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历元年、玉龙历十五年六月十八日,齐国、玉龙国共同攻陷辽朝,辽朝灭。
谢昭昭与殷槿安双方友好谦让,最终决定平分辽朝,东半边归属玉龙国,西半边归属齐国。
齐国疆域面积直接增大了两倍。
全军狂呼,这是一生的荣耀,足以名垂青史。
辽朝幅员辽阔,有数不尽的草原牛羊和骏马,也有炭矿等各种资源,地广人稀,这对于齐国来说简直的天降好事。
谢昭昭与殷槿安约好,回去先稳定国事,三个月后,一起前往女王帝国,找陆非烟帮助殷槿安解毒/蛊。
谢昭昭看着窝在殷槿安怀里的九天,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她把十几套夏季和秋季的衣衫给九天:“这是你的圆圆姨姨和满满姨姨亲手缝的,鞋子是......我亲自缝的。”
九天最喜欢那些小鞋子小靴子,柔软又漂亮,舒服得不得了。
九天抱着她的脖子说:“安帝陛下,你身上好好闻啊,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谢昭昭捏捏她的小脸,说:“对于朕来说,九天小宝贝胜过世上一切。”
九天开心极了,给谢昭昭承诺:“等二舅的病好了,我就和二舅一起去玉龙做客。”
双方告别,依依不舍离去。
殷槿安带着九天与顾八荒逐一安抚收服的辽朝百姓,之后快速回到京城。
阳盛帝被关在冷宫里,生命力十分倔强,还没死。
吵着要见“新帝”。
殷槿安真想两脚踩死这个不要脸的便宜爹,对夏侯衍说:“去告诉他,朕忙着,没时间见他。”
阳盛帝没死,但是活得也不好,现在的他瑟缩成一颗核桃,夏侯衍几乎都不敢认了。
“朕快不行了。”阳盛帝说。
“......”夏侯衍心说,不行了就赶紧死。
“什么傲天帝,傲什么傲,咳咳咳,不孝!”
“你害死卫太后,害死陛下的亲生母亲,害死那么多人,还想陛下孝顺你?”
“朕是他亲爹!”阳盛帝不和他毒舌,“听人说辽朝被打下来了?”
“怎么着,你不信?还想亲自跑去验一验?”
“信——天山这样就全归齐国了。”
“又怎么样?陛下谁都不靠,靠自己,靠百姓。”
“你难道不知道天山里是卫慕的娘家族人,是灵族所在地?”
“知道,但是不想搭理,当初你与人杀了卫太后,那边都没人敢出来杀了你,这样的灵族理他们干什么?”
阳盛帝忍无可忍地说:“你知道灵族什么打算吗?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原本很反对卫慕嫁给朕,后来又同意了?他们想入世。”
“陛下说过,随便,爱来不来,善意的就招待一顿饭,不善的就弄死好了。”
“......”
经过几个月的日夜忙碌,辽朝顺利接手,百姓安定下来,休养生息。
齐历元年十月十六日,殷槿安把一切都安排给王粲、顾八荒,他悄悄出宫,带了夏侯衍、杨涵风,点了五百虎豹骑出发去玉龙国的长河镇与谢昭昭汇合。
进了玉龙,殷槿安才发现玉龙到底有多强大,齐国有多么落后。
长河镇,一进玉龙,立即看到宽阔平整的“马路”,能十辆马车并行啊!
什么概念呢,一条路,一半在玉龙,一半在齐国,从边界线划分,一边是疙疙瘩瘩的土路,一边是平整的石板路。
一边是十辆马车并行,一边是一辆马车勉强通行。
长河镇五层以上的高楼随处可见,齐国,京城都没有五层高的楼房。
齐国的热闹,满大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街上的物品琳琅满目,那些精致的细瓷,光滑柔软的丝绸,普通百姓都能买上一匹回家,在齐国只有贵族才能买起。
谢昭昭在半路遇见了一些官员汇报工作,比殷槿安晚了一天到,殷槿安这一天,就带着九天满大街看。
晚上回到客栈,他又发现客栈的不同,这客栈和当初他在大乾时也不同。
现在的客栈不再是木制结构,而是一种粘性土和砖石结合的结实房屋,用的全身琉璃做窗户。
这琉璃通透性好,大块的琉璃使得客房里亮亮堂堂。
他手摸着,惊叹道:“玉龙国竟然如此发达,怪不得活观音弄那么好的兵器。”
她真是一代奇女子。
谢昭昭隔了一日来到长河镇。
这次周少羽没来,齐王妃来了——谢瑜的妻子周棠棠,还带着双胞胎兄妹谢星野,谢星晚。
谢星野和谢星晚比周启珩还大几个月。
谢星晚看着九天,喜欢的不得了。
周棠棠更是激动的眼泪掉下来,她原本是个极其刚烈豪爽的女子,做郡主时和殷槿安一样,一把马鞭打遍奸佞和不平。
生了双胞胎谢星野和谢星晚后,五年后又生了三个儿子,最小的在家里跟着太皇太后玩。
谢星野和谢星晚已经快十六岁,谢星野在今年的乡试中拔得头筹,得了个解元。
谢星晚则与张嫣嫣的儿子宁郡王刘青云订了亲,两家约定明年三五月大婚。
殷槿安在一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恍惚。
谢瑜的儿女都要成家了啊?
不,活观音的儿子已经是最强国家的太子,眼看着谢昭昭这个样子,很像要把挑子撂给儿子的样子。
周棠棠把九天抱在自己腿上,把她的头发散开,轻轻地给她把头上的小毛毛梳顺。
“九天,你是不是在吃素?”
“没有,我吃肉的,就是吃不多,我喜欢吃炊饼泡开水。”
一句话,周棠棠忍不住哭起来。
“齐王妃你不要哭,我是喜欢炊饼的,我二舅给我吃很多肉,我不能吃的,我命里不担财,吃太好会没命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把周棠棠和谢昭昭都惹哭了。
周棠棠把她的头发分开,梳了两个小揪,头发有些稀少,小揪只有小小团,周棠棠拿红绸带给她来回缠绕,又拿胭脂在她眉心里点了一个花钿。
九天对着镜子看看,笑嘻嘻地说:“好看。”
谢星晚说:“公主妹妹,你要是喜欢,我每天给你换着花样扎辫子。”
九天摇摇头说:“不用哒,道士不用那么花哨的,扎个道士髻就好,打坐不受影响。”
周棠棠给她扎了小揪揪,九天小手掐掐,说:“齐王妃,我给你算一卦吧?”
周棠棠大大咧咧,说:“你这样算,会不会泄露天机?”
“不会。”九天小手掐掐,一会儿摇摇头,“齐王府,你什么都好,只是星晚姐姐不太好,她和宁郡王的大婚,要三年后啦。”
“为什么?”周棠棠和谢星晚同时惊讶。
谢昭昭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三年?这是丁忧?
果然,九天说:“宁郡王的母亲,会在下个月去世。”
下个月?那不是十一月?谢昭昭顿时脸色有些变了,宁郡王的母亲,就是张嫣嫣。
她怕吓着九天,温柔地摸着她的小揪揪,问道:“宁王妃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呀?”
“在一个屋里,烧炭闷死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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