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市,南门一街。
回到小院,已经等得快要跳墙的小圆圈扒拉住她的脚便不愿再松开。
瞧着它湿漉漉的眼睛,苏宁有些愧疚地蹲下身子,边揉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边耐心地解释。
直到它稳下情绪松开爪子,才笑着站起身,“嫂子应该给你喂了不少好东西吧?瞧你这圆滚滚的肚子。”
“汪~”
有可靠的人离得还近,让她出门在外的都能少了许多担心。
看着院子里被照顾得很好的花草果树,甚至屋里屋外的还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苏宁眼底的笑容不由地加深。
想到去取钥匙时,田嫂子说张哥毛哥两人都有平安回来,只这时都各自回到了工作岗位。
虽然有墨玉挂牌护着,但得到准确的消息确实才让她彻底放心。
转眼一晃,一个星期便已过去。
接连下了不知多少天的雨也终于停下,迎来了久别的太阳。
关于中秋事件的后续,高云桥的重建后尾街受灾群众的安置,也在市各大领导的部署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跟着跑了个把月短途,张泽接到了第一次的长途任务。
上下班暂时只有自己一人的苏宁,好说歹说才劝慰住担忧操心不已的张泽。
自觉没有什么问题的她,却不知道暗自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她落单机会心心念念的远不止一人。
下班盯着她径直走出办公室的唐恬,嘴角含笑眼眸深处更是压抑许久的激动兴奋,甚至还有丝隐隐的疯狂。
“恬恬,还不走吗?”
听到身边响起的熟悉声音,唐恬收起笑容秒切换成厌恶,“我今天有事不过去那边,你自己先走吧!”
想起和这么恶心的人发生的种种,她就忍不住想作呕。
要不是初尝禁果知道了那种销魂滋味儿,胡勇这人人长得磕碜但那方面确实厉害,让她每每都能体会到欢愉乐趣。
她早就让这只吃了天鹅不满足,还痴心妄想拿这事作借口要自己嫁给他的癞蛤蟆好看了!
慢慢握紧了拳头,胡勇不是没有看见她眼底甚至脸上明晃晃摆着的嫌弃与恶心,可想到什么又不得不压下隐隐升起的怒火。
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变成失落痛楚,眼底的爱意更是深沉的无懈可击,“恬恬…”
“你烦不烦?都说了在办公室不要这么叫我,要是被人听到,哼!”
上扬的尾音重重的冷哼,眼神带着威胁地警告,唐恬随手抓起手提包扭着腰出了办公室。
“哐~”
“当~”
再控制不住的胡勇,紧捏着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放着的搪瓷杯盖子都跟着跳了跳。
‘个娘皮的浪荡表子,等你进了我胡家门的那天…哼!’
身边有个百事通包打听,想知道什么事只需要花点钱票就行。
在得到准确消息知道苏宁那碍事的黑脸大哥终于去跑长途,乔远心不在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熬到下工的铃声快响起的前十分钟。
捂住肚子苦着脸顺利早退,在走出厂房后乔远精神一改萎靡痛楚,飞快地赶去宿舍。
以最快地速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带上准备了许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的中秋节礼物,迈着欢快的步伐准时准点地赶到了苏宁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这头丝毫不知情的苏宁,正推着自行车顺着人群往外走。
平时习惯了张泽的陪伴,还有傅家明那跳脱不晓得会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吓人一跳的家伙。
两人都不在身边,一时还真有些哪哪都觉得奇怪。
摇了摇头走到人群少了许多的正街大道,苏宁不再想这突来的情绪正准备骑上自行车。
就看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街溜子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朝着她招手一脸坏笑。
不想多理会的她立马上车,嗖地飞快离开原地。
“铃铃铃~”
“铃铃~”
紧随着她身后,响起一阵又一阵铃铛似催促又似捉弄的声音。
眼底泛起丝丝冷意,苏宁抿了抿嘴,知道这群人果真是冲着她来的。
是一直憋着没露面想放大招的何悦?还是…唐恬迟来的报复?
暂时只有这两个人都对她心怀不轨,满含恶意。
何悦之前张哥有打探过,没有离开古市去往星城,反而是找了个地方
租了房子,只没有再贸然地找过来。
从小就能以示弱博取同情默默为自己划拉好处,自诩聪明人的何悦绝不会轻易的放弃到手的东西。
不用想也知道,在筹谋算计着什么。
至于唐恬,想起两人短暂可以说是一面倒情况的冲突。
虽然事后梁主任谁也没偏袒各打五十大板,但没有撤销她的评选资格也依旧保持申请了厂总办的奖励。
这一行为让当时知道的唐恬肺都快气炸,还掀翻了自己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用以泄愤。
可从那次失控发癫,过去这么久再没有其他过激行为,只偶尔阴恻恻地盯着她。
发生冲突到立马出差,再到回来张泽入职。
再联想到他第一次进厂运输队后那‘一战’确实震慑了不少人。
所以,这是看人不在觉得终于逮到了机会?张哥的担忧确实发生了?
脑子里涌出这么多念头,现实也不过眨眼间,骑着车不敢停下来的苏宁忽略身后恼人的铃声和嬉笑,只闷声拼命地踩着脚踏板。
高云桥重建还需要不少时间,因此回河对面的南门,就只剩下绕行走另两座相对近些的大桥。
不过不论选择哪条,都得比之前回家慢上半个小时。
眼看就要从正街拐进临河街,心下咯噔涌起不好预感的苏宁果断选择放弃眼前回家的路。
只是不给她变道的机会,身后的人猛然提速,伸出手一把拖拽住她自行车的后座。
力道之大让整个后轮都悬空,苏宁更是猝不及防地摔下车。
站起后顾不上脚踝的肿痛以及身上多处的擦伤,一步一步被团团将她包围起来的人逼入条无人的巷子口。
见面上刮蹭了几条口子,后退也是踮着脚的人,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哭不叫甚至眼中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冷静到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惊奇。
“苏宁是吧?”
“唐恬叫的人?彬爷手底下的?”
只从一个名字,就猜测出了他们的身份,为首的那人不禁一笑。
“啧~人长得这么乖还这么聪明,我都舍不得动手了!”
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先后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装满了不知名液体,通体泛着绿油油光泽的玻璃瓶,还有一包全是辣椒花椒合成的粉末。
上次在沪市那俩敌t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最近又忙着研究制药,当发现医典记载的古方中不仅有各种救命治病的,其中几页更是有不少各种稀奇古怪用处的。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也是为了有自保的能力,苏宁便找了个最简单容易的来练手。
白瞎了许多购买来的药材后,在昨天晚上终于…成功?因为直接变成了另类版所以不知道算不算成功的迷药。
正愁拿养殖场厂的肉肉们不好下手做实验呢,这不就碰了巧了白白送上来的实验体?
“喂!你们干什么呢!”
在前方不远处堵着,好不容易等到还来不及打招呼呢,就见着心心念念的人飞速从他身边飘过。
那嗓子的苏同志还没喊出,又紧接着看到一二三四五六骑着车流里流气紧跟其后的人。
心下顿时提起,以最快速度甩着手拼了命地跑来,终于再看到了人。
乔远见那几不像什么好卵的鸟人将苏宁逼近巷子,血液顿时全往头上涌,赤红了双眼义无反顾地冲上前。
“格崽子们敢动她,都特么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