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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是师父的弟子。手上正好有这么一颗丹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这是金头白蟒和赤花大蟒特意给她留的吗?’谁信啊?
师父从洞里走了出来,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语气和蔼地说道:“雪儿能够苏醒过来真是苍天有眼啊!上天眷顾我把易天带了回来。就像小翠儿说的,命中注定易天就是要来我们千机宗的。易天啊!你对雪儿可是有着大恩情呐。”听到师父的夸奖,我心中惶恐不安,急忙摆手解释道:“师父言重了,这都是徒儿分内之事,也是徒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师父微微一笑,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我和千机雪身上来回打量着。片刻之后,师父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怡安婆婆吩咐道:“怡安啊!你先带雪儿下去好生歇息吧。”
怡安婆婆赶忙用衣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伸手拉住千机雪,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同时,她轻声细语地对千机雪说道:“雪儿啊,快跟婆婆走吧,好好休息一下。身子骨可得保重呢。”
此时此刻,千机雪的目光恰好与我交汇。或许是回想起方才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她的脸颊不禁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略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不敢怠慢,立刻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师姐,我叫胡易天,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千机雪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便在怡安婆婆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跟着她一同离开了这个地方。
待她们离去后,师父和我又转身回到了寒冰洞中。师父凝视着眼前被冰封的巨子牧马,眼神变得十分严肃,他开口问道:“你对于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巨子牧马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盯着对方,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你究竟想要怎样?千机雪并没有死,我也未曾对她有过半分伤害,可你却如此残忍地折磨了我许久。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一个残废之人,毫无还手之力!你到底还想怎样?难道你们千机宗就当真不惧我们墨家吗?要知道,这世间列国之中,有谁敢不对我们墨家敬畏有加、忌惮三分呢?”
师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冷笑着回应道:“你所骄傲的墨家,用不了多久便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巨子牧马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的笑声中带着嘲讽与不屑,大声说道:“我们墨家在各国之间享有极高的声誉,哪个国家不认同我们?每当遇到危机之时,他们无不是苦苦期盼着我们前去救援,犹如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师父轻笑一声:“哼!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你们墨家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你所守护的楚国已经灭亡,而巨子春秋守护的赵国、巨子寒铭守护的齐国也都已沦陷。你们墨家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如今秦国一统天下,四处追杀你们墨家邓陵一系的人。难道你还认为你们墨家有朝一日能够强大到足以威胁我千机宗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巨子牧马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拼尽全力挣扎着,艰难地开口道:“秦国境内同样也有我们墨家一系存在啊!为何他们要单单对我邓陵一系痛下杀手,赶尽杀绝呢?这是为什么啊!”
“孟子的一句话决定了你们的下场。杨、墨之言盈天下,天下不归杨则归墨。你们的兼爱非攻,让所有掌权者痛恨。你觉得你们还有出路吗?”
师父看向巨子牧马,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残酷的,你们墨家的理想主义在这世上终究难以实现。”
巨子牧马脸色苍白,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族的命运。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心中充满了绝望。
“宗主,求求您饶我一命吧!当初我是真心喜欢雪儿的,我不敢伤害她分毫。我和巨子春秋起争执时,是怕她在深山中会出意外,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而已,我怎么知道她会走火入魔,她...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我...我已是个废人了。你现在要嘛让我走,要嘛让我死。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巨子牧马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他的整个精神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土崩瓦解。此时此刻的他彻底垮掉了。
“你们墨家竟然出了你这样一个寡廉鲜耻之徒,简直就是在给你们墨家抹黑!”师父怒发冲冠,义愤填膺地怒斥道。
“留着你这条狗命又有何用处?”师父手臂轻抬,只见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瞬间,巨子牧马的人头便滚落至地。
目睹这一幕,我心头猛地一震,师父当真是杀伐决断之人啊!
我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之前您一直未曾取他性命,为何师姐苏醒之后,您反倒将他斩杀了呢?”
师父面沉似水,双眼如刀般凝视着巨子牧马那具冷冰冰且失去头颅的身躯,紧接着,师父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那颗瞪大双眼、充满愤怒与不甘的人头之上。
师父开口道:“当初,我在秦楚交战正酣之际,冒死将他救出。期间耗费了我不计其数的珍稀药材,方才将他救了过来,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别人手上。待到他苏醒之时,竟然错将我认作救命恩人,满脸尽是感恩戴德之情。见他如此模样,我着实想要放声大笑。然而,当我告知他,我便是千机无痕千机雪的生父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可谓精彩。只是,他并不知晓,就在他昏迷不醒之际,我已狠心斩断他的双手双脚。之后,我选用了最好的止血生肌药物,精心为他包扎处理。当他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时,我给他说,自战场上将他救下之时,他便已是这番模样。他虽明明不信,但表面上仍旧佯装深信不疑。我让门人将他抬到雪儿的床前,他哭得撕心裂肺。给我讲述了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