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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小姐们读书的地方,是在花园的降雪轩。
降雪轩之所以叫“降雪轩”,是因为门前种有几株海棠,花落后如雪片一般。这地方幽雅,清静,是读书的好去处。
书房里,除了叶七七,还有叶可心,叶可兰,连六岁的叶可慧也来了。各自带有两位陪读丫鬟,倒是济济一堂。
叶可心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也没看叶七七,当她不存在。叶可兰脸上的肿还没完全消去,涂了厚厚的脂粉掩盖。看到叶七七,脸上一僵,眼睛带着一股恨意,恨不得将叶七七生吞活剥了。
倒是叶可慧,甜甜地叫:“三姐姐。”
叶七七回了她一个友好的笑脸。
给众人讲课的,是一位很有名的才女,叫“许大家”的女人。
这位三十多岁,长相一般般,气质却高雅大方的许大家,不是姓“许”,而是她嫁的那个男人许。大家——“大姑”的意思,那是对有学问女子的尊称。而这位许大家,据说,是京城第一大才女,博览群书,博学多才,诗歌词赋,无一不精。
她到大将军府给小姐们讲课,并不是因为大将军府出了重金,而是因为大将军府的老夫人亲自出马登门诚心请求,才愿意到来的。
许大家拿了一本《内训》,讲课之前,她首先说开场白:
“女人的道德标准,你们知道是些什么吗?对,就是三从四德。作为一个女人,无论是谁,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大家知不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
许大家抬起头来,目光环顾了一下。
叶七七坐在后面,唬得连忙缩了缩脖子,把头低下去。心里祈求着,不要叫她,不要叫她,不要叫她!谁知,怕什么来什么,纯属是倒霉催的,许大家的目光居然穿过众人,随后停留在叶七七脸上。
她清了清嗓子,点了叶七七:
“请三小姐来回答,什么是三从四德?”
所有的人都盯了叶七七看。
叶可心和叶可兰幸灾乐祸。她俩倒也火眼金睛,看准了叶七七肯定回答不出来,所以投井下石,用了一副迫不及待的等看好戏上场的神态。
三从四德?
叶七七眨眨眼睛,一颗头顿时大得不能再大。她哪里知道三从四德是什么东西?娘又没对她说过,她更不会无师自通,懂得这玩儿。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终于,她吞吞吐吐地回答:
“三从四德……三从……呃,三从是:一,从没读过书;二,从不懂得写字;三……呃,三是从不会吃亏。四德……四德是:一,说不得;二,打不得;三骂不得;四,惹不得。嘿嘿,这……这就是三从四德。”
“叭!”
许大家手中的《内训》,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砸地声。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惊世骇俗的说法,许大家睁大一双眼睛,匪夷所思看着叶七七:
“什么?三小姐,你说什么?”
叶七七挠挠头,小声道:
“这是三从四德啊。呃……我的三从四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