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你说,这次我们能赚多少钱?”从大众游戏厅出来,许宗昭终于憋不住了,他小跑着跟上杨瑾的步伐。
秦清风还会质疑杨瑾的“判断”,而许宗昭却是深信不疑。
他可是亲眼见过杨瑾多次精准预判,连进球的时间和进球的人都说得分毫不差。所以,这次许宗昭也不怀疑杨瑾会押错比分,只是等待结果出炉的时间太过漫长,他又有些心急了。
“谁知道呢,现在赔率还没出来。不过,我估计三四名决赛的赔率会高一些,总决赛的赔率会低一些,因为没什么爆冷的情况。”杨瑾笑眯眯地说道。
“那,那像今天这样的赔率,是不是最后咱们可以赚三十多万?”许宗昭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两万五的本金,滚雪球式地押注,要是三四名决赛3:2的比分赔率比较高,还真说不定到最后能有三十万回来。
但杨瑾不会持如此乐观的态度。
因为押注的渠道会比较复杂,尽管秦清风答应帮他安排人去操作,但并非每个老板、每个中间人都会像秦清风那样讲信用......
“没那么多,赚了的钱,我计划分一份给风哥,他替我们出人又出力。我们到时候看情况,留个二十万左右,应该也可以了。”杨瑾笑着,拍了拍许宗昭的肩膀。
“二十万也很多了。”许宗昭想象一下这么多钱堆在面前的感觉,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快步跟上杨瑾的步伐。
不过,走着走着,许宗昭发现不对劲,杨瑾不是往他们罐头厂家属院去的。
“瑾哥,你要去哪里吗?不是回家?”许宗昭疑惑地问。
“还早,我去菜市场逛逛。”
“那我跟你一起去。”
许宗昭不知道杨瑾去菜市场逛什么,但他现在就想盲目地追随着杨瑾的脚步——二十万,二十万呐!
其实罐头厂里面也有一个菜市场,在杨瑾早上去跑步的球场旁边。但那个菜市场规模太小,肉档鱼档就一两家,形成不了竞争关系,导致菜价比外面大市场的要贵好多!质量也参差不齐,杨瑾记得母亲都不喜欢厂里的菜市场,宁愿骑自行车到远一点的农贸菜市场来买菜。
农贸菜市场明显要繁华很多,下午太阳那么晒,路边都挤了好几辆卖水果或者卖凉粉小吃的平板车。
往里面走,市场外围的店铺主要是卖鸡鸭鹅等生禽的,商贩们都忙得连路过的客人都没空招呼,这边刀子一划,刚才还咯咯抗议的小母鸡就嘎了,那边铁盆一倾,羽毛和血水随着蒸汽滚滚的热水倒了一地......
“老板,这乌鸡怎么卖?”在许宗昭崇拜的眼神中,杨瑾走向了店门口堆着一笼笼白羽毛乌骨鸡的商贩,语气跟大人一样,老练地询价。
“十二块一斤?这么贵?我刚才问前门那一家的,他们才卖六块一斤。”
杀价的架势也老帅了,就是从十二块钱,直接腰斩到六块,许宗昭都听得心惊肉跳的。
“我什么来捣乱,阿姨,我经常帮我妈妈买菜的,我还经常跟卖猪肉的张大婶买菜,你不信去问她。你看,我都还有钱呢!”杨瑾从兜里拿出零散的几十块钱,摇晃给对方看。
当然,乌骨鸡六块钱是不可能买得到的,杨瑾跟对方砍了一会儿价,又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手上还拎着买好的其他肉菜,才在对方这里拿到了九块钱一斤的价格。
还包杀!
“这个吧,不用那么大,阿姨,我来看看。”
“阿姨,您把鸡血给我留一留,这东西放汤里滑一下,可好吃了!”
“阿姨,鸡肠也帮我清理一下吧,您就帮人帮到底嘛!”
许宗昭都快佩服得想要磕头拜师了,他亲眼看着杨瑾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最后一点便宜都没放过,顺利地拎了一只处理干净、还让人切成块的乌骨鸡,和一大袋鸡血、鸡杂离开。
回家的路上,杨瑾还摇头感叹:“现在鸡的价格还是贵,一只活鸡的价格,竟然跟猪肉的价格相差无几,离谱离谱!”
许宗昭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觉得这丫的纯粹是在装逼,得了便宜还卖乖。
“瑾哥,你妈妈平时也是让你去买菜吗?”许宗昭跟杨瑾一块上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才活跃起来。
“没有,我自己要去买的。今晚我下厨,给我老妈,嗯,也给我老爸做一顿好吃的。”杨瑾笑着掏出钥匙开门。
现在的时间还比较早,四点半左右,许宗昭不想直接回自己的家,便也跟了过来。
“你还会做饭?”许宗昭一脸惊讶。
“做饭有什么难的?咱们这代人,男人会做饭,那都是必备的技能,不然以后你怎么讨媳妇?”杨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他前世离婚早,后面也没兴趣再踏入婚姻的坟墓,所以自己学会了做饭。偶尔请同事朋友来家里做客,他下厨做的菜肴,也得到过大家的称赞。
许宗昭一开始只是将信将疑,但看见杨瑾动作十分简洁、老练地处理起了在菜市场买回来的菜,他才意识到杨瑾不是夸大其词,他好像真会做饭!
“瑾哥,你也太厉害了!”许宗昭钦佩地帮他去拿菜篮子,帮他递垃圾桶,心里感叹着杨瑾的全知全能。
嗯,瑾哥要是成绩也好一点,那就更无敌了!
不过,许宗昭也暗暗窃喜,他跟杨瑾成绩都不好,总算是找到了两人的共同点。
2002年还没有管道煤气,城里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用煤气瓶,用完了得家里的男人扛下楼,有些地方服务不到位,甚至还要自己用摩托车载去气站加气。
杨瑾很久没用过这种煤气瓶了,但基本操作方法还是记得的,他找了一下方向,拧开煤气瓶的阀门,然后回到煤气灶前边哒哒哒地打火。
许宗昭在后面看着,看到他打了半天没点着,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是点火的东西没电池了?还是煤气瓶没气了?”杨瑾自言自语。
他又过去摸煤气瓶的阀门。
许宗昭已经开始在侧着身子,打算等下见势不妙就脚底抹油地开溜。
幸好,杨瑾这次点火成功了,应该是他拧的煤气瓶阀门不够,煤气流出的量太少,导致点不着火。
厨房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节奏上,杨瑾往灶上架了一个砂锅,洗干净的乌鸡放在里面,加上清水,盖过鸡肉。这还不够,他往里面加了几片姜。
许宗昭以前对厨房里的事不感冒,今天第一次进到厨房来看晚饭准备的全过程,他开始觉得有些神奇。
为什么要放姜片?
为什么还要翻出一堆树枝一样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盘子里,用水泡起来?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杨瑾在水煮开之后,把乌鸡捞了出来,然后将锅里的水又给倒掉了!
“瑾哥,你为什么把鸡汤倒掉?”许宗昭忍不住问出来。
“因为我不是在煮汤,而是在焯水。现在这个才是煮汤!”杨瑾洗干净砂锅,重新加水,这次他还把之前泡好的药材放进去,最后放几粒枸杞。
许宗昭挠了挠头,不懂他说的焯水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个水怎么倒掉,煮了鸡的汤,倒掉不是浪费吗?”
杨瑾听了他的话,拿着锅盖站在垫脚的椅子上愣了一会儿。
这话好耳熟啊!
这样的话,以前母亲说过。或者说,她们那个时代的人都会这么说吧?
以前的物质匮乏,缺衣少食,所以即便到了两千年以后,大家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甚至吃的东西也很富足,她们也不愿意铺张浪费。
别的东西还好说,但剩饭剩菜都不舍得倒掉,自己偷偷放冰箱里,第二天热来吃。
现在想起这个,杨瑾都怀疑母亲后来重病去世,是不是也跟早年吃隔夜饭有关系,日积月累,导致的身体垮掉......
都重生了,当然不能再让以前的遗憾再来一遍!
杨瑾今天做这么丰盛的晚饭,就是想要好好地孝敬孝敬父母。
子欲养而亲不待,劳资十二岁就开始养,就不信还亲不待!
......
聂兰秀今天下午出去送材料,回来还没到下班时间,不过她也没回厂里了,直接拎着路上买的菜,翘班回家。
“你怎么又买菜?不是让你儿子去买菜了吗?”楼下遇见了珠婶,珠婶的话让她有些纳闷。
她什么时候让儿子去买菜了?
小瑾这孩子跑出去玩,难道闯了什么祸回来吗?
聂兰秀有些担心,跟珠婶寒暄两句,便匆匆上楼。
还没开门,聂兰秀就闻到了好闻的鸡汤香味,她还在想是不是隔壁刘老师煮的,今天啥好日子,吃得这么好!结果,她一打开门,味道更浓了,整个屋子都是当归党参炖鸡汤的药材、鸡肉的香味!
自己家的?
聂兰秀愣住了,因为她不仅仅是闻到了香味,还看到了一个小孩坐在他们的饭桌前,拎着一条香喷喷的大鸡腿,扑哧扑哧吃得正香!
这谁啊?
聂兰秀把迈进门的脚收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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