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船上那经理约好了,今晚再给自己加十人,已经开了酒店最豪华的会所套间,一房间人就等他到场了。
不管现在什么情况,先设法把仇恨值降一点,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不然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大黄,确定分数清零就不会再反弹了对吗?”
【大人,确定。】
“好嘞,干活!”
到了会所套间,门一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心潮澎湃,星沉已经跟大家玩的很熟了,刚进门就一堆人摇着手臂跳过来抱他。
星沉熟门熟路得跟大家摇晃在一起,随着音乐摆动着手臂腰肢,一边跳一边找自己没见过的面孔搂。
他搂的正高兴,套间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人群跳着闹着搂作一团,根本没人朝门口看。
宁喻站在打开的大门口,眼神绝望的想死。
大半夜啊,大半夜这家伙都不能消停一会!
“顾星沉!”
宁喻喊了几声根本没人理他。
人类的嗓音在轰炸的音箱面前,渺小的可怜。
宁喻在墙上找了找,一把打开了主灯,瞬间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屋里一张张醉醺醺的脸。
舞动的人群茫然地看向头顶灯光,随后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门口。
宁喻已经在人群里看见星沉了,他咬牙跑过去,一把拽住人就往外拖。
“怎么了小可爱,大半夜找我什么事?”星沉在他耳边大声问。
你还知道大半夜?
星沉被拖着往外走,顺手拿一瓶酒在手上,举到宁喻面前:“长夜漫漫,要不要一起喝点?”
宁喻夺过酒,一声不吭地扔了。
“到底去哪啊,有话就在这说呗,我还没忙完呢!”
到走廊里,宁喻还是一个劲地把他往外拖,星沉不乐意了,把手臂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干什么你直接说,你这样子耽误我正经事了!”
那你这事可真够正经的!
宁喻:“这位大哥,我是特地来通知你一声,进剧组前需要体检。”
星沉虽然不知道虞烙这边演个戏为什么还要体检,但是保持着对自己不懂的东西要有基本的尊重,所以并没有质疑。
“好的,知道了。你说你,大晚上好好的不睡觉为这点事单独来跑一趟。”
他说完了就打算回头,还不忘叮嘱宁喻。
“回去吧,小孩子要长身体,早点睡。”
宁喻忍无可忍,一把又将他拽回来了。
“明天就进剧组了,开拍第一个取景地就是在对面山上!”
“那么快?”
星沉有些吃惊,但一想虞烙这人的行事作风,也就释然了。
他不在意地挥挥手,“那也没关系,我的戏都在后半部分,早着呢。”
“不早,现在继续通知你一声,你明天就得进组。”
星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宁喻指指他,“明天就得进组!”
“明天又没有我的戏,我去干什么?”
宁喻振振有词:“你需要加强学习,只有看着前面的演员呈现出的成果,你才能真正地沉浸到戏的氛围里,最终能顺利的把整个戏连贯起来。”
“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啊。”
“用得着!”
“你帮我明天请个假,就说我要去体检。”
宁喻:竟然还让你找到了bug。
“请不了。”
星沉双手一抱往墙上一倚,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喻。
“那我就不去你还能拿我怎么着?”
“行,那咱们就谈谈怎么赔钱,顾先生,现在你们违的可是两份约,得赔两个源石。”宁喻笑眯眯地说。
星沉天上地下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流氓,真是开眼了!
赔不起,是真的赔不起。
“好的,明天我一定过去,虞总的戏一天都不能缺席,缺席就是我巨大的损失。”
宁喻满意了:“这一点您明白就好。”
“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那跟我走吧。”
星沉表示疑惑:“所以对面那山是需要一路朝拜过去吗?”
“......”宁喻无语地看着他:“体检啊哥哥!”
一直到凌晨四点在岛上的私立医院做完全部的检查,星沉都感觉这事很魔幻。
更魔幻的是——
他手里举着单子,上了车就往宁喻身上砸,一脸的难以启齿。
“检查完皮肤性病还要检查性功能,你问问虞烙他拍的是仙侠戏还是床上动作片啊!”
宁喻喜滋滋地把检查单都捡了起来,心想那你可误会烙哥了,烙哥现在还不知道你被我拐来医院呢。
毕竟老板脑子能发烧,我脑子不能跟着一起昏!
只要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以后拼命把人看住就行了。
宁喻:“顺便顺便,身体检查嘛,难得来一次,当然得全部检查一遍。”
星沉目露怀疑:“怎么感觉这检查项目是你私自添加的。”
宁喻心里一咯噔,开始装傻,“这话怎么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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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喻:真的,你抬举我了,我不敢。
宁喻抬手发誓:“天地良心,我是为了公司着想,为你身体着想,为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绝对没有半点私心!”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认真想想又没毛病。
星沉实在太累了,打算暂且相信他一次。
第二天早上八点。
星沉觉得自己刚刚躺到床上,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困得快要死过去了,打定主意装听不见,被子一蒙继续睡。
但那敲门声不屈不挠地一直响,跟在他耳边念经似的,最后他实在忍不了了,大吼一声坐了起来。
“敲敲敲,敲魂啊!大早上扰人清梦你不怕折寿啊......”
他怒气冲冲把门一拉,外面站着一边敲门一边打哈欠的宁喻,两个眼睛跟大熊猫似的,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星沉到嘴边的挖苦变成了匪夷所思。
“你老板一个月给你多少买命钱?”
生产队的驴子也不能这么用吧?
“我的工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我出双倍,要不你跟我干吧?”
“真的不是钱能......”
星沉指指他脑袋,“你这里被洗的不轻。”
宁喻看着他头顶翘起来的一撮毛,又眼泪汪汪地打了个哈欠。
“赶紧洗漱收拾一下,烙哥车子在底下等你。还有,不许再把手机关机了。”
星沉看他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弄得自己也想打,哐当一声甩上了门。
慢条斯理的收拾好自己,一直到宁喻电话狂轰滥炸了八十遍,星沉才慢悠悠地出门。
电梯一路向下,在地下车库“叮”一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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