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看了应如愿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没有什么情绪。
他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只是在明晃晃的水晶灯下,肤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的人,审了开黑车的那伙人,都说不认识如愿,他们是冲沈先生去的。”
沈确皱眉:“冲我?他们是谁?”
“澳城‘一富再富’赌场的打手,说你上个月挑断了他们少东家的脚筋,他们老板怀恨在心,所以要你偿命。”
沈确想起这回事了。
“他们少东家在我那儿借了几千万还不上,我去一富再富讨债,他还敢叫打手跟我们火并,总之就是不肯还钱,我按江湖规矩,砍断了他的脚筋,让他下半辈子当残废。”
他转去看应如愿,“就是你用丝带帮我包扎伤口那次。”
“哦……”应如愿在看薄聿珩,看到他有明显的呼吸的动作……是肋骨又疼了?
她皱起眉。
贺绍狐疑:“所以,我们还真的是被你连累的?”
沈确摇头,不知道。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寻仇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薄总确认过他们的身份吗?真的是一富再富的打手?”
薄聿珩淡淡:“还在确认。”
刚问出来的口供,哪能那么快就确认清楚。
沈确:“那个口罩男呢?”
叶言代为回答:“警察核实了男人的身份,名字叫赵宝龙,有入室盗窃前科,他也坚称自己就是去偷东西的。”
贺绍觉得有意思极了:“发现了吗?这两伙人,到最后,都不是冲着小黑莲花去的。”
应如愿垂眸:“可我还是觉得,口罩男和纱布男,一定是冲我去的。”
她忘不掉那个纱布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他一定认识她。
贺绍思索:“那——我们就假装接受入室盗窃这个说法,先把人从警察手里要过来,自己问。”
“自己问”能用的手段就多了,问出实话的可能,更大。
薄聿珩只是:“嗯。”
正事儿聊到这里就结束,应如愿想让薄聿珩回房休息,但他让叶言通知服务生上菜,就是要吃这顿饭。
应如愿只能频频关注他,好像从她没有肯定回答她会跟他回港城开始,他就有些不舒服了。
应如愿也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饭吃完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该散场了,薄聿珩却还是坐着不动,喝着一杯水。
叶言则是礼貌地对贺绍和沈确道:“贺二公子,沈先生,这几天辛苦了,今晚早点休息。”
意思就是,要他们先离开,薄聿珩有话要跟应如愿单独说。
贺绍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包厢门口,却又回头说了一句。
“小黑莲花,这儿是京城,你自己决定,到底是要跟他回去还是别的什么,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都可以。”
言下之意,这里不是港城,不是薄聿珩的地盘,她若不愿意,薄聿珩不能强迫她。
“……”
叶言也带上门出去后,包厢内就只剩下薄聿珩和应如愿了。
应如愿戳戳他的大腿:“干嘛要在这里呀,有话回房间再说嘛,你还能躺着,你这样,肋骨不疼吗?”
薄聿珩没有说话,他那个神情,不是冷,更合适的形容是安静。像误入雪原,回头看,发现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万籁俱静的那种安静。
应如愿扭头看了一下,确认叶言他们没有进来,才敢起身,走到薄聿珩面前,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薄聿珩终于抬起眼看她。
这个男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完全是两种感觉。
别人戴眼镜,比如薄叙,看起来很斯文,很儒雅,而他戴眼镜,本来挺温和的一个人,反而变得疏离,淡薄。
薄薄的镜片,让他多了一层屏障,有些不可亲近。
应如愿点了点他的眼镜框,声音轻软,有意缓和他的心情:“你现在,怎么总是戴眼镜?”
之前都是只有工作时间太长,眼疲劳了才会戴。
“你觉得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会儿,眼镜戴久了,会成习惯的,那你就摆脱不了眼镜了。”
薄聿珩还是不说话。
“……”
这人,以前也没这么沉默啊。
应如愿没辙了,抿抿唇,小声问:“你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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