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序尘陵 第九章 善非无争，恶本无为。

    山匪围而不攻，前两日还好，第三日开始，有些人的情绪开始变得焦躁，有人变得慌乱，而守城的巡守也在逐渐失去耐心。

    有人暗自猜想，难不成山匪在等其他势力的暗中支援。

    “齐老二，不如咱们几个先偷偷摸到城中先一票，这么等下去到时候咱哥几个可能汤都喝不少。”

    山匪之中，一些人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大哥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可都不好过啊。”被唤作齐老二的汉子虽然有些动心，但是对老大还是心存顾忌。

    “齐老二啊，齐老二，怪不得叫你老二，被头领发现咱们就说打探消息去了，万一发现什么消息，没准老大还会奖赏咱们。”还有人在旁边跟着一起附和的说着。

    齐老二是山匪头领齐山的弟弟，可是一直没有得到过大哥的重用，在山匪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最后名字也被人忘记，之后人们都他齐老二。

    原本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家住小阳城，蒙祖荫庇佑，家境殷实，兄弟二人自幼也算饱读诗书，还学了一身不错的武艺。

    那年兄弟二人心怀大志，离开家乡四处历练，可就在几年之后，家乡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就在齐家兄弟历练的那几年，小阳城换了新的城主。而动乱从那个时候开始爆发。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城主上位之后，新城主的下属变得猖狂起来。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平时与他们作对的家族或城中势力，基本上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而面对一些大家族的财富，也渐渐暴露出了贪婪的本性。

    一时间，明争暗夺，导致城中许多与新城主关系不好的家族毁灭。

    其中就有齐家，齐家祖辈与世无争，虽说出过不少强者，但也都离开了小阳城，行走天下。

    当齐家兄弟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齐家已经被除名在小阳城了。

    除了悲痛，一股恨意在兄弟二人心中爆发。

    “大哥，我们一定要为齐家报仇。”齐老二声嘶力竭的握紧拳头说道。

    而齐山心中还存在一些理智，虽然很想杀进城中为齐家报仇，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们的实力完全就是去送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弟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是齐家仅存的香火，不要冲动。”齐山在十分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却依旧劝解着齐老二。

    对于齐家的惨案，有人欢喜有人忧。

    开心的事那些欠着齐家不少钱的人，齐家消失之后，他们觉得欠着齐家的钱就不用还了。

    而充满担忧的是跟齐家差不多家族，于是那些家族拼命讨好城主的那些手下。

    人没办法改变时间，但却会被时间所改变。

    回到小阳城之后，齐山兄弟二人为了生存下去，获取修行资源，只能落草为寇，成为了落霞山的山匪。

    最开始的齐老二自视甚高，不愿意做这些打家劫舍之事，但却没有阻止齐山。

    后来一次却遇到了一个商队，他们之前为了进货，曾经在齐家借了一笔不小的钱。

    “欠齐家的钱，可否归还给我齐家？”开口的是齐山。

    “识相的快点，滚开，几个小山贼，谁欠你们家钱。”一个押送的护卫叫骂道。

    而商队中的掌柜却心知肚明，但却没有开口。

    听到这话，齐老二却忍不住开口说道：“马福海，不是你之前跪在我齐家门外找我家老爷借钱的时候了？如今要饭量不认账吗。”

    那笔钱数量不小，如果齐家还在的时候，凭借他们家族的名声，他还真不敢不给，但是现在齐家就剩他们兄弟二人了。

    恶向胆边生，马福海一声令下，让手下的护卫动手，准备将齐家二人杀掉，以绝后患。

    “住口，你们还不动手，赶紧杀掉这两个山匪，回到城中必有重赏。”马福海急忙下令，生怕齐老二继续说下去。

    刀剑交错，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这也是齐老二第一次动手，看着死在自己手中的马福海，齐老二心中变得麻木了，心中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

    凭借齐山的实力，之后收拢了不少的人马，形成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

    齐山知道，想要报仇，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

    而齐老二，在一次次行动的影响中，逐渐也开始沦陷。

    哪有什么江湖道义，只要我拳头够大，就都是我的。

    “齐二哥，你不是咱们上山的二把手吗，怎么这点小事，都不敢下决定吗。”经过几人的轮番怂恿，齐老二终于下了决定。

    几人跟随齐老二偷偷摸到城外，借着夜色的掩护，城上的巡守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

    “嘿嘿，二哥跟我来，咱们不用从正门进去，我知道一个地方，咱们可以悄悄的进城。”看到城上的巡守，几人还在想如何进入。

    “在城西的贫民区那边的城墙有一个破洞，咱们可以直接从里潜入进去。”一个贼头贼脑的山匪说道。

    他原本就是那片贫民区中的一员，很少有城中的巡守出现在那里。

    贫民区中不但破旧，而且还十分的脏乱，因为生活在那里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都是一些被遗弃的人。

    他们行动不便，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奢望了。人们为了搭个窝棚需要石料，生生把城墙挖了一个洞。

    一阵恶臭从洞口中传出。

    “就是这里，咱们从这里钻进去就可以达到城中。”那个贼疼贼脑的山匪得意的说道。

    “这里存在城中的巡守不知道吗？”齐老二有些顾虑的问道。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这一切还不是拜他们所赐。”山匪的声音在，无奈中夹杂着怨恨。

    腐烂恶臭的尸体无人掩埋，一个个土洞中，似乎居住了不少人。

    顺着泥泞的道路山匪几人终于走出来城西。

    石板铺成的长街，绿瓦红墙的建筑，一座座楼阁尽然有序的依次排列，清澈的河水在石桥之下缓缓流淌，万家灯火照亮眼前的景象。

    相比之下，一处是地狱，一处就是仙境。

    “嘿嘿，咱们从哪家下手？”有人摩拳擦掌的开始按耐不住了。

    “当然是先抢最大的那家。”几人虽然对城中不熟悉，但是都知道，院子越大门越高，肯定就越富有。

    四处找寻之下，几个竟然来到了城主府。

    几人并没注意在城主府上悬挂的牌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个大户人家先下手。

    而城主府中的仅有一些传令的巡守和木寒待在其中，偌大的城主府显得格外冷清。

    几人绕过正门从墙外翻入府中，眼前内府的景象将几人震惊。

    除了齐老二，其他几人都没见过如此奢华的房舍。

    鎏金的瓦片玉砌雕阑，桌凳都是上等玉石所打造，雕刻着各种丰富的图案栩栩余生。

    “发财了，就从这从这面墙随便敲下了几块宝石都够咱们下半生不愁吃喝了。”

    随后一个巴掌拍在刚刚说话的那么山匪头上。

    “愚蠢，房子建的这么奢侈，那里面得藏着多少好东西。”

    “对对对，咱们先去哪。”看着周围一大片房舍楼阁，几人有些无从下手。

    那肯定最大的那处，而他们选中的正是木寒现在所在的主厅。

    可惜，主厅之中根本没有什么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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