾砚玥面不改色,继续低头打开云锦袋,漫不经心的说:“这个不是,这是我带的餐盒。”
曲星河一听,剑眉微皱,冷声道:“不必为我花费心思,你明知道我需要的是距离。”
顾砚玥又感觉心头一痛,她真痛恨这不争气的原身呀!折磨她干嘛?
顾砚玥没有接话,盒子立马被放进了云锦袋里。
曲星河略微错愕了一下,还真不给他了?以前这个时候都好话说尽求着他收下。
难道打算用欲擒故纵来恶心他?
想到这,厌恶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周身的冷意如同身处冰山之中,话语更是没了温度。
“速度。”
“你等我找找,东西不少。”
曲星河闻言,冰冷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眼神盯着顾砚玥手中的动作都多了几分期许。
顾砚玥看了一眼曲星河的神情,无声的冷笑一下。
“找到就拿来。”曲星河以为顾砚玥已经找到,又开始催促,一点儿也不想跟顾砚玥多待。
顾砚玥点下头,曲星河立刻伸手出去,他只见云锦袋里的小手慢慢升起,突然就给了曲星河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让人一眼就石化在原地。
曲星河如同遭遇雷击一般,难以置信,自小一块长大、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温柔舔狗霸气的给他来了这么下子,就像易碎的瓷娃娃突然会杀人一样。
但他很快就被怒气给吞噬掉错愕,只见顾砚玥已经收回中指,一副犹如看人渣的模样盯着他。
一直被众星捧月的曲星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咬牙:“你想死吗?”
顾砚玥发出一声鄙视的冷笑,一双眼眸如同看蝼蚁一般轻蔑着曲星河,开口道:“曲星河,你要实在想要,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求人懂吗?不懂我教教你。”
“跪下来,求我。”
说到这里,顾砚玥声音像一阵霸气的寒流般扫过竹林,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她最是瞧不起这种明明不喜欢,鄙夷得很,是个正常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还有瓜葛。
但这人蔫坏,需要原主还一副不乐意倒欠他的模样,这样的人要是遇到以前的她,定然要他成为过街老鼠。
曲星河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曲星河嗜血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剑颤抖着发出低鸣的警告,金丹期的威压如同沉重的锤子压在她一个还在炼气期三层的废物身上。
什么多年情谊他都不顾,他现在只想杀了她。
顾砚玥感觉呼吸被锁住了一般难受,心里暗骂这该死的修真界,但藏在长袖中的手没有停止动作。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二师兄!住手!”
一道娇柔的声音如同暖意的阳光一下就散开了这冰冷窒息的氛围。
曲星河一下就收回那肃杀的神色,仿佛刚才那阎王爷的模样是镜中花,水中月。
只见一位粉衣少女一脸焦急的朝曲星河跑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五位少年。
“师妹你怎么来了?”
曲星河柔下声音问道,那模样让顾砚玥开始替原主感到可悲。
原主费尽心机得不到好脸色,而人家不费吹之力就得到了。
少女嘟着嘴俏皮可爱,上来就用小拳拳捶了下曲星河,责怪道:“我不来,师兄就打算硬抢吗?”
“我没有,我只是”说到这,曲星河清冷的脸染了一丝绯红没再继续往下说去,整得还有几分暧昧。
“对不起啊顾师兄,大师兄只是太想救我了,才着急冒犯了顾师兄。”
少女说着苍白着脸色转过头,用一双灵气的杏眼充满愧疚的看着顾砚玥,便是一脸真诚的歉意。
此人名叫千雨,是皇城富商的养女,还是一位二十年难遇的极品水灵根,一月前被从来只收男弟子的道成宗破例收为了亲传弟子,闹得沸沸扬扬。
才一个月就已经是筑基中期,但昨天历练不小心中了火毒,需要灵草或者水系灵器压制,而曲星河自小与原主一块长大,自然知道她身上的秘密。
可这枚玉佩给了千雨那就是大麻烦了。
顾砚玥冷着一张脸打量着楚楚动人的千雨的时候,千雨身后的几个人将顾砚玥团团围住在中间。
“顾师弟,你要感谢师妹在这里我们还能温柔点,你要还是不肯乖乖拿出来,一会儿师妹拦着都不管用了。”
“三师兄别这样叫,你没准叫一声顾师妹,他就立马给了呢!”
说罢,大家开始大笑起来,谁让顾砚玥一大老爷们穿得粉粉嫩嫩的,肯定是因为曲星河不喜欢男的,她就打扮成女的追曲星河。
可怜的二师兄居然被狗皮膏药粘得死死的。
曲星河一下脸色就黑了下来,难堪不已,越来越觉得顾砚玥像化在地上的麦芽糖,黏糊糊的恶心。
“师兄们别这样!”千雨生气的制止,又一脸歉意的看着顾砚玥。
顾砚玥脸色依旧冷淡似是置若罔闻,透过面前的人直视曲星河,眼眸的冷意如利剑一般锋利,透露着坚定与冷酷。
曲星河心头一震,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很慌。
“曲星河,你知道这个玉对我意义不一般,如若你执意要,那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我求之不得。”
曲星河当着众人的面自然拉不下脸说出挽留她的话,不假所思就立马答应,可说出口他又迟疑了,心里隐隐不安。
她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这样直呼他的名字,总觉得真要失去了一样,让人心慌。
不对,他现在喜欢的是师妹,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男人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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