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一整个早朝没听到那些大臣讲了个啥。
手边什么趁手的家伙都没有,不然他一定拿起来砸到那位摄政王的脑袋上。
再对我爱搭不理,小爷明天让你高攀不起!
还不回头看?
你活该没老婆!
我就坐在你面前,不,坐在你身后,你看我有几分像你老婆?
老婆个屁!
以后不躺在我怀里乖乖喊老公,这事原谅不了你!
还不看我?
你以为你又挺拔又宽阔的后背有什么好看的?
坐着不动,坐着不动,呵,屁股上是长钉子了吗?
到现在连话都不说一句,摄政王是个哑巴吧!
不喜欢你了。
讨厌鬼!
好不容易捱到下早朝 ,星沉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就走出去了。
赵太后在珠帘后看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萧慎因为从小的教导,一直谨小慎微、克制懂礼,想让他对摄政王有点脾气都难,倒是星沉现在模样更合赵太后的意。
本来就是明面上的对峙,要那么多礼数做什么,让自己看着不好欺负才是硬道理。
连着几天上朝都是这情形后,星沉是真的有点气馁。
现在越想两人上个世界的甜蜜他就越委屈。
委屈了几天后,星沉才猛地意识到他怎么一到师尊面前就变得矫情了。
脑子也变得有点不够用。
这事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委屈的。
人家本来对萧慎就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他又不知道你来了,怎么可能突然变得热情无比,从敌对的立场立马跟你黏黏糊糊?
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要不你就得怀疑他俩之前是不是有点什么了!
咳咳,我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把这一层想通过后,星沉就开始淡定下来了。
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闻络和萧慎是早早就认识的,并且因为立场不同,彼此应该有很深的成见。
就算闻络看见自己眼睛了,再次一见钟情,他也会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来说服他自己。
至于这个过程是漫长还是短暂,那由星沉说了算,他才不会让它太漫长。
不就是勾引老公嘛,他在行的很!
保证让闻络鼻血直流小鹿乱撞,生生朝自己身上扑!
心里有了这些盘算,之后上朝时,星沉有事没事的会似笑非笑地看向闻络的背影。
摄政王的那些拥趸看见他这笑容,一个个紧张兮兮的。
都感觉皇帝一定在憋着什么大招准备收拾摄政王。
星沉不急不躁的,还挺享受看到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
想着等到他们发现虚惊一场的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惊喜也不迟。
这几天,星沉开始跟赵太后进行政事上的交流。
赵太后惊喜的发现,他思路开阔有勇有谋,在重大的事情上有自己的认知和观点,经常能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事情的本质。
赵太后有些疑惑:“慎儿,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如今,即使私下只有他们两人,赵太后也坚决喊他“慎儿”,防止在其他任何时候出现口误。
“阿爹阿娘去世前,教会了我很多的字和道理。长大后,虽然没有什么长进,但我还是养成了观察身边事物的习惯,有时候也会动动脑筋想一想其中的道理。”
赵太后感到十分欣慰,到底是他的孩子,两个孩子都早慧,从小就能牢牢记住学到的东西。
“你阿爹阿娘,我已经命人将他们的墓迁了回来,重新葬在赵家的祖坟里。母后永远感激他们,把我的孩子教养的这么好。”
“谢谢母后。”
“是母后该谢谢你。”
两人聊了一阵后,星沉借机向赵太后叙说了日日早朝的冗余弊端。
他说官员们每日早起,家里离宫里近一点的还好,离远一点简直是劳心劳力。
一个早朝来回半天时间就没有了,公务只能留在下午。
有些老大人年纪大了,精力本就不够,早上要早起晚上要早睡,每日再加上个午休,哪还有时间放在公务处理上。
长此以往简直就是渎职。
且每日早朝,难有新的议题,总是吵吵嚷嚷一番就结束了,实在不必为那几句吵嘴的废话如此劳心劳力。
日日早朝是先皇留下来的规矩,萧慎为示勤勉,即使身体不适,也咬牙硬撑把这规矩延续了下来。
星沉现在看着这规矩却大大没有必要。
“那慎儿的想法是什么?”赵太后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开早会的话一周一次......呃,儿臣的意思是,早朝七日一次就行了。
早朝给大家确定一个大方向就好,总结一下过去七天,再展望一下未来七天。
真正遇到事情了,还得即时开小会。”
“小会?”
“御书房议事啊,有事说事,大家分批来。不吵也不闹,解决问题肯定比在朝堂上有效率多了。”
赵太后仔细想了想说:“如此听来,是有一些道理。”
“而且母后,最重要的一点是,摄政王跟儿臣共理朝政,共理这俩字最大的外在体现,就是每日早朝上他稳稳坐着那把太师椅!”
星沉说到那太师椅时,不自觉地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此刻十分应景。
“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他在我身前不必跪拜和行礼,连站着都不必,而是一样坐着面向群臣。他的党羽日日看着这情景,自然嚣张。”
赵太后深以为然。
这话几乎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她自己垂帘听政,还要隔着个远远的帘子。
日日看着摄政王坐在众人前面的背影,怎么都能看出一点嚣张的意味出来。
“摄政王的地位暂时我们撼不动,但我们可以把重要的议事都放到御书房,让早朝变得没有那么大分量。
这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对摄政王威势的削减。母后,您觉得儿臣说得对吗?”
赵太后点了点头。
“不错,如此一来,摄政王党羽有事来奏,闻络不可能次次跟着。慎儿既能多接触他们,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也更容易抓到他们话语里的漏洞。”
“母后说的极是。”
“还是我儿聪慧。”
“总之,凡摄政王反对的,我们就要大力推行。”
赵太后深以为然。
已经很久没有人提出有用的新主张了,赵太后答应的十分爽快。
“慎儿,你把你的主张一一列举出来,母后去让礼部公示此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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