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把自己发现的这个小秘密,藏的死死的,生怕老婆知道。
所以等刘母再刷“直播杀人”等相关视频时,他就想办法打断,但一次两次还好,总是找借口阻拦,说不定还更引起刘母的疑心。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个时候便不得不“献祭”女儿了。
刘父开解道:“菁菁人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提心吊胆的?”
“你说的轻松,心这么大,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怕.......”
刘父急忙说:“你问问菁菁,这些日子在国外有没有遇到危险,不就好了。”
“可咱们孩子是个乖巧的,就算有什么也不会说,怕咱们惦记呢。”刘母一脸的欣慰加心疼。
“对了,我听菁菁同学那意思,国外有个黄头发的,好像对咱孩子有点意思。”刘父不经意似的说。
刘母果然听进了心里:“真的假的?谁说的?咱菁菁什么想法,同意那小黄毛了没有?”
“这我可不知道,等孩子回来,你问问吧!”
等时萋晚上回家,刘母就开启了重复闲聊模式。
时萋耐着性子又把她在卡尔曼特太太家住的情况给刘母说了一通。
这些话其实开视频的时候,她就说过了,飞机落地的第二天,也提及过。
外国经济动荡事件传回国,刘母又逮着问了一通。
她都有点说腻歪了,刘母还是像第一次听一样,津津有味。
看她一直没有厌烦的意思。
对外国人充满了好奇心。
时萋想着,可能刘母没有出国玩过,所以好奇吧!
于是提议:“爸妈,要不等我毕业后带你们来一趟世界游?”
她现在手里也有不少存款,带两人出去走走完全没问题。
刘父立刻反对:“可不去,外面太乱了。真想旅游就在咱自己国家走走,玩的地方多着呢!对了,大华,晚上给闺女炖个鲈鱼吃吧。听说外面的饭难吃的很,给菁菁好好补一补。”
“哎呦,这个点那我得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卖的了。你不早说,赶早去买多好.......”刘母埋怨了几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因为刘父的插科打诨,她听了不少国外的风土人情和有趣见闻。
本来是想打听外国黄毛的,结果也给忘了。出门后一拍脑袋,嗐,算了也别刨根追底的问了,看菁菁那态度,估计都没把人放心里。
刘母在孩子丢失的那些年,确实有些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倾向。
当初两人手头紧张,舍不得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即便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整宿的睡不着。也只以为是想孩子想的,没想过去医院看一眼。
并且也不懂什么心理疾病之类的,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啥心理病?
只要没有明面上变成疯子,老一辈人普遍不会认为看着好好的人有什么精神病。
后来孩子终于找回来了。
慢慢的家里条件也好了。
刘父才隐约意识到,老婆的状态有问题。
他有心带着人去医院看看,却胳膊扭不动大腿,更不敢硬着来,平时只能多开解开解,没事陪着说说话、遛遛弯。
好在经过多年的照顾,孩子和他都注意着刘母的情绪,这才看到好转。
刘父等刘母一走,才试探着问道:“菁菁,你上次被人拐,是不是就是被这些人抓的啊?”
时萋挑了挑眉,没想到刘父会这么问。
“不知道啊爸,小时候的事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刚开始回家她用的是失忆的借口。
后期随着年龄增长,她也慢慢会“想起”一些十岁以前的事。
顶多就是记得不深刻了,只能零星说出一些,刘父刘母觉得孩子是受刺激导致的,也就很少追问了。
刘父拍了拍脑门:“对对对,你看我,忘了忘了。”
他很快把这个话题跳过,不记得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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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爸宝+妈宝的时萋,毕业并没有迎来父母的催婚。
对于她不想结婚的想法,刘家父母秉承着不反对,不抵触的态度。
半辈子的患得患失,让两人不习惯离闺女太远。
孩子真结了婚,婆家可不一定能忍了他们总去眼前晃悠,或者女儿总回娘家。
再加上两人是网上冲浪骨灰级用户,了解了不少年轻人的想法。
现在这个社会,想开的年轻人太多了。
不论男女都张罗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他们也得与时俱进一下。
最支持时萋的,反而是刘父。
刘家那些看时萋发展的好,想给她介绍对象的亲戚朋友,每次见两口子回老家小住,都要缠上来。
刘母有时候还被那些天花乱坠的说辞打动,想着男孩这么优秀,见一见也不损失什么。
万一孩子看上了,到老不是也有个伴?
但还不等她应承下来,给对方时萋的微信号之类。
就被刘父卡到了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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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任何人,都别想过他这一关。
刘老大和刘老二觉得自家这个兄弟,精神好像不大正常。
别人家都是盼着孩子成家立业的。
怎么搁老三这儿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就算是有心理阴影,这都阴十了年了。
怎么着也得被风呲咯干了吧!
刘父脖子一扬:“我菁菁想结婚,四十也不晚。现在不想结,谁也甭催她。”
孩子小时候还不定受了什么惊吓刺激失忆的呢。
万一找了个人渣,或者是婚前看着凑合,婚后品行不好的。
再受点委屈可怎么办?还不如跟着他们两口子身边过舒心。
至于找伴?
孩子想找时自然就找了,不想找那就是缘分还没到。
刘母虽然觉得,他这想法有点出格。
他们俩还能活多久?孩子后半辈子一个人可怎么过。
但看父女俩在一条战线上,也就摊手不管了,一想到孩子嫁去别人家,许久能回来一趟,她心里也不舒坦。
不过,刘母余光扫到翘着二郎腿的人,叉腰喊道:“老刘,营养品别忘了吃啊!你要是身体不好,耽误了我今年去看兵马俑,我可跟你没完。”
“看什么兵马俑,要我说就去火焰山。”刘父还是更惦记猴子,西游记可是他每年必刷剧之一。
刘母可是厌烦了他反复刷的剧:“就你那体格子,还火焰山。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崩出一个火星子都能把你燎干净.......”
时萋拿着手机,把两人拌嘴视频录制下来后,传到了网上。
因为带着父母旅游,一家三口相处和谐。
和普遍存在的那些没苦硬吃的老一辈、扫兴挑刺的家长完全不一样。
刘父刘母没有纯等着安排,旅游前的攻略也会提供自己的思路和想法。
一家三口各抒己见,选出最合理,最让大家都满意的游玩行程。
当然,这些计划多有被打乱的情况。
三口人只会大笑着互相打趣。
这样好的家庭旅游氛围。
在网上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网友都好奇,他们这对情绪稳定的父母,平时有没有红脸争吵过。
时萋含笑翻着刚刚两人笑闹吵嘴的画面,嗯,这就是每日争吵时间。
与这样好的父母,一起过完剩下的岁月,也是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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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番外:
程母出狱这一年,她的儿子程才已经十八岁了。
因为是拐卖孩子进去的,蹲监狱的这些年她在里面没少受欺负。
平时被狱友压榨干活都是常态。
并且在监狱里每天也不是好好待着就行了,程母刚开始不适应里面的生活,任务指标更是完成不了,天天加班受罚也是常事。
偶尔还会被心情不好的“大姐”揍一顿。
导致现在出来后全身各处都不怎么好受,肚子时常疼痛,一只耳朵也听不到声音。
程母刚开始还会反抗,但她体力不如别人,有了程实的那些年,她几乎连家务都没做过。
手上的力道软趴趴,没打到对方多疼,却被定性为斗殴闹事,一起关到了禁闭室。
禁闭室这种地方,连光线都少的可怜,一住七天人都快崩溃了。
后面也知道妥协,别人打她,她就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她和程父一起进来,娘家嫌她丢人,根本没人来看过。
至于程家那边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程母与程父并没有被关在同一个监狱,三年前程父因病死亡。
因服刑期间犯人死亡要通知家属,她收到消息很及时,却也无能为力。
和消息一起来的是正常死亡的医疗鉴定。
火化处理后事,都是当地处理的。
程母那时已经没心思管程父的事了,死不死的对她来说,已经引不起她多大的心里波动。
唯一让她惦记的,就只有儿子程才。
从她进监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年的时间,原本程父的兄弟、姐妹家都已经变了模样。
记得最后一次得到程才的消息还是他被送去了小姑子家。
程母到了小姑子家附近时,却发现曾经熟悉的街道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原本狭窄而拥挤的小巷如今都没了熟悉的模样。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她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办好。
程母弓着腰,拎着自己仅有的一小包个人物品。
打听了许久,才找到小姑子程方梅的家。
程方梅看到程母找上门,才恍惚想起这人是该到了出狱的日子。
“怎么找这儿来了?你儿子?早就跟别人跑了。”
不知道是推卸责任,还是真心抱怨她絮叨着,前几年程才在家里住的那段时间是怎么把一家子闹的人仰马翻的。
“他可早就成年了,又是自己跑的,有什么事也别找我们。”话落一把关上了房门,将人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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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捏着程方梅塞给她的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她的手在这些年出了问题,
她挂在臂弯上那个小包里虽然有手机,但那卡早就停机不能用了。
再敲门,程方梅已经不给开了。
程母想着拦个人借上手机给儿子打个电话。
没想到现在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个个摆手拒绝。
好不容易有个店老板愿意借,他家有固定电话,也怕不不法分子植入什么软件之类的。
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程母又折返回程方梅家门口敲门,对方不给开就蹲在门边守着。
直到程方梅受不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家阿才的电话,打不通.......”
程方梅无奈,掏出手机给弟弟拨了过去。
连续找了几个人后。
一脸无语的挂上电话。
“找到了,在伊通看守所。你们家还真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程母的手瞬间失了力道,包掉到了地上。
程方梅看她的状态不对,立即关门。
这样狗急跳墙的一家,别再对他们家进行自杀式打击报复之类的,得赶紧给老公孩子打个电话,这两天还是别回来了.......
程母辗转了几趟车,才到达关押程才的地方。
隔着玻璃见到陌生的儿子面庞,程母很是激动:“儿啊~~~”
程才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她,只觉这个老得浑身都颤的老太太与记忆力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早过了找妈的年纪,不过这时候也愿意哄一哄:“妈,你给我充点钱。两千,两千有没有?没有的话一千也行。”
程母没想到他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些。
“儿子,你这个是犯了什么事了?怎么被抓起来了。”
“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快给我账户里充点钱,我天天都吃不饱饭,累死累活劳改一天,连生活用品都买不起。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我爸不也蹲大狱了?”
程母满脸错愕,不等再说什么,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
虽然儿子的模样和态度与程母心里预期差的太远,她还是心疼儿子,离开前给他充了五百块钱。
程母佝偻着,缓步走出监狱。
抬头看了看天,竟不知道要去哪里。
喜欢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