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魔头还要开口说些什么,裴景诏懒得跟他废话,他的耐心已消磨殆尽,他手腕一抖,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长刀瞬间出鞘,一刀劈砍在门口的桌子上。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木头断裂的味道。
王魔头见状,脸色骤变,他大喝一声,数十个打手面露凶相,手持棍棒,一拥而上,没等裴景诏动手,云生身形矫健,动作迅捷,在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将人全部都放倒了。
裴景诏几个跨步就到了那打手头子王魔头的面前,将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目眦欲裂。
王魔头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王魔头的皮肤,只需轻轻一划,便能夺人性命。
“说!春荷在哪里?”
这一刀就要砍下去,王魔头吓得肝胆俱裂,脸色苍白如纸,带着哭腔喊老鸨:“芸娘,大姐!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你弟弟就要死了!”
很快,有一个穿着红色薄纱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丰腴,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宽额头、小眼睛、一口龅牙,面相有些凶。
裴景诏将那打手头子用力推搡到地上,一把拽过芸娘,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怒道:“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春荷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芸娘无奈,想着今天是碰到硬茬了,只好让人去将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
她今天也是倒霉,那会儿有个姑娘送来了一个绝色美人,没要收卖这姑娘的银子不说,反倒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好生“照顾”这位绝色美人。
本以为是捡到了大便宜,没成想是遭遇到了大麻烦。
她暗骂自己蠢,这种一看就是豪门大户后宅争斗,把迷惑主君的侍妾送了过来。
她就不应该掺和,不应该贪图这些钱财,若是将人打发到其他的奴窑去,她这里也不会被砸的稀巴烂,今日连自己这条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裴景诏的刀又近了几分,芸娘的脖子上传来阵阵痛感,已经有血流了出来,她惊慌地喊:“快,让姑娘们快点都出来,尤其是今天新送过来的那几个,快把人都带过来!”
“别磨磨蹭蹭的!”
一时间,不管是闲着的忙着招呼客人进来的姑娘,还是正在床上接客的姑娘们,都被拉了出来。
顿时,数十个房间里的欢好被迫中断,传出男人咒骂的声音。
裴景诏嫌他们的动作太慢,他知道在这种地方,耽搁的越久对春荷越是不利,他简直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裴景诏提着刀就要下地下亲自去找,云生想要阻止:“小侯爷,不可,里面脏!”
“属下去!”
云生听说过奴窑的一些事情,下层的奴窑是最脏的地方,里面的女子多半是得了花柳病的,只有不爱惜自己性命,或者是欲望上头又实在没银子的最低等的人才会去下层寻乐子。
裴景诏是堂堂侯府的小侯爷,怎么可以去那么腌臜肮脏的地方?!
云生能够想到,他会在底下看到什么,大步过去想要拦住裴景诏。
可裴景诏的动作更快,说话间已经跨过好几层台阶到了最下面,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很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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