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最终只得到一个可有可无的情报。
当时善解人意的吉拉德先生带着其它人与夏尔告别在机场外等待,他有意为夏尔和卢西亚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抱歉。”卢西亚说:“我们交往的事传到了比利时,所以”
“我知道。”夏尔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
接着夏尔问:“我的表现没让他们失望吧?”
卢西亚举着咖啡杯笑了笑:“你觉得呢?”
夏尔根本不需要任何表现,他头顶的光环已足够征服任何家长,何况他的表现还很得体。
不过夏尔似乎不关心这个,他随即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巴黎没发生什么吧?”
卢西亚回忆了一会儿,回答:“人们对格雷维的叛变行为十分愤怒,尤其知道他针对的是你,因此打算把他送上断头台,时间定在下周。”
“嗯。”夏尔没什么反应,他已经得到相关情报了。
格雷维是咎由自取,这个有理想的顽固派,只能被送上断头台才不会成为夏尔的麻烦。
卢西亚继续说:“阿曼德被无罪释放,有人猜测二局是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抓到格雷维的。”
夏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真相并非如此,这是夏尔通过加利埃尼派费尔南中校出面,他与阿曼德达成了协议:帮助夏尔在右翼造势,否则就会被作为奸细跟格雷维一起处死。
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会接受这个条件。
卢西亚放下咖啡,偷眼瞄了瞄夏尔,迟疑着问:“你,没有其它话要说了?”
夏尔愣愣的望着卢西亚,想了一会儿,忽然“哦”了一声明白了,进而往卢西亚面前凑了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卢西亚心跳瞬间加快,又惊又喜,暗道这家伙总算开窍了。
没想到夏尔压低声音说:
“你们提供的关于比利时的情报很准确,联系的游击队在这次战役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战役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有你们的功劳。”
“接下来,情报的重点应该转向敌占区,尤其是鲁汶和纳木尔要塞一线。”
卢西亚瞬间如入冰窖眼里透着失望,但她还是默默的回答:“是,将军。”
卢西亚一路强颜欢笑,她用最大的耐心应付着家人的好奇和询问,直至回到根特走进房间关上门,委屈的泪水才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开始后悔接受这个任务。她原以为“当夏尔女友”很轻松,谁想到却是这样的折磨!
如果可以,她宁愿申请调离这个岗位。
但卢西亚却知道这不现实,“调离这个岗位”只有两种可能:让夏尔甩了她,或者她甩了夏尔。
但它们似乎都不正常,都有可能会导致卢西亚身份暴露甚至危及“白衣夫人”。
卢西亚发现自己已骑虎难下了,不管她是否愿意,都不得不当好这个角色。
“卢西亚?”这时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声:“亲戚朋友来看你了!”
卢西亚赶忙起身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些红肿,这可能会漏馅,何况她没有心思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们。
想着,卢西亚装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我累了,妈妈,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妈妈无奈的回应。????卢西亚换好睡衣躲进被窝继续怨恨着夏尔,她恨不得在这个木讷的家伙脑袋上狠狠敲一下。
这时,妈妈在门口轻声敲门:“卢西亚?市长想见你,他说明晚请我们共进晚餐。”
卢西亚迟疑了下,转了个身朝向门口回答:“妈妈,我只请了两天的假,我明天就要回巴黎!”
“好吧。”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我替你回绝。”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
卢西亚几乎要崩溃了,她猛地掀开被子探出脑袋,语气带着不满:“妈妈,我只想睡一觉,谁也不想见!”
该死的夏尔,都是因为他。
那些想见我的人全是因为我是夏尔女友,他们不知道要扮演好这个角色有多辛苦!
“卢西亚!”门外传来妈妈略带惊恐的声音:“是国王陛下,他就在楼下,他希望能与我们共进晚餐!”
卢西亚猛地坐起身,一脸难以置信。
国王陛下?
阿尔贝特一世?
就在楼下?!
好吧,随即卢西亚想到,虽然国王陛下在比利时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在国际上夏尔可比阿尔贝特一世重要得多。
又是沾了那个混蛋的光,为什么到哪都逃不开那家伙的影子!
安特卫普机场,时间进入下午。
夏尔和提贾尼一致认为可以减少战机起飞的频次。
“我们一共击落了39架德国人的侦察机。”提贾尼说:“没有一架是战斗机。”
接着他得意的调侃道:“德国人已被我们的‘骆驼’吓坏了,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他们全都没法与之相提并论。”
这得益于“骆驼”战机的设计。
这是夏尔从英国汽车公司挖来的那批人的想法,他们将发动机、飞行员、油箱和武器弹药等重载荷的部份全部集中在战机的重心点附近。
这可以让飞机在空中转弯时产生一种附加力矩,令其转弯半径更小。
再加上发动机的大推力有更快的速度,当德军的“福克E1”战斗机刚完成两周盘旋时,“骆驼”战斗机已飞完三周了。
这巨大的优势使“骆驼”总是能轻松咬住“福克E1”,即便“骆驼”已打空了子弹,敌人也拿它毫无办法。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夏尔在地图上标出击落敌侦察机的点:“德国人很可能只是在试探我军战斗机的控制范围。这么看,他们似乎有什么计划。”
提贾尼一惊,接着微微点头,脸色随之变得慎重。
牺牲侦察机试探战斗机的范围,很明显就是为之后运输物资或炮兵的推进做打算,或者制定“骆驼”战斗机控制区外的作战计划。
“准将。”这时通讯兵惊呼:“加利埃尼将军住院了。”
“什么?”夏尔猛地抬起头,眼神略带慌乱:“怎么回事?”
“据说跟总司令(霞飞)起了争执。”通讯兵回答:“将军气得旧伤复发昏倒在车上。”
夏尔脸色一寒。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加利埃尼试图劝说霞飞延迟罗马尼亚加入协约国的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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