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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倚在乔念扬怀里,先前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忧愁,“叔叔,我现在一定难看死了,小诺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乔念扬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的孩子啊,这么小就开始注重形象了,“不会,你很漂亮,小诺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听到他的回答,小女孩稚嫩的小脸上才露出欣喜的笑容,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星光的投影下显得更加明澈了。
一进车里,小诺就马上过来牵着女孩的手,“你看,我就说我爸爸是个英雄吧,我们一定会来救你的。”
“嗯。”小女孩笑了,两个小家伙紧紧的挨在一起,脸上都挂着无邪纯真的笑容,让每一个人的心情都顿时开朗了起来。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终于知道了小女孩的父母,巧的是,他们就和小诺在同一个城市,原本要在公安局等家人来认领的,可是她怎么也不肯离开小诺,所以在告知他们地址之后,乔念扬就带着他们回家了。
乔家父母看见这两个粉质玉砌的小孩,可都心疼坏了,又是烧水,又是做饭的。
不多时,就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乔妈妈过去开门,却在瞬间愣住了,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门外的一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难道不是这小孩的家人吗?乔念扬感到奇怪极了,便走上前去,“妈,谁来了啊?”
男人也呆呆的看着乔妈妈,直到乔念扬的出现,才让他的目光移开,他嘴边的肌肉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你,念扬?”
“诶,原来是乔奕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没错,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乔奕和她的爸爸,乔恒。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女孩赶紧跑了出去,“爷爷,小姨!”
乔奕抱起了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又是摸又是亲的,看见她瘦了那么多,眼眶顿时就红了,就连乔恒也是,孙女在家可就是小公主,现在却受了委屈受了伤,让他也湿润了眼。
“这么说,小诺不见的时候,羽西也丢了吗?”
“是啊,那天我刚从恬一家回去,保姆就说早晨带羽西出门的时候,她就买个东西的工夫,羽西就不见了,因为爸爸怕被生意上的树敌知道了,羽西会更加危险,所以我们一直都不敢明着的找她。”
乔恒将小屋看了一圈,目光会到乔念扬身上,“这次真的多谢你了,儿子儿媳都因为意外离开了,只留下羽西一个人,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真的死了都没有脸去见他们了。”
“不客气乔先生,羽西和小诺都是乖孩子,老天一定会眷顾他们的,她也累坏了,你们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抱着乔羽西,回头看看乔念扬,乔恒的心中波涛汹涌。
第二天一大早,小诺就醒来,吵吵着要找郁恬一,乔念扬只好带着他过去了,而乔爸乔妈则往小店去了,谁知,却在店门口看见已经等在那里的乔恒。
一起走过了三十来年,还从来没有见老婆那么失神过,昨天晚上她的脸色就一直很差,而且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半夜悄悄起来去了卫生间,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啜泣声,乔爸爸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拍了拍老婆的手,对着乔恒笑着点头,然后就进店里去了。
乔妈妈眨了眨眼睛,不然泪水流出来,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你来干什么?”
“林洁,这么多年,你都到哪儿去了?我到处去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却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
乔恒上前想要握住林洁的手,却被她一转身给躲开了,“哼,找我,说得好听,你还找我干什么?”
“当年的事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才会那么做想让你离开,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呢?”
“相信你?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我当初真是太愚蠢了。”
“林洁,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之后我有多着急,多担心,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啊!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了。”
“我们的儿子?你别做梦了!离开你以后我就嫁人了,我儿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以为这么说就能骗得了我吗?那年生日,你把自己给了我,算算年龄,就是念扬现在这个年纪,而且你看看他的眉,看看他的眼,有哪里不是像我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林洁紧握着拳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转身就要走,却看见乔念扬呆呆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明显是他们的谈话他全都听见了,林洁的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念,念扬?”
乔恒也不知所措起来,手握紧衣角,然后又松开,他缓缓低下头,乔念扬脸上抵触的情绪是那么明显,他真的不敢看他,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义务,要怎样,他才能被他接受?
“念扬,你听妈妈说,不是那样的,不是。”林洁不断上前,想要握住乔念扬的手,可是乔念扬却不断的后退,不停的摇着头,满眼受伤的神色,转身快速消失在车海中。
回到家,小诺就赖在郁恬一怀里,要她哄他睡觉,她也心疼儿子,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还哼着小曲,所以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
接到乔念扬电话的时候,郁恬一被他沮丧落魄的声音吓了一跳,正好小诺睡得很沉,她让陈香兰来陪着他,就赶紧下楼了。
在城市广场,看到乔念扬形单影只的坐在长凳上,低垂着头,就连背影都带着感伤的意味,走上前去,看他蜷着身子,将脸埋在双手间,郁恬一的心忽然就痛了,这五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生活在一起,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带着优雅温和的浅笑,似乎这个世界上,没事什么事会让他难过一般,他面对生活,对待困难都是那么积极,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失落?
她的手轻缓的落在他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念扬,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说话,乔念扬伸手将郁恬一圈进怀里,脸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窝,可是这次,她的温暖,她的馨香,都没能减轻他心中的苦楚。
郁恬一修长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乌发,轻轻摩挲着,“念扬,真对不起,一直以来,你都那么坚强,守护着我的世界,可是现在你那么难过,我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真的好没用啊。”
好一会儿,乔念扬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才松开她,摇了摇头,“你别这么说啦,都是我问题。”
郁恬一在他身边坐下,“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就算你说了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可是说出来,心里多少都会好受一些,不是吗?”
“你知道,小诺要我去找的那个小女孩,是谁的孩子吗?”见郁恬一摇了摇头,乔念扬接着说道,“是乔奕哥哥的。”
“什么!”
“她哥哥和嫂子在意外里丧生,只留下那个孩子,所以家里都很宝贝,她不见了以后,又怕被生意上的敌手报复,所以都不敢声张。”
郁恬一惊呆了,既然能跟小诺遇见,说明那孩子是同时,或者更早就被人贩子拐走的,乔奕一边要装做若无其事,一边还要帮她找小诺,心里该是多么的煎熬?
“昨天,她和父亲一起来我家接孩子,那时我就觉得他爸爸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是我只以为他是在感谢我救了小羽西,可是今天早上我去小店的时候,却看到他和妈妈在谈话,我听了以后才知道,他们以前曾是恋人,因为家人反对才分开了,而我,可能不是爸爸的孩子。”虽然妈妈不承认,可是看到手足失措的样子,就知道十有*了。乔念扬的手指交叉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痛苦。
听她这么一说,郁恬一也震惊了,她忽然想起在宴会上遇见乔恒的时候,难怪会觉得他有些眼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就像小诺和滕麟冽一样,无论眉眼亦或是神色,都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哪怕不说,也知道他们是父子。
郁恬一的心里也充满了苦涩,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乔妈妈那么能理解她的苦楚,还执意要她生下小诺了。可是,就连小诺那么想要爸爸的孩子,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乔爸爸那么善良,他们还一起生活了三十年,要乔念扬怎么能够接受呢?
郁恬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握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一些鼓励,他们都没有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镜头正拍下了他们亲密的举动。
女人重新戴上墨镜,嘴角上扬起阴冷的弧度,“郁恬一,儿子回来了,算你命好,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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