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田真吓的不轻,他庆幸自己把钱都缝到了内裤里面,刘茂田心说你只要不扒掉我的裤子就偷不走我的钱。
下车后,刘茂田往上提着褂头喊住了刘念:“你看看我后面的裤子口袋!”
刘念转到他爹身后一看,口袋竟然被刀片划开了,齐整整的布茬子咧着嘴,漏出刘茂田白花花的肉,顺着开口是一道已经干透的深褐色血渍。
这个胆大妄为的笨贼,割口袋竟然把刘茂田的屁股也划破了,而刘茂田忍着竟是没有出声没有动弹!
刘念忙问:“爹,还疼吗?”
“没事,早就不疼了,就是破了点皮,这些小偷忒胆大了!逮住了该枪毙的料!还好钱没有少。”刘茂心有余悸田恨恨说道。
“出门在外,遇到这样的事,千万别乱说话,千万别逞英雄,这些人都带着刀子,捅了你白捅。死了白死!”刘茂田一脸凝重的交代着刘念。
“要是他们抢咱的钱怎么办?”刘念试探着问他爹。
“我给他们拼命!”刘茂田沉着脸毅然决然决然的说道。
刘念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后来刘念才明白:
穷人最悲哀的是什么都值钱,只有命最不值钱,什么事都只能拿命上!富人最悲哀是什么都不值钱,只有命最值钱,什么事都可以拿钱上!
这样看来穷人的命也就等于富人的钱!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我看那钱估计是找不回来了。好在自己的钱没被偷去。”刘茂田先是一脸担忧而后又是一脸庆幸。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划开的口子,然后有点不自在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褂头,还好穿的衣服肥大,多少盖住了裤子上的口子,让茂田不至于觉得难堪。
爷俩走出车站大门,眼尖的刘念老远就看见,马路边的大树底下高高竖起的红底白字的大牌子“济阳市工业学校”,那肯定是学校接待处了。
爷俩走到跟前,刘茂田掏出了入学通知书,负责人让刘念登上记,然后指了指傍边的一辆带斗的小货车:“上车等着吧,学校安排的车辆接送。”
“不愿意坐,自己打车,坐公交也行。”负责人又加了一句。
那肯定是坐学校的车了!爷俩点头说着客气话爬进了车斗,车斗里一左一右放着两张长木凳子,车斗不平,板凳一碰还晃晃荡荡。爷俩也不去坐下,扶着前排的栏杆就这么站着。刘茂田几十年前来过济阳,刘念是头一次来,爷俩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大济阳!
陆陆续续又上来了几个学生和家长,凑齐了一车斗子,小货车慢慢悠悠的出发了。
夏日的热风吹的刘念头发乱摆,却又无比的舒爽。刘念和刘茂田双手紧紧的抓住小货车的护栏像是在检阅这个城市,茂田嘟囔着变化真大,和原来根本就不一样了!
一路东啥西望,看哪里都稀奇,感觉学校离车站也不是太远,小货车没用多长时间就开到了学校门口,刘念竟然还没看够。
小货车停了下来,司机喊了一嗓子:“到了,都下车吧!”
刘念和他爹跳下车向学校望去。
学校大门非常简易,一左一右两个高高的水泥墩子,中间钢筋焊的推拉门大敞四开,东面水泥墩上挂着一个木牌子,白底黑字“济阳市工业学校”。
走进了学校,什么还没办,茂田先拉着刘念找到了厕所。他叮嘱刘念在一旁看着点,自己走到厕所最里面的角落里,面对着墙解开腰带,裤子往下褪了褪,扒开内裤,用钥匙扯断线头,把装钱的袋子薅了下来装进了黑皮包里。这一路在裤裆里捂着,又热又不透气钱袋子都侵湿了。
走出厕所来到办公楼前,按着墙上的指示牌,先去财务科交上钱。拿着交款单子领了暖壶,茶缸还有铺盖等生活用品。茂田帮着送到了刘念的宿舍,就着急火燎的要回去了,路子远,还要倒车,刘茂田担心再耽误会到不了家。
宿舍不大,一共八张床位,和初中一样也是上下铺,好在上铺是用钢筋挂在了楼板上和下铺不是一体的,墙上还安了个小梯子可以上下的爬。
刘念心说中专就是比初中强,终于不用担心一动弹上下张床都跟着吱扭吱扭的响了。刘念分到的是上铺,这倒是让他有点小高兴,毕竟初中一直睡的是上铺习惯了。
同学各忙着各的,彼此之间都有些拘谨,微笑点个头就算是打招呼了,社交这块对农村来的孩子来说还是弱项吧。
刘念整理好床铺就靠在被子上休息起来,这奔波了多半天了,也有些累了,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睡的正香,刘念突然被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惊醒了,刘念睁开眼侧头看去,一个留着小分头的同学正和一个头发有点自来卷的同学,抱在一块着厮打了起来。
很快刘念就明白过来,小分头是个高年纪同学,瞎逛到刘念宿舍来了,看着刚来到的自来卷不顺眼就想吓唬一下耍耍威风。谁知自来卷根本不吃这套,一点不怵他,小分头撂不下脸直接就动手了。
小分头明显打不过自来卷,但气势上却非常嚣张,嘴上还嗷嗷叫骂着。
自来卷话不多,眼神却流露出一股狠劲,一个拳头照着小分头的脸就捣了过去,小分头应声倒下,只是在倒下的瞬间扯住了自来卷的衣服,自来卷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小分头的身上,两人倒地上随即扭打起来。
刘念心说不妙!,还没等刘念有所动作,就听得“砰”的一声响,床下刘念放的的暖壶被踢爆了,碎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宿舍里的同学们见状赶紧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人拉开了。小分头自知沾不了光,只好借坡下驴骂骂咧咧要走,不料自来卷大喝了一声:“在来还揍你!”此刻摸样竟然比一开始的小分头还嚣张。小分头嘴里嘟囔着:“你等着吧,你等着吧。”却是没敢回头就走了。
只是可怜了刘念的暖壶,从领过来一次还没用过,就献身了。
大家开始有点担心自来卷,也担心城门失火殃及到鱼池,就怕小分头不会善罢甘休喊人过来报复。
晚上宿舍熄灯后,大家把门插的死死的,又把书桌顶了上去。
大家又商量了下,万一有人破门而入所有人不能在袖手旁观要给以还击。
刘念想起了田状捂被子打人的事就说道:“要是有人进来,我们上铺的直接把被子扔他们头上,你们摁住就打!”
接着就有人回应:“嗯,不用打,拿暖壶浇点热水就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同学们情绪高涨兴奋的也睡不着了七嘴八舌出起各种异想天开的注意,想着各种五花八门的对策,宿舍了气氛热烈竟然像开动员会一样。
终了,大家困了,累了,昏昏然睡着了,还好一夜平安,小分头根本就没来,大家白慌慌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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