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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引起了周围厢房客人的疑惑。
“发生什么事啊?”
“打架啊?”
“走走走,快去看看。”
二楼所有客人都从厢房纷纷跑出来,就连楼下的掌柜和伙计也闻声跑上来楼来看。
门口守卫的夙一、夙三严肃的盯着他们,那冷酷的眼神吓得探究的客人不敢靠近。
掌柜不怕,他这茶楼可是有后台的,谁敢来砸场子,就是和他的后台作对。
他昂首挺胸,略微礼貌的走上前询问:“敢问这位客官,里面发生何事?”
夙一上下扫视他,为了不将事情闹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拿出掌禁司的令牌。
掌柜和伙计以及在场的观客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掌禁司?
他们都知道掌禁司的人是意味着什么!
一瞬间,所有观客都识相的散了去,逃命。
掌柜也不似之前那样底气十足,赶紧陪笑,“大人,是小的打扰了,呵呵,小的这就麻溜的滚。”
说完,眼神示意伙计赶紧撤退,几人屁颠的下了楼。
厢房中,紧张的气氛正在蔓延,仿佛如厚重的铅云,笼罩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宋萧萧正依偎在萧煜衡的怀中,她没看林陌白,也没急于缓和紧张的气氛。
她皱着柳眉,看着地上碎裂的木屑,心里很复杂!
萧煜衡抱着她,阴冷犀利的盯着林陌白发威,“不知死活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你是嫌全家都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要不是之前答应过宋萧萧饶林陌白三次无礼之罪,他那一掌就朝林陌拍过去了。
他可跟林陌白没交情,才不会惯着他。
然而,林墨白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此刻谁也不怕,他猩红的眼睛同样透着阴沉。
他冲萧煜衡发火:“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怕你?你现在就去杀,最好给他们全部杀光,凌迟处死……”
说着,他脸色古怪而狰狞的指着宋萧萧,继续对萧煜衡叫嚣,“这个女人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她水性杨花,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说?
我几年来的像狗一样的对她好,她却弃之如敝屣,轻浮如柳絮,我为什么就没有权利讨回说法?若换成是你,你会冷静的一笑置之吗?”
要说宋萧萧是被迫的,不得已委身于萧煜衡,他是能接受的,可他不能接受宋萧萧真的变心,那性质不一样。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如晴空霹雳,让他内心的嫉妒之火疯狂燃烧,几乎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几年来的付出未得到回报,却被别人轻易得到。
那种不甘与痛苦已经完全扭曲了他的内心世界。
宋萧萧听完他的话,被震得脸色发白,脑子轰轰作响。
她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对面像疯子一样的林陌白,久久不能回神!
而萧煜衡听完后,几乎脸色铁青。
他盯着对面与他对峙的林陌白,眼神冰冷到极致,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不过,他因为林陌白那最后一段话,忍住了,并没有立马动手杀了他。
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比他更疯狂,也因为这一点理解,他不计较他的挑衅,但不能容忍他诋毁辱骂宋萧萧。
他正准备开口斥驳,就被宋萧萧抬手制止。
“你闭嘴。”
她冷冷吐了三个字。
然后看着林陌白,冷静而又理智的向他发问:“你说我水性杨花,故意吊着你找更好的,那好,我问你,去年中秋夜,你跪着向我求婚时,我是不是有事先声明?
我是不是说过可以答应你的求婚,但我对你只是喜欢并不是爱,所以不急于成亲,婚事要放在一年后,如果你能接受,那就订婚,是也不是?”
林陌白听完,猩红的眼中微微一闪,一丝不自然的回避了她的目光,但他心中怒意满满,依旧未消。
而萧煜衡听完后,眼眸却出奇的发亮,心中的怒火灭了些,还带了点八卦的意味!
那要是说他们的过往,他愿意静下心来听听,咳!
宋萧萧继续冷静的向林陌白发问:“这两年,我可有对你承诺过一句,我对你誓死不变的话语?你的百依百顺是不是因为自己怕我生气,而自愿暗暗妥协?我可有逼着你哄着你向我承诺过一分?”
林陌白一听,猩红阴鸷的眼神立马扫向她,这话里话外的含义,让他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被嘲讽的感觉。
所以,一种被辜负被践踏的羞辱感顿时涌上心头,又让他怒火攻心。
他捏起拳头,理智全无的朝她叫嚣道:“所以你就觉得我的付出是自作自受?是我自己活该?就是你变心的理由?
宋萧萧,你怎么可以如此没心没肺?你明知道我对你百依百顺是因为我爱你,你还如此挖苦我?
那我问你,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还说过喜欢我,怎么就不知道作为女子就应该遵守妇道,不应该再喜欢上别的男人?”
话音一落,宋萧萧气的当即怼他,“遵守妇道个屁,老娘被抓的时候你在哪?
老娘吓的跟耗子一样的时候,你在哪?
老娘放下尊严,放下底线求情的时候,你在哪?
老娘途中被折磨,被罚跪,被罚睡地上的时候,你在哪?
老娘掉下洪涝中,生死未卜的时候,你在哪?
老娘掉下悬崖,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又在哪?
不是老娘尊严底线一把抛的求情,你他妈的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叫嚣?
说老娘水性杨花,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无能?在老娘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一连串尖锐的质问后——
就见林陌白眨着两眼,彻底愣在了那里!
下一刻,他气势消散,狰狞的表情也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宋萧萧。
而萧煜衡听到这里,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云淡风轻的很,就好像宋萧萧说的那些事都跟他无关似的。
始作俑者不是他。
罪魁祸首也不是他。
他是好人。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张望,又挠了挠鼻子,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