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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县衙门。
意鸣院寝房里,柳如意靠在宋先鸣怀中流眼泪,“萧萧已经在去都城的路上了吧?”
“嗯,差不多。”
宋先鸣轻轻回应,给她擦了着眼泪。
“我辛苦娇养大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呜呜……”
柳如意越想越伤心,从昨日宋萧萧走起,她就时不时掉眼泪,都没胃口吃饭,因此宋先鸣推去了事务陪她。
不过也不碍事,这会儿由夙二和管家替他打理。
宋先鸣安慰说:“萧萧即便不随王爷走,她也始终要嫁人的,就算嫁给小白,不也是离我们有一百多里路程吗?”
“那不一样。”柳如意坐起来说:“我们对小白一家知根知底的,他们随时可以回来看我们,而王爷……”
说到这里,她两颗眼泪一掉,“一入宫门深似海,不能回来不说,就萧萧那娇弱的样子,指不定会被其他妃子欺负呢,王爷能护她一时,也能一天十二时辰护着她吗?”
宋先鸣默了默,说:“王爷既然答应我们护着萧萧,自然会护好她,你放心,顶多也就半年时间,我们一家就会去都城,到时候我们就能时常见到萧萧了,等我升了正三品督察御史,做了王爷的心腹,谁还敢在后宫为难我的女儿?”
柳如意听完,心中的担忧少了一些,她叹了口气!
“唉!希望时间能快些过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萧萧的影子,真不习惯她离开我。”
“呵呵!”
宋先鸣微微一笑,心里不想她再难过下去,那就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别想了,有为夫陪着你,疼你……”
话音一落,就开始这样那样。
通往高城的官道上,两辆马车在快速奔跑,夙一带着几个锦卫军骑马紧随其后,夙三和夙四在前面领路,都是一身便衣,还带着人皮面具。
前面一辆马车里,萧煜衡坐正位,手拿书籍在看,宋萧萧不愿坐他左边,这会正靠车窗坐着,还在偷偷瞄着他。
哼!
说的好听,同房不同床。
也不知道啥时候给我掠床上去的?
看着一副不容亵渎,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他妈的又腹黑又闷骚!
她今早醒来,发现在自己正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她睡觉死,所以不知萧煜衡有没有占她便宜。
“你想看本王,不如坐到本王身边来看,更仔细些。”
萧煜衡忽然说话,清冽的嗓音中透着点揶揄的意味!
宋萧萧一听,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她还真就起身往他左边一坐,“王爷,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这两日受琐事影响,她心中有好多疑惑被搁置,一直没时间问,现在正好没事,可以趁机问一问。
“你问。”
萧煜衡手持书籍,正眼没给一个的吐了两个字。
宋萧萧无所谓,不看她最好,他眼神压迫人,她问了第一问题,“王爷,那日我见空决大师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藏在暗处?”
“不错,本王看上了你自然要观察了解一下。”萧煜衡淡淡回应道。
宋萧萧一听,嘴一撇!
呸,看上我,还让我跪那么久?
这个问题结束,她不想问他原因,下一个问题。
“那…王爷,您是怎么发现我爹的秘密的?”
“那日见你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
萧煜衡都没思考,就给出了假的答案,还只说一半。
宋萧萧听完,却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说的过去,她爹人手到处都是,发现可疑人跟踪很正常,被他发现调查到更正常。
就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呢不确定,“王爷,那您的人马浩荡而来,为何我爹的暗处人手却没发现?”
萧煜衡微微拧眉,翻了一页后说:“本王认为,你不应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
是是是,我愚蠢,就你聪明。
宋萧萧被怼的,心里憋闷的暗暗翻了个白眼。
继续下一个,“那我若不来求您,您真的要对我全家依法处置吗?”
这两日的相处,她发现眼前这家伙对她的喜欢,不止一点点,那回想前日,她若不去求他,他会不会饶恕她爹?
他弄那么大的阵仗,是不是只为吓她?逼她主动投怀送抱,找回被她驳去的面子?
萧煜衡虽然看着书籍,但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先回她口中问的问题:“那是当然,不然本王凭什么平白无故的饶恕你爹,他脸大?”
宋萧萧:……
讨厌又嘴碎的家伙!
然后又听他说道:“不过你来不来求情,对本王来说都无所谓,杀了你全家留下你囚禁起来玩一玩,也无不可。”
宋萧萧:……
混蛋!
然后又听他说道:“宋萧萧,本王想要得到你,根本无需经过你的同意,更无需用你爹的罪责来逼迫你,无论是走正常渠道,还是走心狠手辣的渠道,本王的方法多的是。
所以,你该庆幸之前本王对你还尚有几分心意,庆幸自己没有再错第二次,才保了你自己和全家一命。
因为,即便本王不杀你全家,你得罪了张知府,你爹的势力土崩瓦解,没有本王的庇护,你全家还是难逃一死,你也许会死的更难堪。”
这番话,便是回答她心里所想。
宋萧萧听完后,吓得缩了缩脑袋,面上心里都服了!
“哦!”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无论是从秀女律例这一点,还是她爹的罪责来说,都是死罪。
他在行动前,一没对她提条件,二是公事公办,又何来对她逼迫?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贪生怕死罢了!
而且她的爹势力一旦土崩瓦解,没有他的保护,她落在张月如手中,那女人指不定会怎么让她生不如死。
宋萧萧认清现实,决定先熬死张月如一家后再做打算。
继续下一个问题,语气要好一些,“王爷,那您的师父怎么能确定我娘,就是荆蛮国的上一任天巫圣女?”
萧煜衡听到这个问题,便放下书籍朝她看去,面上也起了几分认真的神色。
他说:“我们目前并没有确定,但八九不离十,因为荆蛮国的大祭司,也就是已退位的天巫圣女以年过五旬,她在三十多年前,曾遗失了一个女儿,而你娘是捡来的,又正好三十多岁,这是其一。”
“其二,我对她和对你都没有过敏的反应,这符合荆蛮国历代圣女的特征,因为,传说荆蛮国第一任天巫圣女的祖先来自巫族。
那是一个不被世人踏足过的领域,据说他们人人拥有特殊本事,其中就有极其罕见的灵体药人,这种人不仅自己百毒不侵,其心头血还能治愈百毒,就算没有心头血,只靠近一点,也会感到身心舒畅。”
话音一落,宋萧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她想到了她娘的那条项链。
“嗯!那看来我娘还真的是那个什么天巫圣女了。”
萧煜衡纠正说:“不,你娘已不再是,因为她已成亲生子,如今的天巫圣女是你。”
宋萧萧脑子一灵光,那是不是表示,只要我没了……
“有本王在,任何男人也别想接近你。”
萧煜衡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直接斩断了她脑子里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