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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自然这种情况的出现,在青洲省很多地方都存在,监督制度的不健全,滋生这种不文明事情的出现。
没过多久,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海岳到了。
看到张自然后,放心了不少。
“自然,没什么事吧,省委李书记说现在正是党风整治建设期间,让我们好好调查清楚。”海岳故意这样说道,一来是为张自然撑腰,我们的人不是随便能动的;二来是说出,这件事不能随意了解,得有一个正式的结果。
公安厅副厅长和市公安局局长几人,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海部长,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重视,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期间,会出现这个事情。”刘壮向海岳说道,虽两人都是平级,但海岳属于组织部,给人的感觉上天然的高人一等。
“刘厅长,您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海岳得知道具体的细节,然后才更好的对症下药。
“海部长,我跟刘厅长也是中途到达的,具体情况就让庄所长给您汇报下吧。”周阳绝对得维护刘厅长的权威,让刘壮汇报犯错的问题,着实有些不合适。
海岳没在汇报人上关注不放,而是点头说:“可以。”
庄响一听,这又得轮到自己来解释了,也不用别人安排,只能硬着头皮来解释一番。
听完之后,久在领导位子上的海岳、刘壮及周阳,没想到现在的党员干部,飞扬跋扈到听不得一点人民群众的心声。
海岳没有直接表态,看向张自然问道:“事情经过是他说的这个样子吗,他有没有隐瞒?”
庄响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自然,他可不想再被扣一个不如实汇报的帽子。
“庄所长说的是事情的经过,不过还有另一位警员,交代的事情也得一并处理。”张自然不留情面的说道。
庄响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认为张自然这人能实事求是不错;但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则认为张自然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看到庄响为难的样子,脸色都快变成猪肝色了。
“咳咳,自然同志,那位警员其他的事情,跟这次的事情无直接关系,就不要再扩大化了吧。”作为公安厅的副部长,刘庄是不希望自己所在的系统,被指出太多问题的。
久在官场的海岳,通过刘壮的表情,知道这其内部的另一块伤疤。
“刘厅长,我认为在当前这种大背景下,对一些违法的工作人员,是有必要交给检查院的,绝不能姑息。”张自然虽看到海部长犹豫的表情,但自己既然遇到这样的事了,那必须进行解决。
看到张自然这么执拗,刘壮真是想不明白,张自然只是一个普通科员,就算加入党风政治建设小组,也要为以后的自己的路考虑下。
刘壮愣了几秒钟,没想到张自然这么不给面子。
“不行,我不同意,一码归一码,先解决眼前的事。”刘壮觉得自己被一个新人科员给顶撞,面子上着实过不去,背手而立,相当抵触的说道。
一旁的海岳在考虑怎么说,来缓和一下这里的气氛。
这时,张自然向自己走了过来,说道:“海部长,我有件事想向您单独汇报,您看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吗?”
海岳一想,先让张自然脱离与刘壮厅长沟通,免得激化矛盾,点头同意道:“刘厅长,你们几人先聊,我跟小张先出去一下。”
刘壮他们几个乐意张自然先出去,免的被张自然再说出他们意料不到的话。
庄响赶紧说道:“领导,去我办公室吧,就在隔壁。”
庄响的办公室不大,墙上有山水画,及两幅强劲有力毛笔字。
其中一副:
上联:伸张正义顺民意
下联:严明法制得人心
看不出来,这位庄所长还有这份雅兴及胸襟。
“小张,你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嗯,这办公室布置的挺有韵味。”海岳观察四周,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翻开起来。
海岳没有直视张自然,免的张自然感觉到攻击性,紧张。
“海部长,想请您帮个忙。”张自然说道。
“可以,是哪儿方面的。”海岳推测是张自然想让自己帮忙,别让刘壮生气,毕竟刘庄是厅级干部。
“海部长,我想与刘厅长单独沟通5分钟,您能帮我争取一下吗。”张自然诚恳的向海岳说道。
张自然可以直接向刘壮去表达张想法,但是效果不如海岳去说。官场讲究一个对等,级别,有些官员很在意这些。
海岳没想到张自然是这个请求,这年轻人真是不走寻常路呀。
“你有把握吗?”海岳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有把握,我想利用这次机会跟吴厅长好好沟通,也许会取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张自然自信的说道,准确的来说,张自然已经知道刘壮的痛点,需要一个契机与他沟通。
看着沉稳自信的张自然,海岳选择了相信。
“交给我了,你跟我来。”海岳对张自然说道,他也想看看张自然到底谈出些什么。
会议室内的几人,看到海岳、张自然过来,停止了讲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
“刘厅长,小张刚才向我说他激动了,向您私下里道歉。”刘壮为张自然铺垫了一下。
张自然看到刘壮脸色有所缓和,接着说道:“刘厅长,刚才是我莽撞了,向您道歉,能借一步向您汇报工作吗?”
刘壮不明白一唱一和的两人到底卖的什么药,很明显,张自然的行为是得到海岳的默许。这,反而勾起了刘壮的兴趣。
“呵呵,走吧,都是同志,事情是越辩论越清晰。”刘壮的表情已经转阴为晴,走向门口。
张自然快步向前,把刘壮领到庄所长办公室。
刘庄看到庄响的办公室,同样是眼前一亮的感觉。
张自然为坐在庄响办公椅的刘庄,双手端了一杯茶。
“您请喝茶,刘厅长。”张自然说道。
“自然同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那么客气。”刘壮的情绪已得到极大缓和,直接叫自然同志了。
“领导,您叫我小张就行。”张自然谦虚的说道,然后继续说道:“领导,我认为这次应该抓一抓咱公安系统的风气,我记得您在一把手的时候,咱们青洲省的状态可不是这个样子。”
张自然抛出了一个话题。
这句话既是刘壮的荣耀,也是刘壮的伤心事。
“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只是副厅长。”刘壮摆摆手说道,但是有人记得他的历史,足以让他欣慰。
“刘厅长,事情都是变化着。您还那么年轻,我在想,如果您通过这次活动,使整个系统精神面貌为之一变,并且通过深入挖掘,一举抓捕某个犯罪集团,比如,那么您升职就会更加名正言顺。”张自然循循善诱的说道。
刘壮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说到了他的痒痒处。
“小张,你说,比如,能具体点说下吗?”刘壮抓住关键点,心想这小滑头,总是能抓住人小儿痒痒肉。
鱼儿已经开始上钩了。
“领导,我听说在深州市有一个黑社会性质团伙,他们欺行霸市,对外来企业巧设各种名目,收取企业额外费用,许多招商引资企业苦不堪言选择离开。”张自然先说了一部分,观察下刘壮的反应。
刘壮听到这事不惊奇,他作为内部人士,早有耳闻。
但张自然知道的门儿清,这就令刘壮很惊奇。
“嗯,我也是耳闻,没想到到这种程度了。”刘壮打了一个马虎眼,想听听张自然接下来的说法。
“确实已经很严重,咱们深州市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跟这部分人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我听说深州市副市长孙飞,因为营商环境不好的原因,已经派人秘密调查,也注意到了这伙儿人,只不过他们班子成员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张自然压低声音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刘壮说道。
讲真,张自然的话对刘壮形成了一定的冲击。只不过对这么机密的事,被张自然知道,看来张自然与这位孙副市长的关系匪浅。
“我这只是道听途说,如果您能与孙飞市长结合一下,二人合力把这颗毒瘤拔掉,那么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张自然再次引导刘壮。
刘壮听明白了,有毒瘤要拔除,最好与孙飞合力,不过深州市内部尚未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张自然到底是何方神圣,年轻的脸庞搭配如同几十年的沉稳,刘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张自然眼疾手快的从桌子上,拿到打火机为刘壮点燃。
刘壮连续吐了几口烟圈,没有二十年的烟龄,吐不出这么完整的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存在那么严重的问题,没有保护伞那是不可能。这么就没人解决,说明里面有巨大的利益问题在里面。
看来李利胜省长真是有先见之明,让自己与张自然交好,说不定对自己未来的仕途,真的有很大的变化。
“我考虑下。自然同志,今天咱们两个说的话,在哪儿里说的,就在哪儿里了。”刘庄对张自然嘱咐道,他可不想事情还没办,就已经弄的满城风雨。
刘壮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抛开自己潜在的升官不提,就像墙上的书法所说,声张正义顺民意,好,就赌一把。
“这个在下明白,刘厅长我建议先从系统内党建开始,先找两个典型案例,王天和颜水就是很好的素材。”张自然向刘壮提醒道。
“嗯,刀口就先朝内吧,把一些小毒瘤先拔一拔。”刘刘壮说道,大有壮士断腕之心。
听到刘壮逐渐接纳自己的意见,张自然内心中给自己鼓了一把劲。
刘庄起身离开座椅,朝门口走去,突然好像回过味,一回头,故作惊讶的说道:“小张,你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发脾气的。”
张自然尴尬一笑,“我这点雕虫小技,真是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没办法,暂时级别相差太大,出此下策也是为了引起刘壮的注意。
“你呀,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刘壮笑着摇摇头对张自然说道。
对这些经历丰富的实权人物来说,有些事很容易看透,即使当时没有看透,但很快也会反应过来。
好在,张自然使用的是阳谋,出于一颗公心,刘壮也没损损失,也就无太多挑剔的地方。
“海部长,刚才我跟张自然同志深入沟通了一番。我的初步想法是先从我省公安系统内,进行本次活动的自我学习、自我检讨及自我整顿,有问题绝不藏着掖着。但是,这个问题毕竟事大,我一个人决定不了,还得向胡厅长进行汇报。”刘壮进来之后,向海岳说道。
抓住主要人物。
“嗯,那好,刘厅长有您这个想法,我也好回去交差了。”海岳回答道。
这一回合下来,海岳真的是对张自然刮目相看。看来张自然不仅理论扎实文章写的好,这实际做起事来,也是毫不逊色。
“周局长,你留下,对那两个警员认真审讯,不管牵涉到谁,该交检察院就交检察院,该交纪委交纪委,不能一错再错。”刘壮对周阳吩咐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认真执行。”周阳立正昂首挺胸,对刘壮气势饱满的说道。
领导要动真格的,周阳没有理由不执行,正所谓领导重视,下属才会认真执行。
“那好,自然,我们也回去吧。李部长还很关心你的情况呢。”海岳故意把李部长几字说的很清晰,是为了给大家听的,是让他们重视。
“好的,部长。”张自然乖巧的说道。
几人分别离开了。
张自然与刘壮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看到翘首以盼满脸焦急的刘航。
“刘航,我在这里。”张自然看到刘航后,大声的喊道。
“海部长,”刘航先对海岳打招呼,然后对张自然说道:“队长,你没出什么事吧。”
“你看,我一切都好。刚才海部长给我说多了,多亏你及时汇报,谢谢你刘航,要不然我难免一些皮肉之苦。”张自然很有技巧的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没事就好。”刘海对张自然说道,当时他还真是怕张自然出事。
“走吧,我们先回部里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海岳对二人说道。
三人一起坐部里的公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