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了囡囡,但却有了小秋还有宁宁,张福觉得一家人过个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年那真是再好不过。
至于儿子工作上的事?
呵,以往过年哪年不是没待个两天就开始忙忙忙。
扔下他们俩老的在家只能大眼瞪小眼,难得机会也该放下工作好好地陪陪家人了。
好,这封山封得好哇!
不许进不许出,嗳,让你想跑也没招!
想到这张福的脸笑得宛如朵盛开的菊花,乐呵呵搓手的样子像极了还要找亲家爷爷再喝二两的模样。
“说什么呢?快都进屋吃饭!”
“嗳,来喽!”
……
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下肚,好吃又暖肠胃。
摸了摸像小猫一样满脸餍足的小秋毛绒绒的脑袋,再撸了两把在脚边扒拉着她裤腿貌似在争宠的小圆圈。
这才起身和胡樱桃一起收拾碗筷洗刷干净,等手头的活忙完,苏宁拉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干娘,等雪化的时候会比现在更冷,我这还有些上次弹完棉被剩下的棉花。
我想托村里手巧的大娘给干爹干娘你们一人再做身厚衣服。”
边说边从墙边的大柜子里拖出用棉绳捆绑好的两个细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其中一个装着的是棉花,是她在桃源空间里自己种植的,另一个袋子里是每次逛供销社百货大楼时看见好的就没有放过的布料。
“我们带的衣服够,还有军大衣不用再做,倒是你,也不用找村里人干娘给你做两身厚的新棉袄过年咱换着穿。”
“干娘,我衣服可多了,您看这一柜子里都是,还是给…”
“行啦行啦干娘看着办,你不是还得去卫生室吗,快去快去,这些都交给我!”
不由分说地被推挤出房间,顺势还被缠绕了几圈羊毛围巾,苏宁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她从空间里搬出这些,为得可是给他们做新棉袄,怎么转头却变成了给自己?
好在除了‘上缴’的那些棉花布料桃源里还有不少,最多她再悄悄的偷渡些出来就是。
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院子,去往卫生室的路上却是一直在想着究竟找谁帮忙的好呢。
……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到了卫生室,吴梦似是刚打扫完院子,角落墙边都是半人高的雪堆。
那间用来摆放木架,制药工具的小房间已经改成了卧室。
床挨着墙摆下后再加上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就显得很拥挤,不过吴梦母女俩都觉得够用还很满足。
来到这后,吴梦一直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慢慢地重新焕发了些光彩。
“吴梦姐,昨天晚上匆忙也没来得及问,那两床棉被够不够?用不用再去我那搬一床过来?”
“够,够…了,苏苏。”
“对,够用了宁娃子可不要再搬喽!”
新环境不像早印在骨子里熟悉无比的家中,所以看不见的金花还得适应,不敢随意走动只能小心摸索着。
快步上前,与吴梦一人一边扶住她前伸的手臂。
两鬓花白几缕银丝垂在面庞,金花笑着握住她的手,“宁娃子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才过来,大娘你们呢,和隔壁毛家搭伙怎么样?”
“好,毛家人都挺好的,挺好的。”
想到昨晚毛老婆子话里话外的打探以及今早的挤兑,老实了大半辈子的金花面上有几分明显的不自然。
不过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金花和吴梦都不想为这种说几句又不痛不痒的小事给她再生事。
“苏,苏…别担心。”
目光扫了一眼她面上的神色苏宁便觉察到了不对,不过没有选择立马追问。
当时她们俩搬过来,家具什么的都好说木匠叔那就有现货,就只开火的事有些难办。
下着大雪哪怕搭建个简陋的窝棚不怎么好施展时间也不够,所以才想着找临近的几家搭伙几天。
在她脑子里转了几圈时,三人已经走进了屋子。
屋里只有一个小火炉子,应该是刚生起,有些湿的木头还冒着不少的黑烟。
“吴梦姐,你的事我已经跟我大爷说了,你和大娘的户口随时可以迁过来。”
“等天暖和起来,可以挑个宅基地起个木头房也算在一队真正有了家。”
“平时你就在卫生室帮忙,对外说你是我带的徒弟,至于工资你看我给你开十块钱一个月行吗?”
“这哪成!”
“不…不行!”
话刚说完,金花与吴梦娘俩同时激动地开口。
“宁娃子,妞儿给你帮忙那是应当应该自愿的,怎么能让你给什么工资,这不成!”
算来这是救了两命,不,还得加上她自己这条老命,那就是三命的恩情呐。
就是让闺女在这帮忙一辈子都怕还不清,怎么还能拿她的钱?
听说队里的赤脚医生自己都没有工资,只算的满工分,她帮忙的反倒还拿起工资了,这,这成什么了!
“宁娃子,我们有钱,铁牛,哦就是妞她弟弟我儿子,每个月都有寄津贴回来,怎么也够我们俩的口粮还有的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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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没有闺女的消息她一个瞎老婆子在家,怕这钱票惹了祸,不敢轻易拿出手才过显得凄惨些可不是真活不下去。
金花像是怕她不相信,急忙伸手从怀里内衣口袋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子包裹着的帕子。
“大娘我信,我信,这钱您好好收着可别打开了。”
一把握住她颤颤巍巍准备掏出钱票的手,苏宁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
“那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工资我就不给了直接换成口粮,就跟城里的成人补贴一样,一个月三十斤。”
“你这娃子…”
“就这么办,要么十块钱要么三十斤粮食,不能都不要,不然我可就不能让吴梦姐你来帮忙了。”
哪能让人白干事,这不是成挟恩图报了吗。
见她态度坚决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吴梦与金花只得无奈地点头应下。
“苏苏…不用…那么多,十…十斤。”
吴梦的伤有了她的药早好的差不多,只是…
身上还有脸上留下的伤疤哪怕知道她有除疤的药也不肯去掉。
尤其是面上的那道,从左边的眉毛中间直接往下划到了鼻翼,生生让原本秀丽的脸破了相。
不知道是有了阴影怕这张脸好了后再惹出什么祸事,还是因为其它。
此时她皱着眉头,带动那条伤疤显得有几分狰狞,“不然…我也不,来帮…”
最多她再想别的办法报答。
就这么一人退了一步,也算是皆大欢喜。
正当事情商量完,院门被人从外推开。
“宁宁,在吗?”
这是大爷的声音?
“在呢。”
连忙站起身走出药房,果然见着了穿着粽叶蓑衣,满身风雪的苏青山。
“大爷,您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的雪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在家在村办,就几步路的事儿,有人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找你,五分钟后再打回来。”
“有说是谁吗?”
“没说,听着声儿好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后生。”
年纪不大的小后生?
知道她这联系方式的,也就那几个,找她的是亭子,肖桥还是弟弟小铜钱?
快步转回药房内跟吴梦姐说了声后,苏宁与苏青山一起去往村委办公室。
离着卫生室不远,不到两百米的距离,等两人到了办公室电话还没打过来。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电话铃声响起。就守在旁边的苏宁抓起听筒凑近了耳边,“喂?”
“是苏宁吗?我是江小军。”
“我是,江大哥有什么事吗?”
“宁宁我们准备出发,买了今天下午四点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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