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身段儿哄好了忠勇侯,张氏转身回房,开始琢磨起今日的事来。
这事儿可恨就可恨在是张家人做出的。
若是别家的事,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全扣到宁氏头上。
不过就算是张家的不是,宁氏也脱不得责任。
张氏最吃惊的还是那不争不抢的七姑娘。
平日里也没见她多能耐,还被亲姐姐抢了好亲事。
怎地别人没发现的事,却被她早早知道了?
有心试探试探,却忙着处理善后的事,只能撂到一边。
……
张氏带着时萋、宁氏一同去了东阳郡王府赔礼之时。
张氏就差把罪名全推到宁氏头上了。
宁氏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陪着笑承认自己年纪轻,没什么办宴席的经验……
时萋在前厅略待了一会儿,便由何时仪领着去了园子。
府中别的姑娘都没跟来,却独独带了时萋。
皆因郡王府六公子与她照了面。
“你和长姐好好说一说,当时的情况。”何时仪其实已经听下人说过了,却还是想听一听更细节的。
时萋无奈,这话她已经翻来调去说了七八回。
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嗐呀,就是我那丫头去茅房时听见了……这不是没事嘛,怎么还一直揪着不放了。侯夫人也是,最近总是拘着我,我都不想在府里待了。”
何时仪白了她一眼:“没遮没拦的,让外人听了就能说你一句不孝,往后不管在哪儿,都不能侯夫人侯夫人的称呼,知道吗?”
“总之,等回了府我这日子也必不好过,父亲又是不管我们这些姑娘的,大姐姐你帮我和父亲说一说,送我去京郊的温泉庄子那边玩儿一段时间罢!”时萋上眼药只是个由头,主要还是想离府。
她人微言轻,在侯府可没什么话语权。
就算偷摸的出去了,也待不多大会儿就必须回来。
“我看啊!什么日子不好过,都是你说来蒙我的,就是想去我那庄子是吧?”
时萋先是赔笑,看她板着脸不吐口,又是晃悠胳膊又是装可怜卖惨的。
“我都有好几年没去过那温泉庄子了……”
何时仪忽而破功:“行了行了,等下月我抽空带你去小住些时日吧!”
“我就知道大姐姐最好。”其实她更想自己去,只不过可能性太小。
时萋也没再纠结这些小节,先出了城再说。
何时仪拍了拍面前小人的脑袋,本不打算纵着她玩乐。
可转念一想,七妹妹虽然说的夸张,但毕竟是张氏娘家那边的人。
且看似张氏完全不知,可到底是不是她联合娘家一块做的扣儿还两说呢。
若真有她掺和在其中,那记恨小时萋也正常。
再加上小时萋这回到底算是帮了她。
不然她为了维护娘家面子,带了郡王府一众弟妹过去撑场子。
却被娘家人把好端端的小叔子算计了。
即便以王妃的性子,最后定不会给其正室的名头。
可也够恶心人了。
真到那时,郡王府丢了面子,必会迁怒于她。
她在府中是要长久生活下去的,往后得多艰难都不用多想。
不仅得罪了婆母小叔子,相公也得怪罪她。
…………
京郊温泉庄子之行,整个侯府只有时萋能出来。
因着何时莘已经订了亲事,离及笄和出嫁的月份都不远了。
这个时间段的姑娘并不可随意出来走动。
甚至于从这时候起,别府的宴会能不去的,何时莘都不会去。
这倒没有明显的条框约束。
一开始只是因为要专心备嫁,即将出阁的姑娘需要赶时间学习的为人妇后,在婆家的生存之道和管家之责。
后面也是有太多订好了亲事的姑娘,在快成婚的这段间隙里,出府赴宴时遭了别人的记恨。随便落个水,亦或者被摔倒的人借力扯了衣裙,这个婚就别想结成了。
每条规矩背后都有这样离谱的真实事件发生。
是以如今京中渐渐衍生出,订亲后不可随意出府的规矩来。
何时莘整个人沉寂了许多。
开始备嫁后,她需要学的就与时萋她们不同了。
琴棋书画这些雅事先放到一边,每日窝在自个院子里绣嫁衣。
甚至有些躲着时萋的意思。
或许有些心虚在里头吧。
郭家老夫人,也就是时萋她们的外祖母,生怕张氏这个继母不上心,所以送了个宫中出来的嬷嬷,让大舅母带着进侯府。
“莘姐儿嫁的门第高,又是妥妥的实权人家,你再拨个人过去,教一教她如何管理庶务、打理嫁妆,我看她去年拿过去的铺子,经营的可不算好。”
大舅母容氏满是喜意的安抚:“儿媳省得,母亲你都嘱咐多遍了。”
郭老夫人点了点头:“再就是新婚夜那些事,那张氏未必会管,你这个做舅母的也多上些心。”
容氏脸庞微带粉晕:“母亲,这些等添妆时再说不晚。”
“对对对……”
……
至于何荣闻、何荣弦。
二人刚过了院试,对于乡试势在必得。
如今因成了举人得进环山书院,更是争分夺秒的学习。
没空与她们去庄子享乐。
京中进学很有意思,他们大都不愿意进官学。
特别是那种凭借恩荫便能进入的国子监。
国子监早些年还颇有些地位,不仅有世家子,还有各地方举荐送过来的优秀学生,也是鼎盛过一时的。
如今却沦落成贵族不学无术子弟混日子的地方。
而学业有成者,大部分都会选择书院读书。
环山书院是京中最特立独行的一家,在这里家族势力、品级、银钱都不是录取的标准。
在环山书院,一切只看成绩……
喜欢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