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三兄妹站在大门口,看着这巍峨绵延不绝的大宅,心潮澎湃,这就是宁家军的权利中心。
宁家将世代所住的宅院,也代表着最高的军权。
段心语满怀期待,无比憧憬成为宁家女主人的辉煌时刻。
宁大夫人亲自出来迎接,段心语受宠若惊的上前行礼,“见过大伯母,您这么忙还来迎接我们兄妹,让我们兄妹感激涕零。”
一口一声大伯母,俨然把自己当成宁家人了。
宁大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将他们安排在客院,客院跟后院隔着一堵墙,有门禁。
段心语稍微梳洗了一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去拜见老夫人。
宁老夫人半躺在软榻上,几个幼童承欢膝下,欢声笑语不断,身畔还有几位宁家女眷陪侍。
段家三兄妹恭恭敬敬的上前磕头行礼,“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宁老夫人非常热情的让段心语坐到她身边,嘘寒问暖了一番。
“我这心啊一直惦记着你,幸好你痊愈了,要是有个闪失,让你家人怎么活?给家里写信了吗?”
段心语眼神微闪,腼腆的笑道,“写了,祖父也给我回信了,说”
她的脸色绯红,羞答答的垂下脑袋。
段三少 主动接过话头,“祖父说京城一切有他, 让妹妹安安心心的待嫁,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段家女出嫁也是一大盛事,断不可委屈了她,所以,纵然有圣旨,这三书六聘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当然,我们会配合宁家的安排,以示尊重。”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段三少捧出一个盒子,“这是我们的嫁妆单子,还请过目。“
不是,还没有走三书六聘的流程,怎么就跳到嫁妆单子了?
宁老夫人挥了挥手,乐呵呵的说道,“这嫁妆单子不急,等请期后再说,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晚上设宴给你们接风洗尘,先回去休息吧。”
段三少行了一礼,“多谢老夫人,那我们兄妹先去拜见宁七少。”
宁老夫人看着精心打扮的段心语,无声的叹息,“那就去见见吧,四孙媳,带他们过去。”
“是。”
等他们下去了,宁大夫人忍不住问道,“母亲,真的要娶吗?”
娶和不娶,都好麻烦。
宁老夫人揉了揉眉心,“这事就看小七的意思,他想娶就娶,不想娶就拖一拖。”
她把选择权交给了宁七少。
七星阁,安安静静的,有种让人窒息的安静。
段心语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紧张的整理衣物,再怎么野心勃勃,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家闺秀,希望嫁一个如意郎君。
哪怕是联姻,也希望男方是人中龙凤,而不是纨绔子弟。
段三少扬声道,”京城段家段三携弟妹拜见七少。“
侍卫走出来,一脸的抱歉,”不好意思,我家七少在昏睡中,无法见客。”
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段家兄妹的脸色不好看,真睡?还是借口?
段三少打探道,“七少的伤情恢复的如何?”
侍卫轻轻叹气,“不是很理想,大夫说,有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
如五雷轰顶,把段家三兄妹砸懵了,回到房间休息依旧一脸的茫然。
早知宁七少伤势严重,但没想到是这样。
段四少小心翼翼的说道,“妹妹,你还好吗?如果不想嫁个废人,那就拖延婚期。”
段心语的黑眸明明灭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开口说道,“去悄悄打听打听,他能不能生孩子?”
段三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了,他这个妹妹不简单啊。
“行。”
联姻不光是两家强强联手,最重要的是联姻的成果,那就是一个混着两家血源的孩子,而且必须是男丁。
没有孩子,段心语想掌控宁家的话语权,那是不可能的。
他用钱开道,不一会儿就打听到宁七少有个孩子,而且是跟外室生的,算时间应该是受伤后生的。
段心语听罢,沉默了很久,“那就照计划行事。”
接风宴,宁家女眷都参加了,还请了几位当地官员携带家眷作陪,除了当事人宁七少和宁家家主宁知微不在。
宴会办的简单而又隆重,一开始时都开开心心的,你捧捧我,我捧捧你,气氛和乐融融。
直到,一个侍女急匆匆的闯进来,“老夫人,老夫人救命啊。”
众人吓了一跳,宁老夫人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侍女眼泪直流,“小少爷病的厉害,求老夫人救命。”
不排序的只有姜氏所出的那个孩子,宁老夫人脸色大变,“怎么侍候小主子的?赶紧雲去请大夫。”
“大夫都被七少夫人带去照看孤儿院的孩子了。”
七少夫人一晚上都没有说话,坐在角落郁郁寡欢,一听这话顿时恼了,“你什么意思?指责我害了那个孩子?”
“奴婢不敢,只是小少爷命在旦夕,救他一命吧,求您了。”
这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七少夫人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气的七窍生烟,她什么都没干,却被扣了一口大锅。
偏偏,段心语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七少夫人,孩子是无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分明是将锅往七少夫人头上扣实了,七少夫人勃然大怒,一个个的给她添堵。
她拿起酒杯砸过去,没砸中段心语的脸,但酒水全洒在段心语的衣服上。
“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妾,居然敢跟主母这么说话,以下犯上活腻了,是吧?”
谁都没料到她会忽然发难,都傻眼了。
段心语的新衣服被毁了,更让她难堪的是一声声妾。
她再怎么回避,再怎么劝自己是双妻立并,但,宁七少早有正妻是不争的事实。
她气红了眼,“我是先皇赐婚,你这是对先皇不满?”
宁七少夫人冷笑一声,“不敢,但我对你很不满,身为一个客人,却断然插手主家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迫不及待的想夺宁家的大权。”
段心语被说中心事,脸色大变,“你胡说,我没有,明明是你没有容人之量,是妒妇。”
这话如火上浇油,火气直冲天灵盖,七少夫人蹭的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说我是妒妇?好啊,我就做给你看。”
金尊玉贵的段心语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当众被打她都不要做人了,什么涵养,什么闺训都抛到脑后,下意识的打回去。
你来我往两人打着打着,揪住彼此的头发,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全然没有了贵女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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