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为随着陆奇和宋珍回到城郊陆家的住处后,便和他们以家人的身份定居下来。
闲来无事,关义为也跟在陆奇身旁打打下手。
陆奇也乐得身边有个可以免费使唤的小工,诸如挖泥、和泥这样的力气活,便不客气地全派给了他。
关义为也不矫情,加之现在是夏天,他倒是干得不亦乐乎,简直就跟一个幼童得了一件心爱的玩具般,每天把陆奇要用的泥和的软软的,只等着陆奇来做成胚胎。
胚胎做成以后便是入窑烧制。
然后才是上釉等工序。
如果一切顺利,新品做出来跟真品有八九分相像了,陆奇还需将新烧出来的陶罐进行做旧。
这个过程非常漫长,并非短时期内可以完工。
可是,关义正又要求尽快做完,所以,陆奇最近便一直在想法如何快速将做出来的陶罐做旧。
为此,他还需要利用晚上的时间查阅大量古籍。
而宋珍也没有闲着。
这次她要复制的有三件,一件是一个小物件儿,一只玉扳指,另一个稍微大些,是一只玉壶,最后一样是一只玉镯子。
算起来,她要复制的除了玉壶稍大些,其它两件都算是小件儿。
但越是小件儿越不容易做。
首先要选跟原物相似的材质。
由于照片是黑白的,并不能看清原品的材质和颜色。
幸好关义正后来想到了一这点,随后又命人送来了有关每份宝藏的材质和色泽说明。
这才让宋珍觉得有据可寻。
刘金柱负责的一幅字和一幅画的复制也在有计划的进行。
他每日住在杨府足不出户,成天除了一日三餐,和每餐饭后在院子里的短暂散步休息,便一头扎进工作室埋头工作。
为了掌握几个制假大师的工作动态,这天关义喜特意去了一趟杨府,跟杨不凡交流了几句,又悄悄在刘金柱的工作室窗外看了看。
“阿喜,最近你和关忠,还有扬表哥住在院子里,一切都还好吗?”
杨不凡好些日子未见关义喜,好不容易盼到她来,抓着她的手便问起了她最近的起居。
关义喜点点头:
“我们都挺好的,扬表哥的内调结果还没有出来。
小凡,我看刚才刘师傅已经完成了一幅字了,这是不是表示他的工作已经做了一半了?”
杨不凡摇摇头:
“阿喜,起初我也不懂,也这样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
杨不凡背着手,学着刘金柱老气横秋的样子道:
“小凡,你不懂,模仿这个东西,就是要不断地写。
我首先要研究透真品主人的运笔方法,以及他写字的特点,把自己想像成是他,然后才学着他的那些习惯下笔去写。
但我毕竟不是他,所以不可能写一遍就成功,你没见我用的这些纸都是普通的吗?
只有我觉得有一天自己模仿得有八九分相像了,我才能正式开始在宣纸上写......”
“原来如此,看来制假大师也是要靠刻苦去练才能模仿得像......”
“那是当然,哪有人一生来什么都会的?凡事还不是靠花时间琢磨的。”
关义喜点点头,悄悄问杨不凡:
“那你有没有问过刘师傅,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这两件复制出来?”
杨不凡摇摇头:
“阿喜,我看刘师傅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强度很大,如果再催问时间,我怕他压力太大,反而会影响进度......”
“也是,小凡,你考虑得对。
不过,眼看就到八月了,秋天就快到了,不知不觉,半年过去了。
下半年的形势如何还真不好说,大哥说了,务必让师傅们想办法尽量加快速度......”
离开杨府,关义喜又去了城郊的陆奇家。
此前陆奇离开的时候,就将自己家的地址写了下来交给了杨不凡。
刚才杨不凡听关义喜说要去陆奇家查看进度,便将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交给了他。
“阿喜,你白天去,白天回,万万不可拖到天黑了回城......”
关义喜知晓杨不凡担心她的安危,连声应道:
“小凡,你放心吧,城郊也不远,再说我就是过去看看进度,肯定早早地就回来了。
你放心吧,我回来时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关义喜走到街上,在一家铺子给宋德玉买了一份姜糖,这才提着礼物往城郊而去。
陆奇的陶罐制作出了许多个,他在做每一个的时候都用心去做,力求做到最像。
但他知道,最终自己也只会挑出最接近真品的一个出来继续其它步骤。
关义喜到来的时候,陆奇的那些陶罐已经进了窑,正在烧制中。
而宋珍的玉扳指和玉镯子倒是初见雏形。
关义喜看了一圈儿,发现还是宋珍的手艺最为高超。
她猜想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宋珍将会是第一个交上所有复制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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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玉见关义喜来看望他们,还专程给他带了姜糖,高兴得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团。
“阿喜,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还记得我好这一口......”
关义为看到关义喜了很是兴奋,才二十多日不见,却似分别了很久似的。
他拉着关义喜:
“姐,你最近想我没?”
关义喜踮着脚点点关义为的鼻子:
“想你啦......”
关义为看着关义喜故意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嘿嘿轻笑两声:
“姐,我也想你们了......”
关义喜知晓关义为说的是真话,从小到大,他们分别的时候不多。
这次虽然知道他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宋珍他们,但没有关义为在身边同她说说笑笑,关义喜这些日子也是颇为不习惯。
关义喜见陆奇等人都在忙碌,扯着关义为的胳膊至一旁,低声问:
“四弟,你每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你觉得陆师傅大约何时能完工?”
关义为摇摇头:
“姐,这个真说不好,幸好此次陆师傅只需复制一件陶器,否则真的很难办。
我亲自参与了好些步骤,真的好难。
陆师傅也有耐心,制作的坯子一个比一个好,最近进窑烧制的都是看起来跟真品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的......”
关义喜指指一旁正在冒着烟的窑:
“陆师傅说了没?窑里的东西多久可以取出来?”
关义为道:
“估计还得三日左右,姐,你别以为取出来就成了,这烧制只是关键性的一环,还有许多步骤呢,比如上釉、做旧......总之我也说不太清楚,以正还有得等就是了。”
关义喜点点头:
“我心里有数了,看来估计要到九月才能交货。
这样吧,看样子宋大姐会比陆师傅早些做好。
一旦她的复制完成了,你想办法回城一趟,把东西带回去。
我们让大哥先换回去,这样分批换出来,田中才不会起疑......”
关义为听关义喜提起这个,立即想到上次宋珍做的那个玉瓶。
“姐,最近田中的军营一直没什么动静,这是不是表示他一直没发现玉瓶被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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