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宣见温言挂断电话之后,缓缓地把眼睛闭上,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是在跟温言道歉,为自己刚才对温言的粗暴道歉,为自己没有忍住冲动道歉。
实际上,他也没有冲动,他是有意折腾一下温言,想让她臣服,想让她知道以后远离宫泽。
谁知道温言也是个爆脾气,说什么都向宫宣低头。
宫宣抚在她脑袋上的力度,温言小不耐的把脑袋别开。
她烦宫宣,也不愿意让宫宣碰她。
宫宣见状,连忙把手抬起:“行行行,你是小祖宗,我不碰你。”又问:“洗不洗澡?”
温言还是不说话。
今天这一闹,她已经彻底不想搭理宫宣。
宫宣见她不想和自己说话,他便没有再强求,粗略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睡衣去洗手间了。
宫宣去洗手间的时候,温言忍着身子的不适强行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不想留在宫宣这里,但她很清楚的是,刚才那种情况宫宣是不会放她回去的,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快速穿好衣服,趁宫宣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她一下就走到客厅,伸手去开门了。
结果,她把房门按了好几下,扭了好几下,却怎么都打不开。
最后,她铆足劲狠狠踢了一脚房门,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宫宣在房门上动了手脚。
她就说的,他怎么一个人去洗澡了,原来是留了后手。
逃走没走成,温言也懒得回主卧室,干脆抱着抱枕就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累,好累。
累得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最要命的是,就算这么累,她却又睡不着。
眼睛不闭,脑袋疼。
眼睛闭上,不仅脑袋,眼睛还干涉的不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宫宣洗完澡从卧室出来了。
看温言就那么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宫宣不用问也知道,她刚刚肯定是想开门逃走,结果没有走成。
没有问这事,他只是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要不先洗个澡,洗个澡就没那么累了。”
温言睁着眼睛不说话。
宫宣见她在外面折腾半天也没睡着,眼下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他打横就把温言从沙发抱了起来。
到了卧室的洗手间,洗手间里的浴缸已经放满了温水。
宫宣刚才在淋浴间洗澡的时候,就开始给她放水。
因为知道她累,知道她身上没劲,索性就想着让她泡个澡。
宫宣抱她,宫宣把她放进浴缸,温言都没有吭声,她随他一个人折腾。
直到宫宣说去卧室给她拿干净的衣服,温言便缓缓闭上眼睛,把身体往浴缸下面沉,把自己整个人,把脑袋都埋在浴缸里面。
片刻。
宫宣拿着干净衣服进来的时候,看温言只剩一团黑色的头发飘在水面上,一时之间,宫宣魂都要给吓破了。
他扔下手里的衣服,拔腿就朝浴缸跑了过去,伸手就把温言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温言。”
“咳咳咳。”温言紧着眉心咳嗽了几声,咳的口水和洗澡水呛得宫宣满身都是。
她是想把自己淹死,是想利用自己的死把宫宣拉下水,可是宫宣进来的太快,她还没有死,他就来了。
看温言咳的满脸通红,宫宣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口气松了过后,宫宣一阵恼火了。
他抓着她的胳膊,气冲冲地说:“温言,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万一他刚刚来了电话,万一他在外面待久了一点。
再往后,宫宣自己也不敢想了。
仍然厉害地咳着,温言没搭理宫宣的话。
总而言之,宫宣不管说什么,温言都不想理他,不想给回应。
温言不说话,宫宣干脆也不说话了,大致的帮她洗完澡,他用浴巾裹着她,就把她抱回卧室了。
温言趴在床上,宫宣就拿着吹风机坐在她旁边,帮她把头发吹干。
等他把温言头发吹得干透,等他把吹风机关上的时候,只见温言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看她闹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自己闹睡着,宫宣也如释重负。
说句实话,他有些怕温言,怕她犯傻,怕她真的想不开。
她这种自尊心强,又什么都不要的人,宫宣最怕了。
把吹风机放回洗手间,宫宣坐在温言旁边,他俯身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最后,很无奈的看着她说:“小姑奶奶,我再该拿你怎么办?”
床上,温言睡得很熟,没有回答宫宣的问题。
实际上,她这会儿就算没有睡着,她也不会理宫宣,不会回答宫宣的问题。
这一夜,宫宣在温言的枕边失眠了。
他知道这次把温言惹恼火了,知道温言这次没那么好哄。
只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得哄。
因为,他不想分手。
至少现在没有想过。
——
次日上午,温言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宫宣早就不在枕边。
但是,他也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在隔壁的书房办公。
所以温言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宫宣在隔壁办公室接电话。
听到宫宣熟悉的声音,温言就没有起床的欲望,干脆趴在床上不动。
没一会儿,宫宣讲电话的声音打住了。
紧接着,他推开卧室的房门进来了。
进来看见温言醒了,宫宣脸上很快扬起一抹笑意:“醒了。”
温言看到他,下意识把眼睛闭了起来。
宫宣看了也不生气,只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都睡了一个晚上,还在生我的气?”
温言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她已经对宫宣的这个套路不感冒,已经不想听他说什么。
温言闭着眼睛不看他,宫宣很真诚的道歉:“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是我把你弄疼了。”
宫宣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这事,温言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加不想睁开眼睛,还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这一回,宫宣没有理会温言想不想听他的解释,他自顾自的跟她解释:“我是在饭桌上和陆琪开了几句玩笑,是没有及时处理她的勾引,也不该让她来秘书办跟踪项目,不该让她来公司的。”
“我跟你认错,跟你道歉。”
“但咱们有一点得说明白,我和陆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甚至都没有单独见过她。”
“我心里想的都是你,每天担惊受怕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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