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庭被猜个正着,知道要挨揍,遂赶忙干楞着甚是突兀地打起岔来。
“不错,不错你个脑袋!”
萧郎怎可能看不出端倪,言语着,就势一脚就蹬了出去,直将长庭踹出去好几步。
顾长庭也是皮实,踉跄着后退稳住身形,便又陪着笑重凑过来。
“哎呀,将军呐,这还是你说让我帮你记着点,你自己怕忘了!”
“我就寻思,早晚呐,你得让我去帮你办这事儿,遂我得空碰上邱公子,就说与他听了,想着他见多识广的,一准知道那什么易县哪家糕点好吃。”
“这等你分派我去买,我也好有个去处,别把你的事儿办砸了不是?!”
别瞧长庭楞种性子,这小心思倒还不少,直给萧靖川气的狂翻白眼,无语至极!
“诶,你还真别老说人家长庭性子楞,你瞧,这办事的想头多是个样儿?!”
“刘记,别去错了,他家雪花饼和面人儿做的都甚是地道,京畿附近少有这么好哒!”
“我这也是费了功夫帮你问的,你还别装着不领情!”
邱致中于一旁添油加醋,好一番揶揄。
萧靖川见此二人这般配合,自觉不敌,遂忙举手缴械投降。
“得得得!二位爷,小的算是怕了你们了!”
“给二位爷道谢!我真的谢谢你们啦!”萧郎端作咬牙切齿状。
............
正在其三人胡闹时刻,镇口兵马已然集结完毕。
孙培忠见状,大步朝萧靖川而来。
“将军,兵马点数完毕,咱可以开拔起行啦!”孙培忠一本正经拱手言说。
瞧培忠过来,萧郎亦收敛耍闹嘴脸。
“恩,好!”
“培忠,你去将李虎臣、刘文炳、巩永固、许继祖几人叫来!我好吩咐行程!”萧靖川令言。
“是!”培忠领命,跑去队伍中。
片刻功夫,几人奔来。
“将军!将军!将军......”众将拱手见礼。
“恩,闲话不续啦,我直接说行军部署。”
“咱此次出兵,目的地乃三坡界东南外的易县!”
“今日,行军路线为九龙镇-拒马河-赵各庄。”
“此距赵各庄山路约60里,昨晚,我已与继祖商量过了,路上山道他熟。”
“孙培忠、许继祖!”萧郎令。
“末将在!在!”两人回言。
“你二人打先锋,带队走在前面。”
“是!是!”
“刘文炳、巩永固!”萧靖川再令。
“在!在!”二人回。
“你们两个带三位老臣居队中,此前用的山轿子抬来没有?!”
“拿来了!”刘文炳回言。
“恩,三位老臣体力不济,坐轿亦可免耽误行军速度!”
“刘文炳,你命部下轮换抬轿,不可拖慢行军!”
“是!”
“李虎臣,我等与你居队伍最后!”
“是!”李虎臣回。
“好!今日脚程60里,到得赵各庄再行扎营,避开大道,由此处便开始进山寻山路通达!”萧靖川最后令于众人。
“是!是!遵命!遵命!.......”
全然部署妥当后,片刻功夫,众将已归队带各部开始行动!
萧靖川原处亦伙同邱致中、顾长庭、马铭禄等随军起行。
临走,萧郎再次回眸望了高坡上那俩姑娘一眼,随后不再顾及,带军出发了!
............
彼处高坡之上。
“婧仪,不是我泼你冷水!”
“这将军虽好,但......,你又要如何拴住他呢?”凤儿眼中迷茫,抬目望着西向队伍位置。
“拴住?自始至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他是个将军,更是个英雄!”
“我又如何留得住他......”
言尽,许婧仪目送着萧靖川统兵出征,久久不愿将视线收回,兀自那般站着,站着!
............
四月初,三坡境内,林间的草木已开始渐次返青。
随着气温转暖及三月末的一场春雨,莽莽丛山中,山峦起伏间,多处已悄然披上绿装。
萧靖川所部全军奋力急行,于林间小径上,由路线烂熟的许继祖引路,走的甚是通畅。
时至午时,全军越过拒马河,暂做休整,吃了些干粮。
随后,继续行军,至晚酉时四刻(18点整),全军顺利抵近赵各庄附近山林。
萧靖川见天色渐暗,吩咐队伍止行,就地于山腰间扎营造饭,夜宿林中。
............
当晚,吃罢饭食,邱致中安顿好三位老臣后,闲作无事,踱步找来萧靖川帐下,两人于帐前小火堆旁落座。
萧郎扎营后,在自个儿帐旁曾抓到条小草蛇,现下既坐到火堆旁,索性将那蛇皮拨了,小刀插着探在火上烤,权当打个牙祭。
噼噼叭叭!
柴木燃烧爆着脆响。
少顷,蛇肉香味出了来,萧靖川随手将其递到邱致中眼前。
“喏!这般野味儿,飞宇(邱致中)你在京时,不常吃到吧!”
“挺香哒!你尝尝!”萧郎笑言。
“哎呦,我的妈呀!”
“老萧,你......,还是你享用吧!我是消受不起!”邱致中看去有些抵触。
“哈哈,未想到啊,你竟然怕蛇!”萧郎取笑之。
“倒也不是怕它,就是吃不来而已!”
邱致中无力辩驳着,言罢,萧靖川亦不再客气,缩回蛇肉,独个儿尝着鲜。
“如何?那三位老臣身体还扛得住吧!”
箫郎品着蛇肉,有一搭无一搭的随口问。
“恩,无妨,都还精神着呢!”
“昨儿个跟你也说了,这一路我已安排妥当,待得咱出了这三坡界,便可放他们南赴。”
“随行五个,身边暗线十五,想来应出不得岔子!”邱致中回。
“恩,你办事,我放心!”
“唉,南京乃东林党根据所在,早已铁板一块,这老三位去了,但愿能稍激起些浪花吧,虽说倪元璐等三位亦属东林一脉,但毕竟是随太子来的,忠心尚应还是有的,如日后在南京,能作为帝党,帮咱起到些均势调和的作用,也就不枉你我费尽心机一路护他们过来了!”
说着,萧靖川那匕首再划下一小片肉,放进嘴里。
“恩,按我与下面人研判,其此一去大至二十来天吧,时间上你老说没问题,可我总是担心眼下这时局,就怕是南边撑不到这个时间呐!”邱致中言语间,颇踌躇。
“嗨,有我这得道之人算过,你还有什么好担心哒?!”
“你放一百个心好啦,他李自成断打不到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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