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收税的经验。
税收工作正在缓步展开。
林元林坤两个作为收税主力,也不再图糊弄了事,老老实实的收税。
再配合秦渊让王翰登记的店铺。
以至于他们四个人每天都是固定工作,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流程。
即,晚上王翰带来登记的店铺,第二天继续去统计。
秦渊就带着他们两人去收税。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
税银一天比一天多,已经过了十万。
清州城的所有商铺全部涵盖,并且开始往下面县镇推行。
预计再过半个月就能把税全都收上来。
试点也算是完成。
可马维忠跟夏有德两人作为负责人却高兴不起来。
他们俩原本商量着挪用税银。
可后来才得知,秦渊手里攥着账本,并且统计了店铺以及税收情况。
“完蛋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夏有德面无血色的说道。
挪用税银主打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分了又如何,他们俩身为负责人,收上来多少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现在秦渊手里攥着账本。
恶意统计商铺!
谁让他统计的!
这下倒好,要是这个账本不到手上,被人传到皇帝手中。
到时候对不上账,他们两人百口莫辩,必死无疑!
到时候别说辅臣,谁都不管用,他们俩逼死的局!
“别吵了,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把税收给带回去,这钱分不了。”马维忠长叹。
他已经看开了。
自己争来争去得到的负责人位置,就是给自己提前挖好的坑。
并且还把铲子给了秦渊,就等他把自己埋了。
不能从商税里分钱也就罢了。
到时候回到朝廷免不了被人排挤。
但不管怎么样,把命保下来才是真的。
“不行,我们得去找秦渊把账本要过来!”
夏有德低声道。
“要?”马维忠无奈。
“你怎么要?凭什么去要?”
“就凭我们是督察使,是他的上级!”
“呵,要去你去,我不去自找难看。”
“你也不想想,秦渊都这么做了,那他在清州城跟淮王爷的关系又好,到时候你去跟淮王爷要去?”
“你有没有想过淮王为什么会支持秦渊?”
夏有德沉默。
他当然清楚淮王为什么会支持。
当年就这块地方发生的事儿,以至于淮王相当被软禁。
现在有望能让陛下撤出监视,要是他们这样莽撞的动了淮王的蛋糕,他们怕连京城都回不去!
“所以,就只能一分钱不拿的带回京城?”夏有德不甘心的问道。
“眼下看来只能如此。”
马维忠叹息,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这几天发现了一个秦渊的漏洞。
秦渊说商税税收8%-12%,而他收上来10%。
那他可以上缴8%,剩下的2%拿回去交差。
只能从缝里抠了。
别看8%不多,但也是之前税收的一半多了。
拿回去交差应该不难。
所以他藏着小心思,没有告诉夏有德。
他回去交不了差那是他的事儿。
毕竟好歹他是陈公的人,理论上就压他一头。
那马维忠想要完成任务,就只能这样。
“哎,夏大人,你现在又不挑大梁,该难受的应该是我,怎么看你比我还难受”
马维忠问道。
夏有德心想,能不难受么,陈公可是给了任务,而且还寄来了信,这要是交不了差,他真的要死。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你就别问了。”
夏有德说完告辞,找个小角落悲伤一会儿。
另一边,庆安镇。
秦渊已经带人把税收到这个地方。
迎接秦渊的是张金祥他们。
“秦秀才,您来了,我们都已经准备好,就差夹道欢迎了。”
张金祥笑着,脸上褶子可不少。
秦渊看到他才回想起二狗之前说的事儿。
现在这副态度,还真有可能是跟了马维忠。
不过无所谓,他又没把张金祥当成自己人。
“都准备好了?那也得按照规矩来。”
秦渊的规矩就是他的工作流程,先统计,再登记,再交税。
张金祥察觉到了距离感,想着跟秦渊拉进关系。
“秦秀才,你现在为马大人做事儿,你这税收少了一半啊,马大人同意了?”
“嗯,你要是想多交税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张金祥连忙摆手。
“那还废什么话?交税。”
秦渊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让张金祥内心很是受伤。
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秦秀才,您这么收税,也得为马大人考虑,别让他难做啊,到时候只怕事情都办不好,谁也下不来台,您说对不?”
这话他是真不想说,更不想警告秦渊。
奈何上面有命令,他不得不说。
但这也证明了他就是跟了马维忠。
证实了这件事。
秦渊对他的好感直接归零。
“我要做什么事儿,用不着你来教育我,你要是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那你来收税!”
秦渊态度生硬。
张金祥哑口,默默的退到后面。
看着都要交税的掌柜们,他知道大势已去,不可挽回。
秦渊在庆安镇收税一下午。
晚上他提早离开,前去淮王府。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税收,如今已经稳定,也该去和淮王汇报一下这个喜讯了。
淮王得知秦渊到来,亲自迎接,请他进入书房。
“秦渊,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可是光听你的好消息,今天终于见到了人。”
淮王笑吟吟的说道。
“王爷说笑了。这不来跟王爷汇报情况了啊。”
淮王沏茶给秦渊,然后问道:“你说,你说。”
“王爷,现在税收的推行已经势不可挡,不出半个月就能收完税,但我怕节外生枝,所以我这里有预计收税的账本,王爷麻烦你保留,抄录一份送到朝廷。”
淮王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震惊。
“你这是要断了他们的根啊!他们不得把你杀了!”
淮王惊声道。
本来税收就是一笔糊涂账,能上缴多少,下面的人贪多少,朝廷只要看到前额,基本上不会过问。
假设朝廷养一个吏一年要50两银子,这个税吏能收上来51两,那就是赚1两。
至于他收一百两,二百两,朝廷也不会管,反正不赔就好。
因为也管不过来。
现在秦渊这么做,实打实的掘了所有人的根!
相当于把阴暗角落的事情公之于众,告诉皇帝,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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