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随着云澜的一声暴喝,那几枚看似寻常的棋子瞬间光芒大盛,仿若隐匿的星辰被点燃,轰然爆开。一时间,气浪滚滚,携着狂暴的灵力,如汹涌的山洪冲向追兵。
首当其冲的几个人影被这突袭震得身形不稳,狼狈倒飞,口中发出惊呼与咒骂,祭出的诡异法宝光芒也随之一黯,攻势稍缓。
可这伙追兵着实人数不少,短暂慌乱后便重整旗鼓。
那领头者双手舞动,周身法力仿若黑色的黏稠泥浆翻涌,口中念念有词,竟将四散的冲击灵力强行压下、吸纳,化为己用,而后猛地朝云澜二人推出,一道墨色的灵力巨浪,呼啸着、扭曲着扑来,所经之处,荒野的土石被连根拔起,卷入其中,声势骇人。
云澜面色凝重,却临危不乱,翻手间再次掏出一幅画卷。
画卷徐徐展开,其上并没有描绘太多东西,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一座孤零零山峰。
随手抛出,画卷在空中无火自燃,只是瞬间就燃烧殆尽,一座巨大的山峰凭空出现,朝着追兵狠狠砸落下去。
领头者大骇,双手虚空托举,吐气开声,这才勉强阻止山峰的下落之势。
但那领头者也仅能僵持一瞬,身形不由自主的从高空坠落,双腿更深陷泥土之中,面色涨红如猪肝,额上青筋暴突,显是已拼尽全力。
身旁众追兵见状,忙纷纷施术相助,一时间各色光芒闪烁,法宝祭出,合力抵住那呼啸砸落的山峰。
云澜趁此时机,转身间手中再次出现一根毛笔,对着虚空就开始挥动,寥寥几下勾勒面前就出现一扇门户。
当门户出现的一刻,抱着身旁的沐雪就朝着门户飞了过去。
这虚空门户在两人靠近之时,真的就如普通的门户一般,瞬间打开,直到两人穿过门户,这才轰然关闭,随后缓缓消失。
一声轰然巨响,身后的追兵这时候也打破了山峰,碎石如雨般四散飞溅,这才抬头寻找云澜的身影,可现在哪里还能找的到。
“哼。”
领头者一声冷哼,哪里还不知道,云澜趁此机会已经跑了。
随后对着身后众多手下道:“他这虚空门户的手段跑不了多远,分成几队,快去找。”
“是!”
数百直接分散开来,以十人为伍,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领头者取出一块传音符,低声说道:“这小子逃跑的手段太多,速来支援。”
随手一扔,传音符朝着某个方向眨眼间消失不见。
另外一边,云澜和沐雪从门户中出来,自然清楚自己的手段,距离之前交战的地方不远,丝毫不做停留,再次朝着前方飞去。
直到一日夜后,怀中的沐雪一声闷哼,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云澜低头看看怀中的沐雪,急忙寻了一座山脚,落了下去。
“你怎么样?”
沐雪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被寒霜打过的秋花,脆弱得不堪一击。
嘴角那一抹刺目的溢血,恰似残败花瓣上的殷红露珠,触目惊心。
她气息微弱得仿若风中残烛,勉力抬手,好似风中飘零的柳叶,轻轻拭去唇边血迹,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不甘:“这些人的法力阴狠,先前冲击时,伤了脏腑。我强撑至今,怕是拖累你了,云哥。”
云澜瞧着她这般模样,心急如焚,眼眶泛红,额头青筋隐现,双手不自觉攥紧,好似要把满心的焦急都捏进掌心。
“沐雪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躲着你,可你还是心甘情愿的替我挡他们的术法,是我害了你,是我没有早一步接受你。”
沐雪听闻,用尽全身力气,微微摇头,那披散的发丝凌乱地晃动:“不,云哥,这都是我愿意的。别说你躲了我近百年,哪怕是再躲我几千年,几万年,我也心甘情愿。”
“只是,我如今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体内金丹已经碎裂,而且还引动神魂之伤……”
云澜急切地打断她,眼眶中已有泪花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决然:“好了,沐雪不要再说了,我先替你稳住神魂伤势,金丹虽碎,可这天底下奇人异士众多,灵物仙丹也不乏于世,我定能寻得法子救你,一定!”
言罢,云澜忙小心翼翼扶着沐雪,在山脚下水潭边,盘膝而坐,再翻出几粒疗伤丹药喂给沐雪。
看到沐雪运转功法,云澜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古琴,琴身古朴,泛着幽微暗光。
“这明心曲能暂时安抚神魂之伤。你先调养。”
云澜轻抚琴身,而后凝神静气,修长手指落于琴弦之上。
“叮叮咚咚”的琴音瞬间流淌而出,初时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舒缓平和,带着抚慰神魂的力量,渐渐又如林间微风,轻拂过沐雪灵魂的每一处角落,驱散伤势。
一遍又一遍,琴音在山谷间悠悠回荡,似是在编织一张守护的网,将沐雪的神魂温柔拢住。
大半日后,沐雪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眸曾黯淡无光,此刻有了些许神采,恰似死寂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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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随之戛然而止,余音仍在山谷间袅袅徘徊。
“沐雪你怎么样?”云澜凑近,目光满是关切,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沐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眼中满是眷恋:“云哥的琴音还是那么好听,真有些听不够。”
“那我就再多弹几遍,你好好调养。”云澜说着,便欲抬手再抚琴弦。
“不。”
沐雪急忙摆手拒绝,神色变得凝重,目光中透着担忧与清醒,“云哥,我们已经在这很长时间了,后方那群追兵,必定不会轻言放弃,随时可能寻着踪迹找寻过来,此地绝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赶紧离开的好。”
“可是,你的伤势……”云澜眉头紧皱,满心纠结,目光在沐雪苍白的脸上和她身侧的古琴间来回游移。
“没什么可是的,云哥你也知道我这伤势根本不是一时片刻能修养好的,若不先脱离危险,就算在此处调养,也迟早会落入他们手中,一切皆是枉然。”沐雪咬着下唇,强撑着起身,身形虽摇晃,可眼神透着决绝。
“不知云哥现在可有什么好的去处?”沐雪倚着云澜,轻声问道。
云澜略作思索,目光渐定,沉声道:“我们去灵隐寺,那里的本相大师与家父相交多年,德高望重,为人宽厚,想来定可以去那里避一避风头。”
“好,我听云哥的。”沐雪微微点头。
喜欢我有背景?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