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吉掏出甩棍,指着张宇骂:“瞧你那德行,我他妈看着都恶心,有种你们一起上!”
我按住胡永吉的胳膊。
既然他敢来,就早有准备。
张宇从怀里掏出一把改造过的火药枪,对准了胡永吉,“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一枪打碎你的脑袋!”
胡永吉不怕,反而向前走了两步,伸出脑袋顶住枪口,毫不畏惧地说:“姓张的,有种你就扣扳机,轻轻一扣,我的小命儿你得了,来,让我听个响!”
张宇并没有开枪。
但我知道,他不是不敢,他要对付的是我,在他眼里,别人不配跟他叫板。
胡永吉把脑袋缩了回来,“拿着个破枪吓唬谁?靠!”
张宇一皱眉头,突然扣住扳机,一枪打在胡永吉的腿上,“现在马上给我磕头,认错,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我挡在胡永吉的前面。
龙一凯扶起胡永吉,掏出一把匕首,也做好战斗准备!
硬拼是傻子的行为,我说:“张宇,你想对付的人是我,不是他们,你不就是想对付我吗?放过他们。”
张宇收起了枪。
我扶着胡永吉,“永吉,让一凯带你去医院。”
胡永吉忍着疼痛,“四爷,我没事,小伤!”
我拍拍他的肩膀,问龙一凯:“一凯,身上有钱吗?”
“有。”
“给我。”
车上有两万块钱,我拿着钱递给了带头的金链子,“兄弟,我的兄弟受了伤,麻烦你叫人带他去医院,这钱就当路费,用不了给兄弟们买盒烟抽吧。”
带头的金链子眼睛一亮,快速地接过钱,又通知人开车过来,带人上医院。
我安慰胡永说:“放心养伤,我没事,一凯,好好照顾他,我有办法解决。”
在江湖上,钱是万能的。
出了事,有钱都可以摆平。
我理理衣服,上了车,左右有两个人看着我,如果不是张宇拿着枪,我想逃是没问题的,我暗叹一口气。
替张宇惋惜。
他混江湖这么久,不懂人情世故。
我被带进了一家场子里头,一进屋就我就看到认识的人,刘国发,想搜我身的那个家伙,被胡永吉一甩棍杵掉了两颗门牙。
真是冤家路窄。
刘国发一眼也认出了我,两颗门牙也没修,哼了一声,像个八十岁的老头。
如果不是这种场合,我敢笑出来。
张宇不知道我们认识,对刘国发说:“发哥,谢谢了。我帮你赢十万!”
我听了就觉得有些意外,十万。
在场子里他就输了百万。
而且他还开着场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人不少,也不像缺十万块钱的人。
以他的实力,想搞到十万块钱应该不是难事。
瞬间把我给搞糊涂了。
我被人押着来到后堂,隔音很好。
房间的中间摆着一副赌桌,上面放着一副扑克,张宇坐到赌桌前,示意我坐下,“姓童的,今天我们赌一把。你赢了,我输你五根手指头,你输了,你切五根手指头,不许再踏进海瑞酒店半步。”
我坐了下来。
刘国发坐到我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的兄弟打断我两颗门牙,我正发愁没地方找你,今天你送上门来,说个解决的法子,我满意了,放了你,不满意,我敲掉你四颗。”
我呵呵地笑了,“这还不简单。不就是两颗牙吗?这么着吧,一颗牙二十万,两颗牙四十万,满意吗?”
刘国发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但马上威胁道:“好,交钱。”
我啧啧两下,“我在你手里,你急什么?我要不给,你再敲我牙也不迟是不是?我先跟这魔障打完两局,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你看行吗?”
刘国发想了想,“你说得对,你在我的地盘,想跑也跑不了。”
我用下巴挑了一下张宇,“你说,我们赌什么?”
“我要选是欺负你,你说吧。”
“行,那就牌九吧。”
张宇脸色有些难看,牌九是他的强项,但不是我强项,我的强项是骰子,用我的弱项对他的强项,本身就是一种鄙视,“行,你有种!掉手指头的时候你别求饶!”
我伸伸懒腰,“我突然又后悔了,不想赌手指头了。”
张宇冷哼一声,“晚了。你就是跪下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淡淡地说:“你错了,我是要加注,你想啊,你喜欢北北,她那样的女人,你说谁不喜欢,谁不想拥有,我赢了她一晚,真是让我回味无穷”
张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再说一句,我打死你!你不是想加注吗?好,我跟你赌,手指不赌了,我和你赌命!”
“这可是你说的。”
“你以为我会怕你。”
“那倒没有,面对枪口的时候别尿裤子。”
张宇冲着旁边的一个平头喊道:“把子弹给我押满!”
我是故意气他的,人一生气,脑子就不好使,就容易出错。
刘国发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
有人把牛牌摆到桌上,我说:“大牌九吧,我喜欢钩心斗角!”
牌九要四个人才能玩儿。
刘国发算一个。
我看着他身后的人,白白净净的,没有其他人脸上的凶煞模样,应该是刚刚加入进来的,我对他说:“你,过来,把手伸出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一眼刘国发。
刘国发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我看了看,点点头,“就是你了,跟我们一起。”
“我不会。”
“会还不带你玩儿呢,替我们打骰子,看谁先坐庄,张宇,是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还是一局定生死?”
张宇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看到我比他还淡定,心里肯定在打鼓,“三局两胜。”
我冲着白净的打手说:“打骰子吧。谁的点儿大谁坐庄,首局结束后,谁赢谁坐庄。”
打手开始替我先打骰子,他不是老千,控制不了骰子的点数,究竟谁坐庄,凭运气,结果刚一开打,两颗骰子都是六点。
毫无疑问。
庄家是我。
但张宇不死心,“接着打!”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难成气候。
一圈下来,点数还是我最大。
我坐庄,张宇非常谨慎地盯着我,生怕我出千。我把牌推到打手的前面,“你来码牌,切牌,打骰子。我担心有人比我还怕出千,来吧。”
张宇脸色更加阴沉,简直快要下雨,但他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出千机会,只有碰到牌才能出千,让别人发牌,简直就是送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又摸摸口袋,假装没火。
刘发国掏出火机给我点烟,他是为了那四十万,张宇瞪了刘国发一眼,他不知道,有钱在哪都是大爷。
同时,我也对刘国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可能是我一直高估他了。
打手非常生疏,应该是没玩儿过牌九,他连从哪切牌都不知道,还是刘国发告诉他的,四张牌放到我面前,我抓在手心,看了看,想和问题不大,但我不想赢,我要输,组成两副最小的牌,一副两点,一副四点。
张宇搓了搓牌,拍的一声,把两副牌都拍了出来。
都是大牌。
“开牌吧。”
我把牌也亮了出来。
张宇看到之后愣了,有些不太相信,明明我是可以合的,怎么会配出这么小的牌,刘国发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他应该从张宇身上知道我是个老千,怎么可能这么二。
张宇咬牙,“姓童的,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打牌九?”
我吹了口烟,“输就输了,难道你希望我赢,行,这把你赢了,你发牌吧。”
张宇对我产生了怀疑,但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不像我这么大方,把庄让出去,搂过牌,洗牌,打骰子,我都没拿正眼看他,反而对刘国发说:“老刘,这屋可够热的,把空调开大点儿,有没有冰镇饮料?”
刘国发立刻示意手下。
牌局还没开始,有人给我端来了一杯扎啤。
我冲着刘国发举起酒杯,“谢了老刘。”
“童老弟,你是我见过最淡定的老千,佩服!”
我们越是这么像老朋友似的聊天,张宇就越气,他把牌往前推了一下,“卡牌吧。”
“你,替我切下!”
当我再次拿起牌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地笑了,“好牌!”
其实,我知道,张宇出千了。
我还是配出最小的牌,一定不能赢。
当我把牌亮牌后,张宇狠狠道:“你输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动手?”
我双手一摊,“我是输了,动什么手?”
“你你输不起,耍赖?”
“没有啊。不就是命吗?枪在那,喷我吧!”
张宇转身就要拿枪,刘国发抢先一步把枪给抢走,拦着张宇,“他现在还不能死”
“你说什么?”
“我说他现在还不能死!你们赌命跟我没关系,但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他欠着我四十万,他要是被你打死了,我找谁去要钱?”
张宇被气转了两圈。
面对刘国发这样的人,他也无可奈何,“刘国发,我为你赢到五十万,把枪给我!”
刘国发摇头,“我不喜欢画饼,吃不着。你赢不赢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在我的手里,就是硬通货!”
张宇指着刘国发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国发接着说:“这样吧,三天。三天之后,他不交钱,我折磨死他!他交了钱,我把他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张宇只能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国发看着张宇离开,笑着对我说:“姓童的,你是不是应该把钱给我,我放了你。”
我叹了口气,“现在还不能,不是三天吗?我在你这躲几天,我现在要是敢出去,他真敢一枪喷死我!”
“什么深仇大恨的,你杵掉我牙,都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被情所困,心里住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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