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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那个组织名单上被确认死亡的工藤新一又出现了。”黑暗中,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向另一个人说道。
“死而复生吗?这怎么可能……”另一个黑影不相信地摆摆手,“这种事情,就连sodawater都做不到,更遑论其他人……等等?你该不会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死吧?”
“难说哦,死而复生的戏码我们也不是没见识过,比如17年前的BOSS……”
“慎言——”第二个人赶忙捂住了第一个人的嘴,“这种话是能够乱说的吗?小心惹祸上身!”
“唔——”第一个人挣扎了一下,扒开了第二个人的嘴,“要死啊你!你差点闷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那么口无遮拦的了……”
“可是啊,不是正因为有当年的那些事情,那位先生才这么坚信起死回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大人物们的思量,与我们这些小人物又有何关系?就算真的有起死回生这等好事,还能落到咱们头上不成?别傻了。”第二个人叹息道,“什么都是虚妄,只是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别想那么多了,你我这等小人物,能在风雨飘摇中活下来就不错了。”
“……”
两个外围成员还在嘀嘀咕咕地交谈着什么,波本却是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了。最近的组织人心浮动,他也是知情的,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人心已经涣散到这种地步了。
更让他费劲的是,朗姆的态度。
波本取下了监听耳机看向朗姆,神情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所以,你让我听这些做什么?难道是让我清理掉这两个人吗?恕我直言,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人手可以肆意浪费了。”
“对于工藤新一这个名字,你怎么看?”
“工藤新一……?那个知名的高中生侦探?不过是个自大的小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说他已经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了,具体情况没了解过。”
波本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APTX系列药品的受害者名单里有他的名字,状态标注为死亡。”朗姆的独眼里散发着一丝怨毒,“执行人是琴酒,确认人是雪莉,很不巧,他们两个都不在呢。”
“这是当然的……等等,朗姆,你该不会是觉得……”
“若是工藤新一没死,那个药应该就是成功了。”朗姆冷笑着,“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成功的,成功率如何,副作用又是什么,以及……雪莉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
“成功了……?传说中能逆转生死和时间的那个药……?”一瞬间,波本脸上的错愕不似伪装。
朗姆看了看波本,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筹码:“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找到雪莉,并把她带回来,我就对之前种种既往不咎,并下令停止Z系列计划,让那个老家伙永远被放逐在世界之外,如何?”
波本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心跳都好像在刹那间停止,还好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很快收拾好心态,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还真是个‘划算’的交易呢。您本来也没打算让那位平安归来吧?用这个作为报酬,未免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思。您知道的,没好处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即使是您的指令也……”
“波本,你知道的,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只有小聪明的人和太过聪明的人。”朗姆冷笑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吧,你知道我的真正意思,还是说……”
波本瞳孔微颤,强自镇定地站起身: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还是说,你打算彻底背弃我,和苏格兰一起站到那个电脑那边?”
“……我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指令,找到雪莉并把她带回来。”波本微微低下头,金色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的眼睛,这是在向朗姆表示‘臣服’,也是在努力遮掩眼中的愤怒,“……苏格兰会怎么样?”
“怎么,你在担心他?”朗姆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啊,那个人握住了你什么软肋?”
“不,只是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罢了。”
波本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毁灭般的疯狂:
“我要七七的监护权。”
“你……?我懂了,原来你一直打的都是这样的主意啊。”朗姆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你不信任A药,或者,比起未知的药物,你更信任那个异世界来的僵尸呢。”
“是啊,哪怕是变成行尸走肉也无所谓,加入组织的人,谁还没有一个两个想要复活的目标呢?”
波本说着,摔门离开了朗姆的房间。
倾盆大雨哗哗地下,独自一人行走在雨中的降谷零关闭了手机,卸下了电话卡,将身上一切可能存在监控的电子产品,连同自己的伪装一起,通通扔掉。
然后他缓缓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投入零钱,缓缓拨通了一串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熟悉的机械音从话筒里传来,但是他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等这段声音重复了三遍之后,电话终于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喂……”
“现在方便说话吗?”降谷零只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稍等……”
电话那边传来降谷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长久的安静。他等了一会儿,才终于得到了回复:
“……你说,zero,现在很安全。”
“听我说,hiro,立刻从组织撤离,朗姆已经盯上你了,他似乎认定你就是‘那个电脑’最后的依仗,所以打算不择手段除掉你。”降谷零以极快的语速说道,“趁现在快点撤出去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抱歉,zero,我不能走。”听筒里传来景光温润却坚定的声音。
“为什么!”
“它联系我了,让我把可莉带回组织,不然就直接朝帝丹小学下手。”
“它疯了!!!”降谷零脱口而出。
“你知道的,它只是一段不完整的程式,失去了人格意识数据的不断纠错,它会在自行崩解之前做出什么来,谁也无法保证。”
“我会留下来阻止他。别担心,我有一整套完整的计划来应付眼前的一切,只是可能要对不起松田,还有可莉小朋友了。”
“难道你想……不行,我不允许!”
“抱歉啦,zero,我会尽力周旋一段时间的,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替我照顾好七七和可莉,然后送她们回家……”
“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嘟嘟嘟……是电话挂断之后的忙音。
在瓢泼大雨中与世隔绝的电话亭里,卸去了一切伪装的降谷零无力地靠着电话亭,滑坐到地上。
他知道他的计划。
正因为知道,所以无法阻止……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