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怂恿牛多还手,他做不到。
父母是天,他自己都不敢跟亲爸动手,又怎么会让别人打老子呢?
但是让牛多乖乖等着挨打,他也做不到,孩子的命也是命,万一哪天失手打出问题了,怎么办?
孙向前就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好歹凌寄和年糕儿给牛多出了他们能想到的主意。
甭管主意好不好,管用就是好的!
凌寄跟年糕儿对着牛多说话的时候,年初夏和秦富贵就在外头卖货。
街道两边的雪很厚,路上的雪被行人和车辆踩化了,形成了水和雪半融化后的冰沙路,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行人走路很不方便。
即便如此,集上还是慢慢上人了。
这大冷的天来集市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诚心买东西的。
只要来问价,多少都会买一点东西回去。
年糕儿跑出去帮忙,凌寄在屋里跟牛多说话。
凌寄:“回家以后,多找点儿砖头藏起来,放在你知道地方,你爸打你,你就让他开瓢。”
牛多:“……打伤了就麻烦了。”
凌寄:“第一次你就应该让他见血,这样就没有下次了。因为你没让他见血,所以还会下次。”
牛多:“……我听着有点儿吓人,你这样打过你爸啊?”
凌寄:“没,我爸不打我,我没施展的机会。”
牛多:“那还是别有施展的机会了。”
凌寄:“你要是找不到砖头,你就偷偷藏个小刀,你爸再打你,你哗啦一下……”
孙向前实在忍不住:“凌寄啊,可不能动刀啥的,太危险啦!万一误伤人了,牛多一辈子也就毁了!”
牛多:“哦哦,我也不想坐牢。”
凌寄:“不会坐牢的,顶多关少管所。”
牛多:“………………我也不想被关少管所啊!”
凌寄:“那算了,还是想法子藏几块砖头吧。”
这个话题过后,凌寄跟牛多不聊天了,两人一起伸手烤火。
没一会儿,长摊跟前有不少人来买零嘴,凌寄跟牛多说:“得去看小摊了。”
牛多:“我也去帮忙。”
凌寄:“没工钱。”
牛多:“我不要工钱。”
他们叫他在这边待着烤火,还帮他出谋划策不挨打,他咋能还收工钱呢?
凌寄看着不让人拿零嘴不收钱,牛多帮助递货收钱。
小孩和大人都忙了起来。
收音机的音乐被接通后,大金宝已经开始扭起来,大家看到那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干活,客人们都觉得可爱又搞笑。
另一边铺子那儿,年秀丽和丁小蒜的生意也逐渐好起来,秦富贵后来还过去帮忙了。
担心他们人少忙不过来。
年大全家在集市,出摊更方便,所以他今天也出摊了。
出摊的人因为今天集市小摊人少,货卖的都挺好。
中午年糕儿把牛多喊回家吃饭了。
他腿受伤了,来一趟不方便,就喊他回家吃完饭再回家。
牛多坐在饭桌上,紧张,别人不动筷,他也不敢动,等大家都开始吃饭了,牛多才拘谨的拿筷子吃饭。
丁秀:“牛多啊,这些都你认识的好朋友,你想吃啥就夹啥,不用客气知道不?”
牛多:“谢谢婶,我会吃的。”
牛多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远一点的菜都不敢夹。
年糕儿站起来给牛多夹菜,“牛多,你站起来不方便,我帮你夹菜。你想吃啥啊?”
牛多小声说:“我啥都吃,我不挑嘴的。”
年糕儿:“不挑嘴挺好的,好养活的。”
就把每个菜都给牛多夹了一次。
丁秀看了年糕儿一眼,也不知道年糕儿咋认识那么多初中的大孩子的。
她还是个小学生呢,这些大孩子咋乐意跟年糕儿玩儿啊?
年糕儿对牛多很照顾,其他人都知道原因,都对牛多挺好的,但是家里大人不知道,心里很疑惑。
大金宝吃一会儿饭,就看一会儿年糕儿姐姐,还好奇地盯着牛多看。
等大金宝吃饱不吃了,他跑过来,指着牛多生气:“糕糕……欢欢……宝宝!”大金宝:糕糕欢欢宝宝!牛多:……年糕儿:大金宝咋没礼貌呢? 大家惊奇的看着大金宝,大金宝这是说啥呢?
牛多抱着碗,看着大金宝,不知道他在说啥。
年糕儿回头瞅了大金宝一眼,“牛多是咱家的客人,咱们得讲礼貌,大金宝你这是啥态度啊?”
年初夏:“年糕儿,大金宝肯定是看你对牛多好,还给牛多夹菜,没给他夹菜,不高兴啦!”
年糕儿:“这有啥不高兴的啊?牛多是客人,你是啥啊?”
大金宝:“宝宝……姐姐!”
年糕儿:“那我也没说我是牛多的姐姐啊。”
大金宝一听,伸手抓了抓小脑袋,不知道说啥了。
牛多赶紧说:“大金宝,我不会跟你抢年糕儿当姐姐的,我比年糕儿大,我都上初二啦!”
大金宝:“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牛多:“我、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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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儿:“他说等他长成大小孩儿了,他也上学。”
大金宝:“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牛多看向年糕儿。
年糕儿:“他说长成大小孩没啥了不起的。”
牛多:“哦哦。”
丁秀:“大金宝啊,你吃完了就乖一点儿,你去玩小青蛙吧,咱们还得吃饭呢。”
大金宝一个人跑去玩了。
其他人继续吃饭。
年文景:“富贵,我看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还得下雪,你看咱们要不趁着今天没下雪,提前去把你家的门户贴上挂廊和对联啊 ?”
秦富贵:“叔,路上雪可厚了,会摔跤的!”
年文景:“你不是要跟年糕儿摆摊嘛,你不用去,叔自己慢慢溜达过去就行,反正自行车也没法骑,走过去要不了多长时间,贴完我就回来。”
秦富贵:“……我想跟叔一块儿去。”
年糕儿:“秦富贵,那你就去吧,卖货的事儿有我们呢,反正人也没以前那么多。”
吃完饭,年文景就跟秦富贵拿着挂廊和对联步行去秦家村,给秦富贵家打扫院子和贴对联。
虽然秦富贵家没人,但是不管是屋子还院子,都被维护的很好。
除了没人住,这逢年过节都会有人过来看看。
秦富贵很长时间没回家了。
他打开门锁,进屋子转转,冷冷清清的,屋里还有股一直没有开窗透气的闷味。
年文景把各个屋的门窗打开透气,“富贵啊,咱们先把去年的那些揭掉再贴新的!”
秦富贵:“知道了,叔,我来揭!”
等爸爸妈妈回家的时候,看到房子还这么好,还能住人,肯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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