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归感叹,楚良娆自知没有本领把那一座山给移到自家去,所以看着过过眼瘾也就行了。
再往前行便是一处宽阔的亭子,里面则摆着供给客人的宴席,四周挂着轻纱,随风飘动,中间用绣山水绢丝镂空屏风隔开,倒颇有几分情调。好不容易发现点定远侯夫人的优点,却让楚良娆听到有人议论这宴席原是定远侯的妾室准备的,而那妾室则是顾元辰的生母。
自此,楚良娆算是明白了,这顾家的人‘性’格迥异,原来还是因了各随各妈啊。
直到入了席,楚良娆都没看到那名妾室,她猜测许是定远侯夫人不想让人夺走风头,才会让人光做事不‘露’脸吧。这样一想,楚良娆默默地点评一句:绝对是顾氏的亲妈。
说话间,又听到一阵喧哗声,不少席中的少‘女’都知道正经事来了,纷纷羞红了脸。
反观最为出彩的楚良娆却是夹着一块豆腐不知道在想什么,有几分出神的模样。若是叫人知道此时她在想如何做出现代的彩‘色’豆腐,这些人一定会齐齐翻个白眼,再异口同声说她没出息吧。
又是一连串的通报声,楚良娆听到五皇子的时候才手一抖,豆腐掉到了面前的小蝶里。这时‘女’眷们纷纷起身见礼,楚良娆也把头埋得低低的,跟着浑水‘摸’鱼。只不过同其他人说的不同,她嘴里不停嘀咕着: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站在定远侯身旁的慕孟辰一眼就看到了顾氏身旁的姑娘,只觉得甚是眼熟,可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不应该没印象才是。再待细看时,那姑娘的头都要埋到‘胸’口去了,慕孟辰不禁好笑,见过害羞的,还没见过这样害羞的。
互相见过,寒暄几句,便分两侧而坐。
楚良娆看那一头的人也入了席,暗松一口气,这才抬起头飞快地瞥了对面一眼。这一看,她就愣了,只见对面一个好看的男人同样看向自己,眼里似还有几分疑‘惑’。他虽没认出楚良娆,可楚良娆一下便认出了他,霍泰南!别以为你晒黑了我就认不得你!
瞧他面上疑‘惑’,楚良娆也为自己的减‘肥’成果有几分小骄傲,嘴角也微微上翘。
同刚才做出来的笑容不同,这抹微笑的弧度虽然不大,却是打从心底笑出来的,看起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霍泰南跟着笑起来,俊朗的五官好似沐浴在阳光中。
就在这时,突然慕孟辰站了起来:“宁安!你给我过来!”
原本还热闹喧哗的亭内瞬间悄无声息,身为受害人的楚良娆那叫一个郁闷,不得脱下袜子塞到慕孟辰嘴里,隔了这么远你叫个大头鬼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两边的主人家都很囧,到底还是定远侯把慕孟辰劝住了,不然指不定下一秒就不顾屏风的遮挡直接去抓人了。
楚良娆很是无辜,这五皇子到底跟自己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都过一年了居然还这样逮着不放。看楚良娆吃瘪,顾氏却没如以往一般心情愉悦,要知道五皇子今天的所作所为全然没把王府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
偏有人没什么眼力见,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一个穿着莺羽黄云纹曳地裙的小姐笑着说道:“宁安郡主同五皇子当真是情谊深厚,这才见着面,便招呼上了,到底是关系不一般呢。”说着就用手中的团扇掩了嘴轻笑。
“温小姐才是好修养,这在座的比你辈分高的不知多少,哪里轮的到你说话的份?”顾氏声调提高、严词厉‘色’,此般咄咄‘逼’人让本还讪笑的温夫人面上僵了僵,随即抿紧了‘唇’角,一言不发。
顾氏见自己压住了对方,还有几分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面大,殊不知人心里都对她用辈分来压人感到不屑。
眼瞧顾氏把小事闹成大事,楚良娆也自知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起身她向着众人微福身子这才朗声说道:“今日在座的有新‘交’亦有故识,见面打招呼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五皇子身份尊贵、率真直爽,能同宁安打招呼自然是宁安的福分,却不知打个招呼便是关系不一般了。”
楚良娆姿容秀美,举止大方,声似银铃,一时间便有不少夫人们都暗暗点头。
再看哗众取宠的温挽雪,面上白里透青,本就清瘦的面庞看起来愈发没有福相。本还有心想帮着温小姐说两句的人纷纷歇了心思,只想着大事化小,免得招人记恨。
“宁安郡主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倒是小‘女’唐突了。”温挽雪眼中挤出泪‘花’,楚楚动人地福了一福,“小‘女’给郡主赔个不是,还望郡主不要怪罪。”
此般作态,自然不是诚心道歉,只是拐着弯说楚良娆巧舌如簧,靠着身份打压人罢了。
按理说自己跟这人应该没什么大仇恨才是,但事实上两个人还真结了梁子。再加上‘精’心打扮过的温挽雪势必要在未婚夫婿前争脸,头上特戴了用烟霞绡做的‘花’钗,本想着足够‘艳’压群芳了,哪知楚良娆竟是比自己打扮得还要漂亮。
烟霞绡固然珍贵,而楚良娆头上那两串紫‘玉’铃兰,明眼人都能看出取料讲究,雕工非凡,单是一串就足以把温挽雪一身给抵了去。更不用说这一身衣料讲究,绣工‘精’美的服饰。
从头到尾,温挽雪就没一样能比得过楚良娆去,不免心中忿恨。抬眼看向对面,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正愣愣地看着宁安郡主,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模样让她心中一痛。
这一次不消楚良娆开口,便有人出来打了圆场,气氛渐渐缓和,但再怎么热闹也遮不住众人的心思。家中有儿郎的官太太对顾氏愈发讨好,而对面的男士也为了博眼球‘弄’出节目来。
先是行了两句酒令,到了慕孟辰那里便止住了,他只道行酒令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投壶。楚良娆暗自庆幸,毕竟她对行酒令也不擅长,本着扬长避短的心思,她还打算一会厕遁避一避,现在倒是免了。
慕孟辰哪里知晓自己的举动恰合了楚良娆的心意,而众人敢怒不敢言,好在时下喜好投壶的人不在少数,没一会儿就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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