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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太听完沈轻欢的话突然身体颤了一下。几秒之后她有些惊惧,幸亏自己是站在沈轻欢这边,如果自己像梅映雪那样起了非分之想,只想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害沈世全或者同几位姨太太争宠,而不是找准靠山,那么沈轻欢会不会也像对梅映雪和梅若希那样收拾自己。
“四姨娘?”
沈轻欢见四姨太不知在想什么想到发呆。四姨太任沈轻欢叫了好几声之后才缓过神来。
“这是个好办法。但是终究是养虎为患,把她们两个留在家里势必要鸡犬不宁的。”
四姨太现在担心的不是抓不到梅映雪的把柄,而是常年这样斗下去,她们也身心疲惫,防着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梅映雪的事我会去查,至于梅若希一旦没有了把柄在没梅映雪手上,我想她不会留在沈家的。“
据她所知,梅映雪嫁过几任丈夫,身体早就垮了,根本怀不了孩子。她在沈家若生不下一男半女,晚年便没有了依靠。到那个时候,梅映雪的孩子大了,她哪里在还有落脚的地方。
更何况她自己还有儿女,她的心永远不会留在沈家。离开沈家也是她必然的结局。
“我到时候给她一笔可观的钱,就把她打发了吧,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让阿爸心甘情愿的放她走。”
梅若希到底是沈世全的五姨太,如果沈世全不愿意放开梅若希,即使她想放梅若希走,多少总有点对不起沈世全。
“我在这上面是个没用的人,该怎么做你拿主意吧。”
四姨太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决定沈轻欢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沈轻欢本想留四姨太在府里吃饭,但是四姨太执意不肯,她也就作罢。
一连几天,沈轻欢与靳敬骁都不曾见面。
每次都是顾迟来传话。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无论对于沈轻欢还是靳敬骁都是种煎熬。
靳敬骁回了督军府,但是他就像个隐形人,整天不是呆在军政府,就是回家睡觉,连三餐都很少在家里吃。
靳督军很懂这个儿子,一直以来他就是这副德性也不以为意。
这两天江总长来过督军府几次。都被靳督军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就是不见他。
这天靳督军趁靳敬骁回家在大厅里直接叫住了他。
“跟我来一趟书房。”
靳督军走在前面,靳敬骁紧跟其后。靳督军坐在书房的真皮椅上,手里点了一根雪茄。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跟你姆妈生了你。现在你是自由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岳城这么多人,你喜欢谁都可以提出来,阿爸在帮你做主。”
靳敬骁脸上一派冷漠。
“我的意见有用吗?”
靳督军表情顿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靳敬骁的话。
“江总长来找过我几次,我知道他的意思。疏柔人很温柔,又救过你的命。将来娶进靳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当正室夫人,她还差了点。可以考虑让她做姨太太。”
靳督军把雪茄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将烟灰涑涑的弹在烟灰缸里。
靳敬骁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靳督军很满意他的不吭声。
“我这里已经给你挑好了几个家世好的女孩子,到时候你自己挑。你的正式夫人一定要从这几个女人里面去选择,至于你的姨太太,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
靳督军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比起靳督军对儿子的了解,靳敬骁更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或许这一生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当年父亲在选择母亲的时候的确是因为爱。他的身体里面有一大半是流着靳督军的血。纵然痴情只是开始,他依旧继承了靳督军对母亲的深情。
或许这个男人只是因为痛失最爱,在后面的生活当中眼中变得只有利益而毫无感情。
“父亲怎么决定就怎么办吧。”
靳敬骁依旧不置一词。靳督军对儿子的态度很满意。他最满意的莫过于跟靳敬骁解决了与沈轻欢的婚姻关系。
“行了,你有事你去忙吧。”
靳督军得意的坐在椅子里抽雪茄。靳敬骁离开了书房,他走后不久邢芷瑶便来了。她的手搭上督军的肩膀,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靳督军大手勾上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
“敬骁的婚事你功不可没。我可忘不了你跟你表弟的好。你问问他要什么,我能做得到的尽量给。”
刑姨太在靳督军怀里都快软成一瘫泥。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问督军要什么督军都会同意的。可是她的野心不止于金钱,她真正想要的是督军府的夫人的位置。
她一个唱戏的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洗脚丫鬟?
“督军,瞧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是夫妻,我是你的姨太太,帮你分忧解难是我份内的事。怎么还要赏赐。表弟那我来说,放心,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他一心行医济世救人,为你效命也是他应该做的。”
刑姨太这番话是真正说到督军的心坎里去了。世人看着他都巴不得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就连那个洗脚丫头,他把她收了房,但他知道,在她心里或许还在怪自己。
怪他给了她名份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重,即使当了这么多年的督军夫人,除了吃得好点穿得好点,有人尊称她一句夫人之外,她的前生一直让人记在心里。
洗脚丫头就是洗脚丫头,她的形象在别人心中永远都抹灭不了。
“好,我靳盛年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靳督军很高兴,在书房里就迫不及待跟刑姨太亲热起来。他心中溢满了感动,难得有个女人年纪轻轻愿意跟他生孩子,还对她无欲无求。
这份感情里还含了恩情。他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不在乎女人从他身上想得到些什么,但最怕女人对他好。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世界,能得到一份真心,靳督军是极为珍惜的。
家里的佣人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立刻明白靳督军在干什么,个个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