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哒,呱哒”走廊上传出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平稳又急促。诸葛林走在最前面,冷冷地表情很难让人看出心中的紧张。今天是他第一次走进办公楼开会,面对众多年纪比他大而且资格比他老的人,紧张到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吃完早饭后他死拽着要去参加公益活动的风和贝儿,一起来到了这里。
风和贝儿走在诸葛林身后,既然诸葛林难得那么客气地请求自己来为他打气,那自然不能驳弟兄的面子!贝儿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铁达石”白金表说:“说好了只陪你开会的你动作可得快点,我们还要去参加政府的活动呢!”
“没关系的。”风也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腕上和贝儿配对的情侣表说:“时间有的是,小林都这么恳求咱们了,那当然要给足小林面子了是不是?”风嘻皮笑脸地搭住了诸葛林的肩膀,诸葛林斜眼一瞄轻轻地将他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抓了下来。
四郭跟在三人的身后,同样是面无表情。一行人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东郭和西郭快步上前推开了大门。
开门的同时众人一愣——二十多人坐在软椅上喷云吐雾,有的甚至还把双腿交叉着翘在了桌子上面。二十多人身着五颜六色地西装,见到诸葛林等人后也只是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便又有说有笑起来。四郭刚要喝斥,却见诸葛林已经慢吞吞地走近了屋子。众人不好阻拦,只好跟着他慢慢地踱到了屋内。诸葛林将身体仰卧在软椅上,然后“咣咣”两声把自己的双脚砸在了会议桌上。这突如其来地动静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楞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诸葛林。他的嘴角始终挂着冷冷地笑容,用冷漠地目光扫视着众人。忽然他眼中寒光一闪,大家只感觉脊背地窜出了一股寒气慢慢地在额头化成冷汗流了下来。
“抽烟伤肺!”诸葛林冷笑:“所以我从不抽烟。”话音落,众人赶忙坐正身子将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
“我知道诸位心里想什么?”诸葛林依旧冷笑:“你们觉得一个初出茅庐地臭小子不配管理你们这些资深地前辈对吗?”众人无言,诸葛林继续说:“我很不情愿趟这洼浑水却又不得不来,因为是会长委派了我。诸位如果对这个任命有任何意见的话,都可以去找会长直接汇报。我将会很感激他,因为他让我卸下了这份重责。”众人面面相觑,心道:“除非我们脑壳锈逗了,才会去否定会长的决议。”
半晌,见众人无语。诸葛林才将身子坐正,曰:“如果诸位没有意见,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先坐在这把椅子上了。”
“是、是、是,这把椅子本来就该您坐的。”大家急忙附和。
“既然这样,那我就罗嗦两句。”诸葛林靠在椅背上说:“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就先宣布几条纪律。”他看了看众人忽然喝道:“下次开会时把身上的西服全部换掉。”众人一凛,又听他缓声道:“在外边你们想怎样都可以,但在这里要遵守‘花月会’的规矩。会服代表着我们的形象,请诸位要爱护我们的形象!”
“对,对,对。”众人又一片附和声。
“对什么?”诸葛林反问。
“诶……”众人又无语。
“我最讨厌逢迎拍马之人。”诸葛林冷言:“下次注意!”
“是/知道/明白。”众人又七嘴八舌道。
“你们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们。”诸葛林又把冷笑挂在了嘴角:“既然‘花月会’是宗教部的下属,那么我们就不是流氓而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如果谁不看重这个身份,或是准备做三等公民的话。那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硬声道:“请他先把手中的业绩和权限都交出来吧!”
众人同时用手擦掉了脸上的汗珠儿,诸葛林笑了笑:“我是个很认真地人,做什么事都要努力做好。所以为了能更好地熟悉业务,我想请诸位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帐目都拿过来让我参考学习一下。”
“啊!”众人脸色一变,都低下了头。想来是平时做了假帐,现在心中自然是十分地害怕。诸葛林看到他们的表情,心中多少明白了几分。又一笑曰:“诸位放心,这次只是作参考别无他意。‘人谁无过’呢?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但是……”话锋一转:“我可以不管以前,却不能不管以后。所以……呵呵呵呵,在下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吧!”
众人听完稍稍地松了口气,但又因为最后的话相互对视起来。诸葛林见众人用目光交流完毕,便征询曰:“诸位还有别的意见吗?现在可以提出来。放心!我是很民主的,信仰绝对地言论自由。”
“我想……”一个将头发染成金色地中年人刚要举手说话,风立刻闪到此人身后一巴掌将他和椅子打翻在地。二人相视一笑,吓地其余众人把刚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散会吧!”诸葛林脸上升起了由衷地笑意,起身走出了会议室。来到大门口诸葛林亲自替风和贝儿拉开了车门,笑着说:“还是兄弟给我撑面子,谢了!”然后深邃地看着四郭微微一笑。四郭当然知道其中的深意,都为刚才没在第一时间出手而羞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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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地横幅上写着——“平安世纪戒毒所”,清风吹来在半空中不停地摆动,紧闭的大门前面站满了记者和参加戒毒所剪彩的各界人士。风看着对面的闪光灯和人群,悄悄问贝儿:“我们来参加这个活动有什么意义啊?”
“任何公益活动都是宣传自己的最好途径。”贝儿将身体靠向风悄声讲:“再说,为了这个剪彩我们可是花了钱的。不过来露个脸那钱不是白花了吗!”
“还花钱?花了多少钱?”风问。
“不多,我们给戒毒所捐了六十万欧元。”贝儿轻描淡写道。
“六十万?”风哑着嗓子喊道:“还欧元?”他稳了稳心神看了看四周,当确定没人注意他时又小声说:“咱们是不是有钱烧的了?就为了这么个破剪彩竟然花六十万?还、还、还欧元!”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鼠目寸光的?”贝儿不满道:“六十万虽说不少,但比起给我们带来的效益就太微不足道了。”
“能有什么效益?”风不解地问。
“六十万换来了将近六分钟的演讲时间,在这六分钟内所有的闪光灯都会对着你‘喀碴喀碴’,到明天所有的媒体报刊都会看到今天的演讲。标题上在写着——某某某代表着‘花月会’怎么样怎么样,你说这是不是要比掏钱做广告的效果还好呢?”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风恍然大悟:“那好,我现在就好好地准备演讲稿。”
“你要干吗?”贝儿紧张地问。
“我要让闪光灯对着我‘喀碴喀碴’。”风笑曰。
“喂!你不是开玩笑吧?”贝儿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你要上去演讲?你知道该……”正在这时,主持人宣布剪彩仪式开始了。贝儿只好重新吞回了没说完的话,走上前去拿起了托盘里的金剪刀。
剪彩仪式完毕,平安京的市长首先走到了麦克风前面读起了自己的讲演稿。内容无非是祝贺和庆祝的废话,但这样地场合却正是看你能不能去讲废话和所讲的废话有没有艺术性。大约五分钟左右市长的演讲完毕,主持人接着宣布请“花月会”的代表讲话。未等贝儿作出任何反应,风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麦克风前面。台下的闪光灯同时闪动起来,照出了风自信地微笑。
“喂!你……”贝儿刚要喊叫,却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只见风向前方扫视了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可能有人还不太清楚,这短短地讲话时间是我们花了六十万欧元才换来了。”
“哗!”众人一片哗然。台下的闪光灯更加猛烈地闪动起来,贝儿用手捂着脸转身喃曰:“白痴!怎么能说这些呢?”
“请大家静一静。”风双手下按制止了哗然地议论:“我这样说并非是要标榜我们‘花月会’有多么地财大气粗!我这样说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风用手扶了一下麦克风,朗声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弱小地我不得不过早的承担起生存这么大的难题。我流浪过很多地方——自由国、欧盟和大陆等等。这些国家无一例外,都有着光明地灿烂和暗夜地腐朽。就在这些腐朽之中包含了很多地人,当然也有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小的未成年的孩子。”风顿了一顿,用他最神情地目光盯着人群,接着道:“你们尝过饥饿的滋味吗?我尝过。当人饥饿的时候是很容易受诱惑的,比如被人诱惑而去吸毒!当然我不想为吸毒去找开脱的理由,只是想让大家更理性地去认识和对待吸毒者。吸毒到任何时候都是不对的,当人染上毒瘾的时候也就是堕落地开始了!偷盗、抢劫、杀人等等一系列的非法活动,使之成为了社会的隐患。那这个时候我们该怪谁?怪上帝?因为是上帝创造了毒品这个恶魔?不,上帝没有错!毒品是一柄双刃剑,它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这个结果取决于什么呢?人心,全在人的善恶一念!我不是圣人,就连我们敬爱地会长恐怕也不敢说自己是圣人。但我们都有心,有一颗圣人会有的善心!因为我们有心,所以我们关注公益事业;因为我们有心,所以我们才捐出了这么多的钱。我们期望能尽一些微薄之力去帮助和关怀那些倍受毒品折磨的人早日脱离苦海;我们期望社会也能尽一些微薄之力去帮助和关怀这些应该受到帮助和关怀的人。在我讲话的最后我想呼吁一下:我们不应该因为建了一所戒毒所而感觉功徳无量,我们更应该努力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去消除毒品和吸毒者。难道清除和拯救;隐患与灾难我们非要等到后者发生的时候才去追悔莫及吗?谢谢大家!”
风眼眶中含着热泪结束了这篇情感激仰的讲话,在他向人群鞠躬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爆出了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这时闪光灯的闪动频率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就连市长的讲话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效果。
风微笑着回到了贝儿的身边,小声问:“怎么样?”
“恩!很成功。”贝儿热泪盈眶道。
“哈哈哈哈”……
翌日,玉藻将晨报放在餐桌上对风说:“干的不错!”
“多谢岳父夸奖,比起您老人家我还差的多呢!”风挠着头说。
“小林子干的也不错。”玉藻又对诸葛林讲:“下边的那些顽固份子已全部老实了,看来我真是没有看错人那!”
“伯父过奖了!”诸葛林点头道。
“恩,你们以后还要用心啊!”玉藻嘱咐:“这才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呵呵,那你们慢慢吃。”玉藻起身离开了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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