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渊起的不算早,因为是在闹市的缘故,宵禁结束后外面就热闹起来。
下了楼,走在大街上,早餐摊也都支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对付两口。
吃饱喝足,秦渊便独身前去府衙。
自打上次鸿门宴后,秦渊再也没来过了。
要找马维忠,但肯定不能直接去找他。
先去找知府。
知府大人近些日子并不好过。
说凄惨都不为过。
为啥?
在夏有德,马维忠没来之前,知府的日子还算不错。
别的地方知府,那都能算是土皇帝。
但他不信,头顶上有个淮王。
对,闲散王爷。
那也是王爷啊,压在头顶上,做事肯定得有分寸,已经够累的了。
而现在呢。
京城又派了两个京官。
得了。
一府老大的地位,现在在清州城连前三都排不进去。
别提有多郁闷了。
等他看到秦渊后,那是大吐苦水,恨不得把从出生到现在的满肚子怨气全都吐出来。
“秦渊,你说本官招谁惹谁了啊?”
最后,知府郁闷的发出灵魂感慨。
“知府大人末级,这不今天来找你就为了帮你出谋划策!”
“光说漂亮话,说吧,又想让本官帮你做什么?可不能太麻烦,最好别跟商税扯上关系!”
一提商税,知府更来气。
“你呀你,现在商税成了要命的摆设,谁都不能提,最好别去涉足,不然有的是办法整治。”
“哎,造孽啊!”
知府喋喋不休。
秦渊看着心情郁闷的知府,苦笑一声:“这次来还真是跟商税有关,知府大人,希望你能介绍介绍,我想去跟马维忠接触一下。”
“马维忠?”知府刚听到商税这个字眼心里真的想死,但又听见秦渊说想去见马维忠,很是纳闷。
“找他作甚?你可别乱来啊,京城的官真惹不起,更惹不得。”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秦渊消除他内心顾虑。
“就是找他有点事聊聊,到时候肯定与你无关,就算谈不成,他也没理由怪罪你,安心好了。”
秦渊安抚道。
知府沉吟片刻,心里一阵的无奈,最终道:“那好吧,我帮你,咱们事先说好啊,不论成不成,都别牵扯到我身上,我最近的事情太多,真的惹不起啊。”
“放心,放心。”
知府叹口气,让秦渊在这儿等着,他则去找马维忠。
其实心里很纳闷,找马维忠作甚?
要找不也应该找夏有德么?
搞不懂。
想着他又很快抛去这些没头没脑的思绪。
管他要做什么呢,想来不会害了自己!
片刻后,知府归来,告知秦渊事情妥了,现在就能去找他。
“谢了。”
秦渊告谢,随后去找马维忠。
马维忠也在府衙办公。
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秦渊叩门,马维忠让他进来。
他有点看不懂秦渊的来意。
刚才他来府衙的时候,马维忠的人已经看到了他,并且汇报了这件事。
然后马维忠就猜测秦渊的目的。
谁承想居然是来找自己的!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找自己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通了?
他面色如旧,看着秦渊问道:“秦秀才,来找老夫什么事儿?”
马维忠今年四十多岁,跟知府年纪差不多,官袍袖袂间透出一股威严和稳重。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而且举手投足间,没有了当初那种怒火,这倒拉近了不少关系!
秦渊先前就猜测过他的怒火就是伪装,现在看来,算是验证了。
“见过马大人。”
秦渊拱手,该有的礼数一个不拉。
“秦秀才别来无恙,何必如此,先前的事情”
马维忠本想说那天的鸿门宴,试探一下秦渊的口风。
但下一秒就被秦渊打断。
“先前的事情不必再提,您说对不马大人,若人只活在以前,拿以前的过往当现在的谈资,岂不说明这个人毫无进步?”
马维忠脸色微微一僵,他这意有所指啊。
“呵呵,秦秀才说的对,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来找老夫有什么事儿,老夫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秦渊意有所指,他也意有所指。
你说我没进步,那我反说你来求人办事,从姿态上就压你一头。
这还真不是马维忠小肚鸡肠,身为朝廷官员,除了头顶的那些大官以外,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外地,谁见到不是客客气气,小心呵护,生怕惹到他。
偏偏秦渊反其道行之。
更重要的是,马维忠这么多年培养的优越感,已经成了习惯,这话说的就是纯下意识反应。
“马大人说的对,今天来找您还真有事情。”
秦渊这反应,让马维忠一时间又吃不准了。
还以为秦渊会反驳,没想到直接应允了。
这
他轻咳一声道:“什么事儿,事先说好,商税可是头等大事,你要我办的事儿能办。”
“不麻烦,就是想听听您对夏大人的评价。”
“夏有德?”
马维忠闭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夏有德是好官,别说秦渊不信,就是他自己都不信,本来就是政敌,现在说他好?
良心过不去!
但要是直言不讳,那他这么多年就白当官了。
他紧缩眉头道:“秦秀才,你这该不会是来挑拨离间的吧?”
“怎么会呢,只是我觉得我跟夏大人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想要解决一下误会。”
秦渊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道。
马维忠信了。
因为现在秦渊跟夏有德的关系真的很恶劣,他有这方面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这事儿啊,我也略有耳闻,还是你太年轻了,怎么能做事毫无分寸呢?”
“夏有德他的一点小问题,其实可以忽视的嘛,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不能总盯着缺点,应该也适度放宽,看看夏大人的优点。”
“况且他是陛下钦点的,陛下都信得过他,你又有什么信不过的?”
秦渊点了点头,不禁感叹,还是马维忠说话有水平。
三句话,各打五十大板,又夹带私货明里暗里看不起,最后又搬出陛下。
但秦渊也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也看出了马维忠的部分态度。
他对夏有德这样推行商税,没有否定的意思在里面。
至少现在没看到。
但这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是政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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