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给我设了一个死局。
无论我怎么赌,他都会砍掉自己的手指,我也会输。
我看时机已经成熟,道:“我不要你的手指,我要你跟着我,从此叫我四爷。你女朋友的所有费用我出来。你能做到吗?”
他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我能!”
我扶着他起来,“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三天之内,我会把钱给你。”
“谢谢四爷!”
轻轻松松,我拉到了唐刀,换眼角膜的钱成了压倒杨老二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好照顾你女朋友,这两天别离开医院,把电话给我,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
百万呐!
我实在没脸再找南风借钱,就算我给张口,她能不能借我都不确定。
但我还有一件东西在手里,那只被我藏起来的碗,我带着胡永吉来到田野,胡永吉早就忘了碗到底埋在哪里。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直接到一块地边,开始挖,很快碗被我挖了出来。
胡永吉不解地问:“四爷,你说过这碗是我们护身符,你想把它卖了吗?”
我摇头,“不是,我要去做抵押。”
回到海瑞,我给南风打了电话,我们在亨通的二楼见的面,我拿出布包放到桌子上,小心打开,亮出那只碗。
南风惊讶地看着十二生肖,“你是从哪搞来的?”她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确定碗是真的。
“先不要管我是从哪来的,我想把碗押在你这儿,借我点儿钱。”
“多少?”
“一百万。”
南风不由笑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杨志卖刀啊,这是没钱了。拿这么好的东西换一百万是不是亏了?”
“我是抵押,不是变卖。”
“行,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等着,一会儿就给你。”
做古玩儿生意的,现金拆解很常见,手里有大量的现金也不稀奇,现金有现金的好处,交易完成后,概不承认。
南风打完电话,接着又拿起碗,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现在猪又出现了,上次拍下来的是狗,如果能集齐十三只,价值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
我立刻给她泼了冷水,“想的是不错,但这十三只是不是齐全都两说着。”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有人就提着一包现金上来,放到桌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百元大钞。
我合上手提包,提在手里,“谢了。”
来到医院,唐刀还在病房里陪着女友,我把他叫出来,把钱箱递给他,“钱在这里,一百万,我想应该是足够了。但有一点儿,你要按我说的做,不要被义气蒙蔽了双眼”
唐刀听完我的话,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我,“我不相信。”
“大可一试!”
晚上,夜黑风高。
雨“哗哗”地下着,明天就是立秋了,这场雨像是对炎热的夏季做出的告别。
唐刀坐在病床前,跟女友畅想着未来,有人走进了进来,对唐刀道:“春哥,二哥怕你身体受不了,让我给你送来点儿汤,你和依姐喝了吧。”
“替我谢谢二哥。”
“那人死了,这两天就能做手术了吧。”
“是,明天交钱。”
送汤的人走了后,唐刀给女友盛了一碗,自己也喝了一碗,很快两个人都昏了过去,早在外面等候的人匆匆拿走了钱箱。
唐刀醒了过来。
在床上假扮的小依的玉春楼也醒了过来。
我从旁边的病房走了进来,问唐刀:“我说得没错吧。杨老二并不希望她的眼睛好,汤里下了药,偷走你的钱。”
唐刀醒悟过来,“不好,那户人家”
我安慰道:“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唐刀气得重捶了一下桌子,把刀抽了出来,“好你个杨老二,我为你出生入死,你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勾当,我要杀了他!”
我拦住他,“你杀了他没用,离开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杨老二做梦也没有想到,唐刀的离开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没了唐刀,杨老二什么都不是。
我让唐刀换了家医院做手术,因为杨老二的小弟拿到箱子之后交到他手里后,看到一箱子的白纸他就明白了。
计划比我想的更简单。
玉春楼简单的生个病就是最成功的导火索。
处理好一切,我又去了海瑞酒店。
南程也在。
我直接推门而入。
南程看到我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学哥,你来了。”
我点头坐下,“北北,你没事吧。”
“没事。”
南程想了想道:“北北,你不能留在海瑞了,现在我已经没有能力左右局势,我的好大哥们都已经坐不住了。他们一心想把我整死。我订好机票,你去外地吧,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问:“南程,到现在你应该好好跟我说说,南家到底怎么回事?”
南程长长叹了口气,“南家呀,表面上看是个大型家族企业,涉及矿产,房产,赌场,古玩儿。我爸有三个儿子,一个兄弟,虽然我爸的权利最大,但他也和我一样,没有能力控制局面,我的叔叔南旗瑞,也就是南飞龙的爸爸一直想吞掉到我的场子,他不愿意出面,就是一直暗地里鼓动我的另外一个哥哥南一华,南一华是个疯子,做事从不想后果,你昨天见到的鬣狗就是他手下的八大浑蛋之一。”
“那还有一个南一航呢?”
“他呀,他是我爸捡来的孩子。前些天,他老婆生了个儿子,他似乎怕因为内斗而伤及了他的儿子,带着老婆孩子去法国定居了。威胁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笑面虎,南一福,对谁都乐乐呵呵,城府极深,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当我们斗得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在整个企业里,就属于南一福的威望最高,我一直摸不清他的脉。还有南风,她做自己的古玩儿生意,她比较难搞定,我的哥哥们叔叔先联合起来搞定我,在他们的眼里,我的场子就是一棵摇钱树。不过,我倒了,南风结果也一样。”
南程又长叹一口气。
莫北北坚定地说:“南程,我不会走的,如果他们敢动手,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我切了一声,“没脑子!动手也不可能姓南的人动手,都是一群喽啰,你身上要是绑上炸药,炸死南旗瑞也死的算有价值,这可能吗?南程,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爸呢。”
“他病了,现在生意上的事什么都不管。更不说我们的死活了。他最疼的就是南风,我们都像是后娘养的。”
“谁是你的亲哥哥。”
“我们兄弟姐妹之间都是同父异母”
“好家伙”
我想了想,“鬣狗是先锋,得想办法灭了他再说。”
南风抬起头看着我,“不可能,只要他一死,南一华肯定叫人跟我火拼,我哪是他的对手。因为我爸还活着,他不敢把事做得太绝,只能先拿我身边的人开刀,恶心我。如果我一个忍不住,他的借口就来了。”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借口出来。
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在淌这浑水?
外面传来敲门声,莫北北说了一句:“请进!”
张宇进来,他冷冷地看着我,对莫北北说:“莫经理,我是来找童博学的,我要和他赌一场。他诡计多端,上一次让他跑了,今天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南程诧异地看着我们。
莫北北道:“张宇,你给我出去!”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行,张宇,我知道你不服我,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好好赌一把。”
“哼,你作为一个老千,输了不认账怎么说?”
“上次如果我不输,你能放过我吗?我故意输了,就是想让他们把我保护起来,老千没有脑子那跟机器有什么不同。”
张宇被我说得脸色铁青,“少废话!赌注呢?”
“就按你上次说的来吧。”
“有种!”
张宇关门就走。
南程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离开海瑞酒店,找了间客房住下,好好休息了一下。打败张宇的不是千术,而是他的心魔。
场里最厉害的暗灯就是他。
为了我们之间的赌局,场子以检查线路为由,从夜里十二点到早晨六点间,停业。
我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十一点五十五分,敲门声刚好响起,莫北北来叫我,一见面她就对我说:“学哥,你和张宇赌我不反对,但我允许你们下赌注,你不也说过,赌手那是傻子的行为!”
“我可以不下赌注,那他呢,他一直想让我死!”
我理理衣服,走了出去。
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有暗灯和两名保安在场,莫北北和南程当然要看看两大千王的千术。
这样的二人老千局,而且是公开局,难得一见。
张宇早已经站在桌前,双手扶桌,桌上放着骰子,扑克和牛牌。
输赢也很简单,三种牌每次一种,三局两胜。
我站到张宇对面,他盯着我,我盯着他,但我的心里是平静的,即使我输了,我也不会傻x到他这种程度,砍手指头。
江湖规矩,强者定的。
强者输了,安然无恙。
弱者输了,万劫不复。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就像我师父说过,两个人实力相当才会讲江湖规矩,否则谁拳头硬谁就是规矩。
张宇像个疯似的问我:“赌注就按我们上次的来!”
我点头,“可以。先赌什么?”
“扑克吧。”
“赌什么?”
“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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