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抵达帝国之夜夜总会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在他们赶到帝国之夜前,枪声就已经停了下来,据说大约在二十多分钟前,唯一的一辆车也突然离开了。
帝国之夜里的人不敢冒险出去,台阶上的四具尸体还在告诫他们,这不是开玩笑,真的会死人!
谁的命不是命?
大家都有父母,可能还有妻子和孩子,他们加入卡米拉帮,或者在这里工作,就是为了赚钱!
没有什么更崇高的理想,而且就算有,也和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关系!
加上庄园的电话打不通,最终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刚下车的两个心腹,立刻就让车掉头,立刻回庄园。
司机们不敢耽搁,把油门踩到底,好在晚上路上没有什么车,也没有警察守着红绿灯。
他们被骗了,根本没有人强攻帝国之夜夜总会,蓝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守在庄园的人手都调动出来!
两人一边骂着蓝斯的无耻和卑鄙,一边心急如焚的不断看向周围,也许只有这么做,才能降低一些他们的焦虑。
不过两人也不是太担心,因为安全屋真的很安全。
海勒的全家几乎都在帮派战斗中被仇家杀害,所以他很在乎自己的安全问题,不仅他的庄园有安全屋,其实帝国之夜夜总会上也有一个安全屋。
他们见过那个安全屋,也试着破坏过。
不管是用热武器,还是其他什么,都很难破坏它。
海勒对自己的安全并不是开玩笑的,他甚至开玩笑的说,想要把他从安全屋里抓出来,除了他自己主动出来之外,就算联邦军队来了都没办法!
只要海勒不犯傻自己跑出来,那么他们就一点也不需要担心蓝斯他们能伤害到海勒。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蓝斯离开之前,赶回去。
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两人的态度和想法与海勒其实是一样的,不能总是被动的防守,必须想办法主动出击。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提防蓝斯的攻击,也意识到这就是蓝斯的阴谋。
但你知道这一切是阴谋,却没有什么用处。
要么一直待在老巢中,等着蓝斯主动打上门来。
要么,就想办法把蓝斯引出来,提前布置好埋伏圈,等他进入之后,把他和他的人消灭。
很多人一边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一边想着如果自己是海勒,应该怎么做。
只是他们发现,他们似乎并不能够比海勒做得更好。
虽然这次他们被骗了出来,但对这两人来说,他们觉得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走,立刻回去!”,其中一人高呼一声,车边的人马立刻又回到了车上,十几辆车迅速的掉头,朝着庄园的方向驶去。
八十几个人,清一色的冲锋枪,怎么输?
沉闷的路上很沉闷,没有谁说话,有些人已经做好了接下来有可能爆发战斗的准备,也有些人心中充满了紧张的情绪。
他们已经有四个高级干部,死在了蓝斯这伙人手上,没有人知道他们还能杀多少,是到此终止,还是会继续。
车子在跑了三分之二的路时候,第一辆车突然失去了方向控制,撞向了路边的草丛。
尽管第二辆第三辆车以及第四辆车已经注意到了,但还是接连失去了控制。
“是三棱钉。”,有人下车查看后,从地上拿到了一枚钉子。
看着手中的三棱钉,两人似乎对能够及时的赶回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们不得不丢下已经爆胎的四辆车,开着其他车先走一步。
至于其他人,则跑步前往。
当车队抵达庄园时,他们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一辆货车的前胎已经陷在了喷泉的水池中,被铁链锁起来的两扇大门就在它和喷泉之间,整个庄园都静悄悄的,没有枪声,没有其他声音。
这里没有车,他们好像已经走了,两名心腹中的一人恨恨的跺了跺脚,“他们走的太快了!”
另外一人摇了摇头,“是我们回来得太晚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如果发现安全屋进不去,肯定搜刮一下就会离开,谁还会留到现在?”
“但我们也得小心点”
他们小心翼翼的端着武器,前后照应着向房子那边走去,此时他们耳边已经能够听见了奇怪的“啪啪”声。
心腹a皱了皱眉,“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站在人群中的心腹b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听到了,但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庄园建筑的大门是对着正南边的,而他们从东边进来,只能看到建筑物的侧身。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些声音,但都认为,这些声音是从房子那边传来的。
一开始这声音还让他们有些紧张,但只听见声音不见动静,又让他们很快放松了警惕。
直到,他们能看见建筑物的大门时。
二十来个他们的人被人系着绳子从房顶上挂在了墙壁上,十二月夜晚的海风很强烈,这些人被吹得在外墙上来回碰撞,摩擦。
当有人被海风吹得高高抛起,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失去了风力的支持后,就会“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墙壁上。
深棕色的墙壁已经发红发暗,本来是用来照亮房子外墙的灯光,此时却照亮了他们。
“呕!”,有人忍不住恶心的呕吐起来,这种声音好像会传染,很快就有了更多的人开始反胃,恶心。
两个心腹的表情就像锅底一样黑,心腹a黑着脸点了几个没有呕吐反应的手下说道,“你们几个,去房顶把他们放下来。”
几名手下点着头,率先跑进了房子里,大厅的地毯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湿,踩上去时会有一种慢慢下沉的粘稠浸润感。
并且每一脚,都能听到“噗呲”的声音,让他们心理上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异样。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开始萦绕着他们,曾经让他们无比羡慕嫉妒的庄园,此时安静得让他们感觉到害怕!
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他们冲到了房顶上,掏出了匕首,开始切割那些绳子。
另外一边,两名心腹手下大步来到书房的时候,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们始终都不会相信海勒会死,在有安全屋的情况下!
当他们透过安全门上的观察孔,看到了正在cos鱼的海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就在水中来回的飘着,脸色苍白得就和外面的两个心腹一样。
可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庄园内就出现了激烈的交火声,两人拔出手枪刚从书房探出半个身来,子弹就把他们逼了回去。
蓝斯没走!
蓝斯当然没走!
他走了,回头去哪找这些人?
所以他干脆把车子藏起来,做出一副他们已经走了的样子,这些人就这么闯进来了,甚至都没有多少的防备!
他们所有人,都分散开了,而蓝斯这边利用局部优势不断吞并分开的帮派成员,战斗虽然激烈,但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屋外的一切已经完全瓦解了这些人的反抗意志,加上海勒和两个心腹也没有出现,很快就出现有人崩溃逃跑。
如果他们不跑,或许战斗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他们跑了,只会让战斗更早的结束。
当两个心腹听着外面的枪声已经逐渐的平息,他们对视了一眼,已经意识到,一切都完蛋了。
“我们投降”,他们主动把枪丢到了走廊上,然后举着双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宽恕,而是子弹!
几人走到他们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他们哒哒哒的倾泻弹夹中最后的子弹。
看着他们还没有完全死透的模样,蓝斯点了一支香烟,“宽恕伱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只会解决你们!”
他跨过两具即将成为尸体的尸体,来到了书房里,提起了电话,拨通了帕斯雷托先生的号码。
电话响了大约四声后,就被人接了起来,“先生已经休息,如果有不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
是管家的声音,蓝斯坐在海勒那张和帝国之夜办公室里同样,可以完全包裹自己身体的椅子上,“我是蓝斯,卡米拉帮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我希望能够得到帕斯雷托先生的帮助。”
管家听到这愣了一下,“海勒”
蓝斯看着还在cos金鱼的海勒,“他在我旁边潜水。”
不过看起来管家并没有什么幽默感,似乎没听懂蓝斯的话。
“他已经潜了半个小时。”
这下听懂了,管家也似乎明白了这个冷笑话,笑了两声,“请别挂电话”
管家把电话放下来,其实帕斯雷托先生并没有休息,他刚刚应酬回来,在享受按摩服务。
这里有苏木里岛来的最有技术的少女,当然不是那种技术,而是按摩技术,她们会让帕斯雷托先生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能够更好的进入梦乡当中。
管家走到了一半,似乎这个冷笑话的劲上来了,他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此时他趴在沙发床上,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管家的脚步声和笑声让他转了一个头,看向了门边。
“老爷,蓝斯先生的电话。”
“他解决了海勒和他的人,卡米拉帮完了,他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
帕斯雷托先生有些惊讶,“刚刚的事情吗?”
他抬起手,示意两名少女可以离开了,还不忘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洗着浴巾站了起来,“让他等一会,我换上衣服就过来”
“顺便问一句,刚才你在笑什么?”,他看向管家的眼神里充满探究的神色。
五分钟后,蓝斯的听筒中有了一些声音,“很好笑的笑话,蓝斯!”
听得出,管家把这个冷笑话也说给了帕斯雷托先生听,比起管家缺乏的幽默感,明显更善于应酬的帕斯雷托先生有丰富的幽默细胞。
“希望海勒没有忘记他的潜水装备”,他说着顿了顿,“你是怎么想的?”
“帝国区需要人管理,我是最好的那个人,我有联邦人的合法身份证明,并且和帝国人有着非常深厚的友谊。”
“我会把这里治理得非常稳定,并且我会想办法为这里的人们,还有联邦人,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
“另外,我会尽快掌握码头上八千多张选票”
如果之前的那些话只是让帕斯雷托先生觉得可有可无,那么最后一句话,他就有了一些兴趣。
做管理者其实并不需要多少的个人能力,管理工作不是技术工种,你不需要知道一丝和两丝用手指触摸起来有什么差别。
也不需要能够让针脚细密的挑不出毛病来。
你只需要告诉人们,这个是你能做的,但那个不行,以及让他们明白违反规则的下场是什么就行了!
联邦的这些底层管理者层出不穷,并不是联邦盛产管理者,而是管理者没有门槛。
但统治者有。
有些时候有些规定就连最高的统治者都必须遵守,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不遵守的结果。
只要人们还遵守这些规则,那么他们为这些规则制定的游戏因素,就显得格外重要。
像是税收,像是失业率,像是经济发展速度,像是选票!
很多人都把“选票”称作是“统治之基”,底层统治者的直选制度让他们必须讨好所有的选民,谁能左右选民的态度,谁就能决定在底层,也是最实权的一面上,谁才是谁的爹地。
“八千张选票对于其他城市很多,但是对于这里来说,它还缺少一点意思。”
蓝斯继续说道,“还有帝国区十二万人口,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一张选票,但至少还有大约两万张合法票。”
这是这段时间蓝斯隐藏起来的时候,多多少少看了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东西,其中就提到了选举权问题。
结束内战之后联邦人为了解决摘棉花小能手,以及日益渐多的移民公民权问题,他们推动了一条新的修正案,也就是选举权法案。
这个法案中规定男性摘棉花小能手和男性移民,都具备拥有选举权的资格,但同时也规定了他们“必须是对社会有帮助的人”。
那么如何确认一个摘棉花小能手或者移民男性,是对社会有帮助的呢?
其实联邦政府和资本家很早就悟透了这一点——
在最开始,在这条修正案之前,他们规定地主阶级才是联邦的主人,但随着时代的变化,想要每个人都是大地主,大农场主不太可能。
这就需要变通了。
怎么变通?
要么你纳税,让人们知道你至少是中产阶级,甚至是资本家,先天就具有投票权,或者进行大量的消费。
这种消费不是说人家买一个甜甜圈,你买两个,就证明你比别人能消费,就要给你投票权了。
你得买房子!
现在的移民或者摘棉花小能手去参加严肃的政治活动并且主张自己的权利,他们会问你是不是开车来的,然后会问你的房子在哪个社区。
不是“你租的房子”或者“你现在住在哪”,而是“你买的房子,在什么社区”。
你们能买房子,或者你大额纳税,你就是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其他人都不是!
所以新的修正案内容很简单,必须是联邦出生的联邦公民,且拥有属于自己的房产或者有长期纳税证明,且满二十一岁的成年男性,才能获得选举权。
也就是投票的权利。
其实这条别说摘棉花和移民了,很多本土公民都达不到要求。
几千块的房子看起来很便宜,但谁他妈能用二十年的积蓄去买个房子就为了选举权?
很多联邦本土公民都在租房子住,这部分人也是不具备选举权的。
随着最近平权运动正在推进当中,据说国会已经开始讨论是否要给予女性最基本的政治尊重,也就是让“对社会有帮助的女性”获得选票。
不过想来大多数女性是获得不了选票的,因为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自己的房产。
但码头,并没有帕斯雷托先生说得不那么不堪,帝国区才能拿出一两万张选票,一个码头就能拿出至少八千张选票,可想而知这里的含金量。
而且,工人有力量!
听筒中的帕斯雷托先生一直在思考,过了好一会,“你得能做到这一点,我才可以帮你说话。”
“并且我想问问,你能为我做什么,如果我帮助你的话。”
蓝斯深吸了一口烟,徐徐的吐出,电话线另外一头的帕斯雷托先生不能顺着电话线,看到此时的蓝斯,颇有些眉飞色舞的样子。
“我能帮你把钱以更小的代价洗的更干净,更多的选票,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帕斯雷托先生听完之后不置可否,“你是要加入我的家族吗?”
“不,我为您服务!”
一个是主仆关系,一个是从属关系,帕斯雷托先生并没有急着拒绝或者不高兴,而是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蓝斯提出的这些条件,老实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再加上阿尔贝托和他的关系,帕斯雷托先生最终有了决断,“可以,但你也得像其他家族或帮派那样,按时间交钱上来!”
蓝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没问题,帕斯雷托先生!”
“先生?”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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