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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大默默思量着,自己弟弟这些年在这地界上到底有多横。
粉还没上来,管子就搓着双手表情无比诚恳的与嫣然说:“嫣然妹妹啊,哎呀呀这话说出来真不好意思……那啥,哥哥我恋爱啦!”
先是管大眉眼一挑,后是嫣然淡淡的说:“哦,知道了。”
她其实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恩果然好人有好报的,我救了老大,小二救了我!
管子见人家姑娘有些强打精神,觉得自己真是个妖孽啊,人长得美就是会有这样的烦恼啊,总是要伤害几个小姑娘的心啊!
嘿嘿笑着,管子说:“你已经很漂亮了,真的,是我喜欢上一娘们,哎呀你不知道我家小奕太难搞了,爷都被她玩死了!”
嫣然亮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管小天你真的不用跟我分享你的恋爱史,我在你家住段时间就回去了,别内疚,真的。”
管大去端粉,回来时管小二已经撤了,他偷偷去瞄这姑娘,也猜不透这姑娘伤心没。
嫣然吸溜着白嫩嫩的米粉,嚼着香喷喷的牛肉丝,竖起手指说:“又欠我一次。”
于是,管大在心里默默记得,自己欠这只小狮子两次。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吸溜米粉的时候有着说不出的秀气,不是部队野男人那种生猛,是家教,是素养,是一种与生俱来与他的美貌并驾齐驱的优雅。
嫣然把最后一点汤喝光,小小一张脸还没碗头大,埋在里面幸福的眯着眼,碗放下,有是乖巧听话一枚小姑娘。
她装得开心,也不管管大是不是已经识破。
回去的路上太阳已经很烈了,他无意间看到这姑娘被晒红的脸,后退几步,肩宽腿长,太阳拉着他的倒影扑在嫣然身上。
回去后吃饱喝足的小狮子兴致正浓,把之前那些鬼画符丢掉,认认真真的调颜料,重新铺开画纸,窗台上正好停着一只小麻雀,她用深棕打底,描出轮廓,扫最暗的一面,洗干净画盘,挑漂亮的颜色,正要涂抹亮面,手机响,是唐家小信的专用铃声。
接起来,语气欢快地:“唐小信你小心被抓到哦!”
那边有人笑着说:“乌鸦嘴。”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流动在之间的,是一种叫做想念的电磁。
每年,唐信所在的部队都会有几次这样全封闭的集训,这个开飞机的男人,也总会偷偷给她打电话。
“在干嘛?”他先问她。
“画画,有一只小鸟陪着我。”
听见嫣然这样说,唐信就放心了,他一直担心这个姑娘毕业回家会天天与郑海涛吵到天翻地覆无穷无尽,现在看来,是他白担心了,调笑着:“是不是啊?”
语气有着亲昵与放松。
“当然是啦,小鸟都喜欢跟美女一起玩你这个丑八怪当然不知道!”嫣然傲娇的说,手上调了最缤纷的色彩准备让这只小麻雀也变漂亮。
唐信想,自己躲在小角落里冒着风险给这姑娘打电话却被说是丑八怪,应该要生气的吧?但为什么我笑得这样傻?
时间极短的一通电话,最后唐信叮嘱:“糖糖,对你爸好点,别让我担心。”
他每次这样叫她糖糖,就像一道魔咒,她就不得不听话。
她的小名,长大了,只有唐家小信可以这样唤她。
嫣然嘟嘟嘴,拿画笔沾水玩,闷闷的恩了一声,也叮嘱:“你给我小心点!”
唐信拍胸脯保证自己会全须全尾的回去陪她过生日,让小姑娘想想今年要带上人形提款机买点什么。
是呢,生日快到了。
嫣然又笑开来,十岁以后的每一年生日,她都只跟唐信一起过。
阳光从窗外投射,台子上那只小鸟叽叽喳喳的转了个身,嫣然放下笔,轻轻走过去,也许是小鸟知道这人不会伤害它,乖巧的落入掌心,它小小的翅膀,有一道伤口。
管大闲来无事,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漫不经心的也没数到底做了多少个,只知道隔壁小狮子来敲门时他已经满身大汗。
“有医药箱么?”他拉开门,小姑娘满脸焦急。
再一看,她手心里的小东西娇弱的躺倒。
“等等。”管大转身下楼,蹬蹬蹬,抱上来一个分量不小的医药箱,这是元帅特地准备的,在他成长的时光里,总是离不开这个。
“它一定很疼的。”嫣然皱起眉头,心疼的说。
血迹有些结痂了,管大轻手轻脚的拨开羽翼查看伤口,嫣然怕小鸟疼,轻轻的给呼呼,还用手压着,怕它动弹不配合治疗。
这些,是管大熟练消毒上药包扎的间隙,印象深刻的。
他的手指触碰她的,看见上面五颜六色的颜料。
抿了抿唇,开口说:“被石子打伤的。”
小狮子瞬间愤怒了,一个靠字狠狠忍住,半晌蹦一句:“真讨厌!”
相当女气的说词,管大埋头轻弯了唇边。
小鸟也响应着,唧唧两声。
“姐姐会对你好的。”嫣然摸摸小鸟的脑袋,看看小翅膀上利落的包扎,转头问管大:“你就不能系个蝴蝶结么?我们是小姑娘的!”
管大借着整理药箱,唇边弯的更厉害,抬起头时已看不见那笑意,木着一张脸点头,把小鸟接过来放在膝头,重新给系一个结。嫣然在旁边监督着,觉得自己也系不出比这更标准的蝴蝶结了,满意的点头,想把小鸟带回房间。
可,这个世界上,美男是一切生物的杀手没有例外。
刚刚还虚弱的麻雀小姐,赖在管大手里不肯挪窝了。
小狮子小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麻雀小姐,指着自己的脸再指指管大的脸,最后败下阵来。
好么,你是跟我一样漂亮这点我承认的。
然后懊恼的看向管大:“我才画一半呢,怎么办?”
管大直到被带进她的房间才弄明白,原来麻雀小姐是模特来着。
所以,他特好脾气的陪着模特站在窗边。
嫣然动笔,画纸上,多出一个人形,小鸟就立在他的肩头。
昏暗的布图,阳光从背后投影,带来整片的暗面,唯独,明亮的是男人斜飞入鬓的凤眼和肩头有着缤纷羽毛的小麻雀。
虽然,麻雀只是一种很普通的鸟类,没有华丽的羽翼。
虽然,管大是个很低调的男人,很少有人能知道他的内心。
但嫣然身为一个好画手,觉得自己找到了精髓。
这幅画,她画了很久。
利落的肩头,男人的汗水。
这些,管大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入画,只当那偶尔飘过来打量的眼神是误伤。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有趣的看着,细细观察对面嫣然画画时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带着开心,带着畅快。
时不时,根据她的意见,摆弄一下麻雀小姐,掌心里,手臂上,甚至头顶,它都有兴趣踩踩看。
嫣然憋着笑看对面听话的男人,画中的他,隐藏狠厉与淡漠,多一份柔情与沉醉。
“画完了?”管大单手捧着小鸟走过来。
嫣然快手的把画板盖住,淡定的恩一声,一个下午,这个男人傻傻当了一个下午的模特。
“我去给它弄点吃的。”他说。
背后有人连忙喊:“我也饿!”
然后,麻雀小姐为她的姐妹淘唧唧两声。
于是,晚饭是男人特有的粗糙豪气——蛋炒饭,紫菜汤。
嫣然与麻雀小姐饿疯了,吃相是厨师最喜欢的那种。
管大眯着眼很满意的看着,问:“还要么?”
然后,在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下把自己那份拨一半出来。
好吃到,嫣然最后需要费劲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去舔碗底。
等晚饭结束了,金元宝才打电话来邀约一起吃饭,管大心情很好的说:“我们吃过了。”
那边元宝伶俐的知道了,美人与美人一起吃过了,于是张罗下面的节目,管大是当然要出席,毕竟占地盘活动凭着昨天一顿饭是不够的。
他转头问嫣然:“你去么?”
嫣然有了姐妹淘陪伴才不想去,问管大:“又要喝酒么?”
意料之中的,男人坚定摇头。
她狡猾的转着眼,“那你自己去吧。”
不能喝酒有什么好玩?才不要去。
管大挑挑眉,他以为这姑娘是个爱热闹的,没想到今天这样乖啊。
于是,男人上楼洗澡换装,平时在家随便穿着的跨栏背心就已经是管家小二的精挑细选,出趟门就更不得了,整套整套已经从鞋子到手表搭配好的衣服摆在衣柜里,就为了自家老大每年这么点假期回家后能钦点一下,与弟弟共同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