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身后几百名骑着健马的骑兵手下,听到自己长官的这句话后,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长刀,脸上全都齐齐露出一丝嗜血残酷的笑容。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塔木尔扎罕带头骑在马背上,双腿和马背紧密的贴在一起,寒冷夜雾中,几百名蒙古草原轻骑兵如同暗夜出没的妖魔般,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些在黑夜中,已经回家入眠的淳朴村民们。
几百名骑兵急行的密集刺耳马蹄声,将一些在屋中熟睡的村民给惊醒了,这些村民在察觉到有些不妙的时候,随手抄出自己家的铁锹,铁锤,冲出屋外。
看着冲出屋外,拿着铁锹,铁锤一脸慌乱之色,连配合都不会配合的一众村民。
骑在最前头的塔木尔扎罕,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一群乌合之众”,之后向左右两侧的近卫骑兵命令道“冲垮他们”杀!”
几名护卫的近卫骑兵迅速迎上去,“噗嗤”一声脆响。疾奔的战马像一道铁墙撞在一名最前面的一个手拿铁锹的村民身上,“碰”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人撞飞出去,身体瘫软在雪地里,明显是活不成了。
“杀!”一名蒙古草原近卫迅速从另一名愕然的村民身边穿过,高举起的战刀,在空中划出一小道寒光。“噗。这名村民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上半空,鲜血从无头的胸腔喷射出半米高,后再的佣兵一愣。被鲜血溅了满脸,
“杀!“随后跟进的蒙古草原轻骑兵向一道箭头撞进了一众村民中,顿时将佣兵们冲击的七零八落,
战刀闪动着寒光,马踏刀砍,一具具村民的尸体倒在零落的村屋之下,刚刚鼓起勇气发起冲锋的村民们,被迅疾的骑兵冲散,众多蒙古草原轻骑兵把整个村落凿穿,又迅速杀了回来。
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几百名蒙古草原轻骑兵就将全村一千多口人几乎全部杀光了,这还不算,再将财物,粮食,女人等等装好之后,最后他们又放了一把火,将整个村子烧成了灰烬。
这些淳朴的村民,他们到死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他们救下了一个恶魔,一个来自草原蒙古的恶魔。
直到那时候他们才开始后悔,并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然而于是无补,家园被毁,房屋被烧,妻儿被杀,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惨叫声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此时此刻,因为,准格尔骑兵们的原因,甘肃省的各地都是一片惨状!
“所有的战争都是利益的延续,世界上没有毫无利益可言的战争!
为了利益,呼啸的准格尔骑兵们,接受了随军商队的建,如同收刮地皮的老财主一般,有计划有规划的洗劫,黑夜里。
准格尔们骑兵悄悄靠近城镇、村庄,然后一涌而如,踢开官员、富豪家的大门,往往能看见正拿着财物准备逃跑的官员、富豪。
他们把所有的财物全部搬走,官员、富豪们,就地直接杀掉。
黑色的乌云堆积在空中,干冷的空气刺的人鼻腔发疼,就像一道挂勾挂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发出从沉闷呼气声,地面上积累着一层薄薄的白冰。
空气中弥漫这一种怪异的臭味,森林中的一片树木上倒立着一排白色的物体挂在上面,很多的秃鹫盘旋在尸体的上空,格外显眼。
有一处地段,甚至有上百具尸体,里边有不少是老人和孩子,在另一旁,便是烧焦几乎成灰烬的星落茅草屋。
有的尸体眼睛被觅食鸟儿吃掉,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有的脖子因为铁钉子钉断了锁骨,比正常人长了一倍还多,就像厨娘悬挂的长脖子鹅。
风从这些尸体吹过,尸体像风筝一样摇摆不定,发出诡异的咯吱声,似乎想要将钉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钉给扔下去。
这等诡异可怕的景象,就连最胆大包天之人,也不免感觉害怕。
这“真是糟糕透了!这些畜生都不如的蒙古人,都干了些什么,好歹给我们留点什么?”
看着周围几乎什么都不剩的死寥村子,个个都如饥饿的狼一般,想要占点便宜的一众十余名骑马的盗贼,纷纷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个个的破口大骂起来蒙古人。
他们是肮脏的强盗与小偷,身份也极其的普通,原本也是和这里的村民一样,只是一些普通的种地农民。
只是,因为清政.府的逼迫,被逼无奈,干起了盗贼这一行。
但是他们比外族蒙古人还要更可恨上三分,如果说蒙古人是狼的话,他们就是跟在狼后面的苍蝇。
他们一边欺负自己的同族,贩卖小孩,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边对蒙古人弯腰鞠躬,卑贱无比。
这些盗贼十分不甘心,自己这一趟一无所获,开始疯狂地在废墟中寻找着所谓的财物。
这一找不要紧,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他们在一个村民的地窖中找到了一个名叫张君宝的小孩,并把他给扔到了地面上。
张宝无从知晓这些人的身份,只当是仇人,他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幼兽,喉中发出低吼,亮出并不锋利的爪子。
长鞭从背后悄没声地袭来,张宝再次摔在地上,群盗一起发出兴奋的笑声,其中一人俯身抓住少年,将他横放在马背上不客气地搜索一番,找到少年怀中那一小包银子,高高举起,叫道:
“嘿,这小子家里还算殷实,他的父母将他藏起来的时候,竟然塞了一小包银子在他身上!”
十余岁还没有出过门,十分单纯朴素的张君宝,直到这时才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了,一时之间,他怒气冲天,“放开我!”他大声喊道,挣扎着去抢,那父母将他藏在地窖中时,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些遗物。
一众盗贼的笑声更响了,根本不把少年当回事,盗贼首领将包裹着银子的包裹放入自己怀中,顺手沿着少年的身体四处摸了起来,之后掏出了一个劣质杂玉做成的玉佩和一把用铁做成的小刀。
再将张宝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干净之后,盗贼首领,随后直接又将张宝又扔回了地上。
张宝在被猛然一摔之后,后背感觉像是折断了一样,痛入骨髓,但是更让他惊恐的是被抢走的包裹,那是他父母留给他最珍贵的遗物,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但是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他的感受,一行十余人的盗匪,全都用一种戏虐的眼光看着,拼命挣扎站起来的少年张宝。
“还我!”十余岁的少年张宝,拼命般的跳起。
盗贼首领,随手一拳击中他的面部,差点将他打晕,之后掏出绳索将他捆得结结实实,连嘴都被其用脏臭的捆马布塞了起来
盗贼首领一挥手,随后跳下了马,其他几名盗匪见状纷纷也跳向了马,准备生火做饭,毕竟他们已经有接近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张宝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拼命挣扎,然后全身用力,努力向盗贼首领所坐的地方爬了过去。
眼看快要接近盗贼首领的身边之时,盗贼首领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直接又是狠狠的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幼年的张宝踹晕了。
“”
在吃饱喝足之后,一众盗贼们纷纷上马,离村下山。
山脚附近还有一名望风的盗贼,看守着和少年张宝一样被抓过来,准备一齐卖钱的一些幼小孤儿。
一行十余名盗贼骑着马,向东驰去,在他们的马背后面,几乎都有一两个被他们抓来的孩子。
乱世中最难熬的莫过于贫苦善良的老百姓,饱受战乱的痛苦,妻离子散,身首分家。
在行驶了近乎一天一夜后,群盗在一条分叉路口前,驻马停下,被绑在马背上的张宝,觉得这里离自己的家,已经很远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家乡,但是眼前的这片地方,一马平川是一片平原,和自己家乡那种群山环绕的地方相比,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地势。
“…”
从北向南的分叉路穿过一座狭窄的山口,逶逦前行数里之后,与东西向的主路汇合,路口处已经聚集了上百人。
大都数人都穿着破旧的皮衣,似乎从来就没有清洗过,油汪汪的,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人人都带着兵器,眼神凶狠,像一群被迫聚在一堆的野兽。
各股盗贼和强盗之间明显有派系,他们分成了几伙,互相的余光里充满戒备,手掌总是放在离武器不远的地方,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架势。
奇怪的是,凶神恶煞般强盗和阴险狡诈的盗贼们都挤在路口的西边,一路之隔的对面空地甚广,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好像那片空荡荡的区域里隐藏着鬼怪似的。
更奇怪的是,盗贼们和强盗们全都引颈向北方的山口张望,个个神情焦躁,似乎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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