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兰菁冲到乔黛染面前,“要不你穿我这身吧?”
乔黛染摇了摇头。
叶心仪也走到乔黛染身边,“要不你穿我这身吧!然我是很喜欢这件礼服你是今晚的主角,你拿去穿吧!”
乔黛染勾了勾嘴角,指了指叶心仪露出的小肚脐,说:“我怕着凉。”
叶心仪用手摸了摸露出的小肚脐,傻傻呼呼地笑着说:“嘻嘻,我不怕。”
毕兰菁还是急。
如果因为她的一时疏忽毁了今晚的派对,毕兰菁一定会很自责的。
乔黛染透过镜子看毕兰菁,对镜子里面的毕兰菁说:“不必担心,解莉一定会出现的。”
乔黛染心想:如果解莉不出现,就无法向解华川交代。所以,解莉必然会出现。现下,解莉左不过是故意迟到,好让本公主焦急。本公主自然不能中计。
就在此时。
解莉推开化妆间的门,双手抱胸,走进化妆间。
解莉已经画好妆,俏丽的短发也明显已经打理过,珠宝首饰一样都没少,身上却只是穿着她平日就会穿的小洋装。
毕兰菁像是看到救星似地迎向解莉,劈头就问:“黛染的礼服呢?”
解莉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地歪了歪头,甜甜地笑着对毕兰菁说:“路上堵车,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不好意思啊。”解莉的语气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毕兰菁更急了,“黛染的礼服在哪里?”
解莉心想:只知道问,那个野种的礼服在哪里?哼!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那个野种的佣人吗?!
解莉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抬起手,拍了拍
只见。
两名工作人员推着一件蒙着黑布的晚礼服,走进化妆间。
解莉左右歪了歪头,一脸得意地扫视毕兰菁、叶心仪、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乔黛染身上。
毕兰菁明显松了一口气。
叶心仪抬手拍了拍胸口。
乔黛染却皱起了眉头,心想:解莉这般模样定然有诈。
解莉把视线移到乔黛染戴着的黄宝石首饰上。
这套首饰,是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流传下来的古董首饰。过去,这套首饰一直收藏在欧洲贵族的手中。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权利的象征。几年前,解华川在拍卖会上成功拍下这套首饰,还因此上了头条。
解莉一直很喜欢这套首饰,解华川却舍不得把这套首饰送给解莉。现在,解华川居然主动把这套首饰送给了乔黛染。
解莉恨得牙痒痒。
毕兰菁催促解莉:“既然礼服已经送来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让工作人员把黑布掀了吧。时间不早了,黛染要换礼服了,你也该去换礼服了。”
解莉拍了拍手。
那两名工作人员当即把盖在礼服上的黑布掀开——
乔黛染的脸霎时间沉了下去。
黑布之下,是一条瑰丽无比的黑紫色晚礼服,有点类似暗黑版的灰姑娘魔法裙。
深深的v领上蒙着薄薄的淡紫纱,大概是要展示一种若隐若现的性感。紫纱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水钻,如同星辰落在紫纱之上。巨大的裙摆用的是一种很特别的材质,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层层叠叠的裙摆张扬地折射着浓淡各异的紫。
解莉得意地笑着,问乔黛染:“怎样?漂亮吧?”
乔黛染暗自咬了咬牙。
不明个中暗涌的毕兰菁赞口不绝:“漂亮!太漂亮了!”而且很适合乔黛染。
解莉更得意地笑了,“当然漂亮了!这可是卓明大师设计的晚礼服。”
解莉挑衅地看向乔黛染,“你在某次会议上说过,汪文清大师的珠宝设计不错。这位卓明大师在服装设计的地位,跟汪文青大师在珠宝设计的地位几乎是一样的!呵呵,我正是记得你曾经称赞汪文青大师,所以才费尽心思,让卓明大师连夜赶制这身晚礼服的。”
乔黛染冷哼一声,心想:一派胡言!
毕兰菁拉起解莉的手,感动地说:“莉莉啊,你对你姐姐真的是太好了!”
解莉冲毕兰菁呵呵笑了两声,抽回自己的手,心想:姐姐?什么姐姐?乔黛染这个野种也配当我的姐姐?我呸!
解莉邪恶地甜笑,催促乔黛染:“你还不快点换上?再不换上,派对就要结束了。”
毕兰菁也催促乔黛染,“是啊,快点换晚礼服吧!不然派对都要结束了!不得不说,这身晚礼服真的是太适合你了。你肤色白,这种紫色实在适合你。”
乔黛染摇了摇头:“我不穿。”
毕兰菁愣了一愣,“啊?不穿?为什么?这么漂亮的晚礼服”
叶心仪拉了拉毕兰菁的手臂,低声对毕兰菁说:“表姐不穿紫色的。”
毕兰菁快速地眨了眨眼,心想:为什么不穿紫色?难道黛染对紫色过敏?只听说过对食物或者对物件过敏的,还没听说过对颜色过敏的啊!
解莉挑衅地看着乔黛染,声音甜得瘆人地说:“我只知道,萨释国人不穿紫色。我不知道,你也不穿紫色哦。”
解莉当然知道了!
解莉专门派人去了解过,自从乔黛染自杀醒来之后,就再也不穿紫色的衣服、再也不用紫色的物件。而且
叶心仪不悦地说:“我昨天才提醒过你,表姐不穿紫色”
解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是啊?你说过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见。”
叶心仪咬紧了牙,心里明白——解莉就是故意的。
解莉走到那件黑紫晚礼服旁边,抬手,轻抚黑紫晚礼服高级的布料,还有紫纱之上闪闪动人的水钻,对乔黛染说:“这么漂亮的晚礼服,你到底穿还是不穿?”
乔黛染背对解莉,冷冷地说:“不穿。”
眼前这件黑紫晚礼服的黑紫,跟萨释上师常穿的黑紫袈裟的黑紫,极为相似。虽已不在萨释,但乔黛染不敢亵渎萨释上师。那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一点坚持。
解莉耸了耸肩,“不穿就算了。”
解莉垂下手,扭头对那两名工作人员说:“我们走”
“等等。”
乔黛染开口叫住解莉。
解莉警回头,惕地看着乔黛染,“叫我干什么?”难道改变主意了?
乔黛染冷冷地问:“你本来要穿的晚礼服,在哪里?”
解莉嗤笑一声说:“哎哟!你不问,我都忘记了!我只管帮你张罗晚礼服,居然忘记带我要穿的晚礼服了!既然你不穿这件晚礼服正好给我穿!”
不给乔黛染回心转意的余地。
解莉急忙对那两名工作说:“我们走!”解莉还赶着穿上这身黑紫晚礼服,隆重登场!
解莉快步离开化妆间。
叶心仪忿忿不平地说:“解莉就是故意的!她知道表姐不穿紫色,就故意给表姐准备紫色的晚礼服那件紫色晚礼服,根本就是她给自己准备的!她就是要表姐没有晚礼服穿!”
毕兰菁凌乱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门外响起敲门声。
解莉肯定不会敲门的,门外肯定不是解莉。
叶心仪赶紧跑到门前,打开门,是毕繁鸣。
毕繁鸣眼前一亮,连声称赞叶心仪说:“哇!心心太美了!走,哥哥带你去跳舞!提前说明,你今晚只可以跟我一个人跳舞,不可以跟其他任何男人跳舞如果你跟其他男人跳舞,无论对方是小鲜肉还是老腊肉,我都会吃醋的。”
听上去油腔滑调,却是毕繁鸣的真心话。
毕繁鸣持续打量叶心仪,持续啧啧赞叹:“心心真的太美了”
叶心仪被毕繁鸣劈头而来的称赞迷得一愣一愣的。
毕兰菁急得冲门口的毕繁鸣喊:“毕繁鸣,你给我闭嘴!我们都已经快愁死了,你少撩一会儿良家妇女行不行啊?”
毕繁鸣这才从叶心仪的“美貌”之中回过神来,看向化妆间里面的毕兰菁。
毕繁鸣吊儿郎当地问:“你们愁什么啊?”
不待毕兰菁回答。
毕繁鸣很快就看见坐在化妆镜前、还没有换礼服的乔黛染。
联想方才看见解莉推着一身极为奢华的晚礼服走出去聪明如毕繁鸣,秒懂了。
毕兰菁跑到毕繁鸣的面前,想要解释发生什么事情。
毕繁鸣抬手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老姐,这个故事教训你,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幸亏,你有一个聪明可爱又可靠的弟弟,给你准备好了b计划。”
b计划?
毕兰菁跟叶心仪疑惑地对视。
毕繁鸣面对毕兰菁与叶心仪,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接通电话。
毕繁鸣对电话那头的人说:“b计划。”
很快的!
一个男人,推着一件用黑布蒙着的晚礼服,走进化妆间——
最近都流行用黑布蒙着晚礼服吗?
那个男人把晚礼服推到乔黛染的跟前——只有乔黛染还没有换上晚礼服,推到乔黛染跟前准没错。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说:“hello,我是弥西。”
化妆间里面,无论是乔黛染、叶心仪还是毕兰菁,都忍不住上下打量弥西。
身为男人,弥西及肩的小卷发比女人还更风情地低扎着,戴着一顶脏灰色的小礼帽,两撇卷卷的刘海伸到礼帽外头。五官是秀气的,皮肤比大部分男人都白,却又留着两戳很有男人味的小胡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造型眼镜。软软的灰棕色西装里面是灰绿色的低胸t恤,不见胸肌,有点骨感。灰棕色的西装款牛仔裤下是一双很有个性的小皮靴。
尽管弥西已经自我介绍说他是弥西,她们最想问的问题仍然是——你是谁啊?
弥西看透乔黛染等人心中的疑问,笑了笑,说:“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赶紧换衣服吧。”
不带半点拖泥带水。
弥西“唰”地一声,如魔术师般果断扯开披在晚礼服上面的黑布。
美得窒息。
那是一条如同掺入数滴鲜血染成的裸粉色一字领晚礼服。
轻薄却又富有造型的裸色一字肩温柔地包裹肩膀,浅浅的厚雪纺交叉抹胸。媚而不俗,还有利于展示所佩戴的首饰之奢华。
胸部以下刺绣着大朵大朵盛放的芍药,很有国风的感觉。这些刺绣芍药的颜色跟礼服原本的颜色极为相近,左不过像是再多掺了几滴鲜血的红,有一种致命的美丽。
除了刺绣着朵朵傲慢盛放的芍药,整条晚礼服本身也是一朵迎风绽放的芍药。
层层叠叠的裙摆,足有七八层,每一层都是一片偌大飘逸的芍药花瓣。为了方便行走,前摆刚好垂地,后摆却有一点小拖地。瑰丽,不笨重,有一种不屑一顾的傲慢。
毕兰菁忍不住惊呼:“太美了!”
叶心仪激动地握紧小拳拳,对乔黛染说:“这么漂亮的国风晚礼服,最最适合公主大人你了!”叶心仪过于激动,以至于在其他人面前称呼乔黛染为“公主大人”都没有察觉。
弥西看向乔黛染。
乔黛染略略点了点头,“还可以。”
不是嘴硬,于乔黛染而言,这身晚礼服确实只是“还可以”。
乔黛染心想:虽然这身晚礼服比方才解莉的好上许多,却也无法跟本公主从前的曼罗盛装相比。
乔黛染又想:也罢。如今这世代,却也不流行本公主从前的曼罗盛装了。
乔黛染看向站在一旁好久的化妆师,用曼罗公主特有傲慢的语气,命令道:“给本”
差点又要飙出“本公主”了。
得改。
得改。
乔黛染干咳一声,语气平和了一些,对化妆师说:“给我换衣服吧。”
无论是从前的曼罗盛装还是眼前的奢华晚礼服,显然都不是乔黛染能凭一己之力穿上的。
随时候命的化妆师赶紧把晚礼服推进更衣室。
乔黛染从容不怕地站起身,仪态万千地走进更衣室。
乔黛染才刚走进更衣室。
毕繁鸣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你们慢慢弄,我跟心心去会场等你们啊!”
说时迟,那时快。
毕繁鸣笑着对叶心仪说:“走,我们去跳舞!除了可以跳舞,还有很多好吃的哦!”
不等叶心仪回应。
毕繁鸣拉起叶心仪的手就往外走,完全不给叶心仪思考的余地。
毕兰菁看着毕繁鸣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毕繁鸣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却也不是。
毕兰菁呼了一口气,心想:这次幸亏有毕繁鸣的b计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毕繁鸣哪里认识这个“b计划”的啊?
毕兰菁疑惑地看向弥西。
弥西只是笑笑,看向关闭的更衣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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