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刚看清周边情形,对面笼子就打了开来,饥肠辘辘的黑色巨兽咆哮着向他冲过来。
巨兽跑动时连地面都在震动,尖利的獠牙有星沉半人高。
星沉反手握住了锁链,长长的锁链松松垮垮地垂在地上,他在巨兽冲到自己面前时脚下一滑从巨兽的脑袋下一个翻身骑到了它的背上。
巨兽仰头咆哮试图把他甩下背时,星沉轻飘飘从另一面滑下来在它脖颈下绕了一圈,这样一来整个锁链就在巨兽的脑袋上缠了一圈。
星沉的手铁箍一样,仿佛有千钧之力。
他握住铁链一拉,竟然硬生生把那咆哮的巨兽脑袋勒断了。
有一层楼高的巨大头颅重重砸在地上,惊起一阵尘埃。
看台上是一片诡异的寂静,那些猩红的眼睛像野火一样闪动着光芒。
星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发现那巨大的兽头落地后,仅仅是一瞬间,就又开始腾空朝他攻击而来。
而它剩下的身体也没有闲着,利爪朝他铺天盖地拍过来!
星沉一个闪躲避开头颅又躲过利爪,那巨兽头身分离竟然还能思考,发现抓不到他,爪子一转去抓锁他的铁链。
星沉被它拽住锁链一步步越拉越近,巨兽的头颅张着獠牙卷土重来。
“啧。”星沉没了耐心,突然两只手握住那结实粗壮的锁链中间,反向一拧。
那又粗又结实的链子竟然被他直接从中间拧断了。
巨兽的头颅正好冲到他面前,星沉握住手腕上剩下的那一截链子,千钧之力迎面甩出。
铁链舞成一道看不清的虚影 ,直接把巨兽的头颅打碎了!
看台上终于传出了一片愤怒的动静,猩红的眼睛已经燃烧成一团团红色的火焰。
愤怒的巨兽想用利爪把星沉横着打飞出去,星沉把锁链往它腿上一甩,抬手拽到自己面前。
他出手如电,等葱白的指尖从巨兽的利爪上滑过时,无头巨兽跟他手臂一样粗的尖爪已经被他一根根拔了出来。
失去头颅的巨兽痛苦的咆哮声都是无声无息的。
它抖如筛子,另一只爪子又朝星沉扑了过来。
这都送上门来了,星沉当然是把它的爪子拔个一干二净,顺便一锁链砸折了它的腿。
巨兽疼的在地上打滚,星沉挑衅地看着台上的眼睛们,锁链一下子、一下子把巨兽抽到皮开肉绽,肚里的肾脏混着黑血流了一地。
巨兽的尸体最后骨头和肉混在一起,跟饺子馅似的被他剁得稀碎。
星沉身上沾着黑色的血,拖着沾满血肉的铁链走向斗兽场的边缘。
“下一个。”
他清澈如天籁的嗓音响起,像是敲响的丧钟,目光带着睥睨天下的邪肆,混合着那满身的鲜血,像是一个有着天使面容的恶鬼修罗。
看台上那些红色的火焰充满了焦躁,星沉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像是看着一群死物。
斗兽场的一侧突然响起悉悉索索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碎声音,
星沉转过头,看到一片白色蔓延而来,他凝神细看,忽地皱起了眉。
那是无数指甲盖大小的异变白蚁,速度惊人,潮水一般地朝他的方向灌过来,所经之处,巨兽散落一地的血肉几乎在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种东西,只要让它沾到身上,一身皮肉就别想要了。
打是打不过来的,白色潮水里有无数只蚂蚁,凭人力就算能力拔山兮,也是不可能战胜这种东西的。
看台上的火焰开始变回一只只眼睛,像是在窥探着死亡的鬼魅,兴致勃勃地想要看着星沉漂亮的皮囊在瞬间变成莹白的骷髅骨架。
那么美好的肉体,变成骨架也应该是一副标准又漂亮的骨架。
一只只猩红的眼睛,流露出可惜的情绪,这样的一副皮囊要是能够弱一点,该是多少人的艳福。
斗兽场有结界,里面的动物只能被限制在这一片区域。
“多可惜啊。”
怎么能甘心被限定在这小小的区域里呢。
“自由诚可贵,”星沉呐呐说道,“感谢我吧,怪物们。”
他锁链一甩钉上斗兽场的结界,那一瞬间仿佛有白色的闪电从他手底向斗兽场的四周蔓延,
竟然像是无形的结界出现了有形的裂缝。
看台上的眼睛们一片惊惧,瑟瑟发抖地开始四处逃跑。
“来不及了,各位。”
随着星沉话音落地,电流一般的光芒从铁链上涌开,比刚刚要亮了数倍的闪电寒芒在结界圆形的穹顶炸开,结界瞬间四分五裂。
刚刚还被困在斗兽场里面的白蚁,水一样的朝两边淌去,开始无差别攻击。
星沉身边狂风骤起,圆形的立柱把他围在中间,涌上来的蚂蚁全被刮向了四周看台。
黑色的人影被白色的蚂蚁爬满了身躯,惨叫声让整个斗兽场犹如炼狱,一只只猩红的眼睛慢慢熄灭。
星沉站在狂风中间,眼前的画面如镜子的碎片一样,一块块慢慢坠落。
等到碎片全部掉落在地,他面前画面一转,坐在了赌场的牌桌上。
旁边的一桌正在掷骰子,穿着清凉的妖娆荷官,熟练地花式摇着骰盅,两旁缺胳膊少腿的一众赌客眼冒亮光地看着她手里的骰盅。
荷官最后重重一声把骰盅按在赌桌上,“请。”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客们群情激奋,其中一个没有腿的男人指着对面一个长舌头吊死鬼一样的人说:“腿,我要你的腿!”
吊死鬼吐吐舌头,声音暗哑难听,像是铁锹刮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我一条腿抵你两条胳膊。”
没腿的男人:“我要你两条腿!”
吊死鬼:“那就再加你一对耳朵!”
“成交!”
旁边一个鱼身人头的女人指着另一个人身鼠脸的男人说:“我要你的身体。”
鼠脸男笑得一脸猥琐,“我可是男人的身体。”
“要的就是男人。”
“妹妹,你可想好了,赌得那么大,输了可是活不了的。”
女人冷笑:“你就说敢不敢玩。”
“瞧不起谁呢?”
周围一圈人纷纷下注,随着最后一位玩家话音落地,荷官妩媚一笑,抬起骰盅。
“小!”
赌桌旁顿时尖叫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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