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恂整日里忙这忙那的,虽然皇帝哥哥又给自己加了爵位了如今可也是个郡王了,但是这可是要自己更用心的担当责任啊.意味着自己再也不能象从前那般无忧无虑逍遥快活了.
光绪十一年晃眼又要过去了.这不想着快过年了,可以休息休息了,没成想李鸿章的那个使团又圆满的完成了出访西洋的光荣任务,自己代替皇上将他们从大沽迎接回来都两日了.心想这事可是自己鼓噪起的.虽然自己并没出使,但是眼下皇上早就有把外交的任务丢给自己的意思了,苦啊.
想想京城去天津卫的铁路都通了快有两个月了,可自己还没坐过那火车呢,要是在以前.......不觉胡思乱想起来.
这边载恂正在那发他的清秋大梦呢,那边梁锦宽和刘风叶两个急急的进来了,"宫里林公公刚刚派人传话来说是恭亲王,醇亲王,翁同和三人上奏章请皇上于台湾一省全面推行新政治,三年之内推广东南各省,期以十年遍行全国,三人都在争着台湾军政都督的位置.听说现在三人也协商的差不多了,看来是把东南军政的位子给分配好了."
"这三人怎么想都不是一路人啊,他们把东南军政的位子都分配好了,当着天下是他们家的么,真是岂有此理."载恂恨恨的说"这翁同和是怎么了,一个地道的人也成这样了?皇上是白信任他了."
"奴才听得消息,上月二十七,天津道拜访了翁同和后,回家没多久见了个翁府的小厮,然后紧接着又去了恭亲王府和醇亲王府."刘风叶说完看着载恂在那盯着他呢,"自从王爷进了军机处后,奴才等几个都认为还是在各各显贵府里留些眼线好.那鲁贝尼和马克西姆牧师也都有这个意思."
载恂看着刘.梁二人都巴巴的看着自己,心想两人在落魄时跟了自己,几年下来甚是相得,现在自己也算够显贵了,他们干这些事也都是为了自己.
于是说"以后安排此等事,定要仔细些,最好你二人都不要直接的出面.两个洋人更不能让他们参合到这事里面来,太敏感了.好了说说你二人对此事的看法吧."
"奴才买通的是翁府的管家来才,他说翁同和大概是发现一封奏折被人动过之后就大发雷霆,他的书童和门房正好那天下午都出过,.......""那依你们看谁的话可信些呢.""门房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奴才还以为那封让翁老紧张的折子就是奏请台湾行新政的折子,"
"如此说来,我们该怎么去应对呢,说回来了,那天津道是什么人,和那两家是什么关系好好查查.对了还去了醇亲王府,老大那时不是还未回来么,天津道那是去见的谁啊?"甩甩手让两人都退下了,自己独坐在那发晕呢.对了鲁贝尼死哪去了啊,‘来人啊,传鲁贝尼先生来见我.‘
想到鲁贝尼,就想到他给自己带来的那把短枪,又忍不住拿了出来把玩了一番.这个可是克鲁伯的尖端产品哦,在德国贵族中也是身份的象征啊.
鲁贝尼兴致冲冲的来见载恂,看着载恂着迷的把玩着那只手枪,不无得意.
上得前来,给载恂请了个安,‘王爷,不知这么急传奴才来,有什么事么?‘‘你小子,回去西洋转了一圈,汉话还是说的这么溜啊.‘载恂取笑道.
“谢王爷的夸奖,奴才这一路可是真挂念王爷,挂念的紧啊。多时不曾回家了,将自己在大清的情况禀报了父母,父母很是高兴说我能为大清朝廷效劳是我们家的荣耀。要我一定跟着王爷忠心办事。”
“呵呵,你小子现在也尽跟我耍嘴皮子了?来坐下说话吧。我可是听说你家堂兄前些日子即位意大利国王,立马就赏了你个伯爵的衔啊,”“是啊,那还不是瞧见咱被大清朝廷看重的面子上吗?要不才不会认咱这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堂弟呢。”
“你知道就好,可不能因为别人给了点好处给你,就忘了旧恩,三心二意。这不仅会人人看不起不会用你,也往往因小失大的。“”是,奴才受教了,王爷放心,奴才断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大清方今圣天子在位,锐意进去,革旧纳新,乃是中兴之时,必不会亏待功臣的。前些日子皇兄同我议论,不久就要发旨意就是那有才华,有专能的外国人只要专心为我大清办事的,都可以受爵,委以重职。”“皇上圣明。”
载恂接着呢就把那奏折等事又说了一遍与鲁贝尼听。
鲁贝尼听完,说到:“不管他们三是什么关系,王爷最关心的是,这东南新政的主导权,一旦这些人在地方因为新政聚集的实力,成了一方诸侯,不仅难以控制,京里的各位大老也必会以此为理由更加反对推行新政的。王爷想的很是周到。我们行新政是要为大清的子民和荣誉,断不可以被人利用来谋取自己的一己之利.”
“不过是王爷有福气,奴才这次出使回来,船行到台湾,歇了两日。可巧遇见了一个人.‘
‘我有福气,遇见的是什么人.‘‘这人要是从前,奴才也断不会去招惹他,可是这次出使西洋看了西洋的造船场和西洋人的海军,特别是在台湾停留那两日,让奴才改变了主义.‘
‘你小子绕了半天到底是啥人呢,再不说我可得抽你了,‘‘王爷还记得硫球么?十年前被日本给占了,五,六年前日本国还预备和我朝定立条约分割硫球,太后顾念硫球臣属天朝500年,又是守礼之邦,未曾同意灭其国.但是呢日本国不仅把他给灭了还掳了其国王,把琉求给变成了日本国的冲绳县.我朝从未承认琉求国灭,只不过因为不想多事,而未曾向倭人兴师问罪.渐渐的过了这么几年也就没人提这事了.‘
载恂心想:‘这鲁贝尼真乃.....这些个典故就是现今总理各国衙门的人也不定清楚,他一个外国人竟能娓娓到来,这就是有专才的外人啊!
又听那鲁贝尼接着说到‘奴才遇见的人就是和琉求很有关系的人,这人是琉求国王的侄子,琉求国王被掳去了日本国,他也被一同掳去了,在日本国被囚禁了数年,寻的机会,国王把印玺与他让他来上朝求兵复国.
好不容易去岁来到台湾,去找那台湾巡抚,巡抚也证实了他的身份,报与闽浙总督,总督怕事更怕朝廷怪罪,反而命那台湾巡抚好好看管他不许他离开台湾.台湾巡抚又被他用银子喂饱了,也不为难他,只是奉了命令不让他离开.‘
‘这个宝贝你是怎么发现的呢,呵呵.‘载恂不是笨人,看到了好处自然心情也舒畅多了.
‘他的银子不是用不完的,原本是打算用来上京打点朝中大老,找人为琉求说话的,眼见着连台湾都不能离开,也是急的很,正巧那日我们使团回来,停留加水.那台湾巡抚自然招待巴结我们,他那日又正在巡抚的府里,见到使团就想让巡抚让他去拜见李鸿章,李中堂.
那巡抚自然不同意,他们是在花园边的书房说的话,可巧奴才正在花园边逛呢,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了,两人说到后来就吵了起来,巡抚为了不让他惹事,就让家人把他给关到了柴房,想等到我们走了再放他出来,由的他去闹.
奴才以为奇货可居就顺手牵羊,反手牵猪把他弄到船上给带来了北京,连李中堂都不知道这回事呢.这两日奴才把他好好的问了,对外只说是安南国的一个牧师朋友荐来跟我的一个教友,今日正要把这事好好同王爷您禀报呢,没成想你就传我了.‘
‘这个人用好了是个宝,用的不好那可是个炸弹啊,对日本攻占琉球不闻不问当初可是恭亲王的主义啊.咱们现在提着这件事很容易被那些个大老指责咱们多事啊.‘‘现下您马上就要主持总理各国衙门事宜,再说现在主事可不是恭亲王了.您看是不是先向皇上禀报一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呢?‘鲁贝尼充满着期待的说道.
‘你别忙,待得我好好再想想。载恂端起茶碗把鲁贝尼送了出去。不一会又叫人把梁,刘及鲁贝尼都叫来,又让人把那琉球人带上。
四个人就在小书房仔细的把他问了一番,名叫尚远流,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琉球的王印文碟果然都带在身上,众人这也就信了七分了,载恂很是高兴于是让这尚远流明日里随了自己去见礼藩院的老吏,载恂心想着呢,只要王印和文碟是真的,就荐给皇帝。
岁末将至,我在大殿上刚刚接见了朝鲜李朝的岁贡,有点无奈啊,堂堂大清曾经四夷来臣服,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臣藩了。
很落寞,正想退朝回去休息一会呢,却看那载恂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就散了众人,招他去御书房传见。
听的载恂把话说完,我才想起那段历史,在我的那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都不知道,甚至不太在意的历史,
‘什么是臣藩,他向你臣服,你就应当为他提供保护.怎么说这硫球应当也算是和中华同文同种啊,法理上也是属于中国的,琉球要是归属中国也就不会发生中.日以后的东海争端了.
还有那朝鲜李朝,如今皇后一派和大院君一派斗的是不亦乐呼,过的两年日本人再一掺和进来,历史又会和原来一样,李朝就会亡国,而大清呢会慢慢进一步丧权辱国.....想的多了,又走神了.可是载恂怎么对这事这么热心呢?‘
我不由的好好的望了望他,真想看穿他的心思.
但是我没这个本事,于是就直接问他了.他倒是老实回答了.
‘臣弟听闻恭亲王,醇亲王,翁大人等三人各自上了一个折子,奏请皇上在台湾一省先全面实施新政,臣想参合进去省的他们做大,成了割据势力乱了朝廷.‘
这话说的让我吃惊,是无耻还是太直接太诚实,我愿意相信他的善意.可爱的弟弟.
‘你的心思是为了朝廷大局,朕是知道的,但是你有两件事定要明白,一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三人都有其才能,也就是所谓能臣,二呢是攘外必先安内,国家实力没提高怎能与外国争强啊,日本自明治维新后国势日强,对外皆有虎狼之心,但是我朝要休养生息忍辱负重为先啊.‘
载恂听了我的话,有点茫然,第一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能理解,这二么,日本是什么东西对大清就敢如此不敬,怎么就不能与他争强了,但是低下头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受教了.
我望着载恂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顿了顿,忍不住又接着说,‘明日把那个人带来见朕吧,朕看看后再议,你去礼藩院让人找个宅子把他安顿了,不能太冷落了他,你也别太声张了.‘
听了这话,理郡王这才稍微有点满意的离去,可真是个倔强的驴子啊.
看着载恂离去那表情,我真想对他说,‘i服了you!‘
我都来了这个宫廷一年多了吧,干了什么呢,认识了清朝皇族的很多人,还有近代史上的满清重臣。办了官方报纸,推行了全国的近代教育(还不是义务教育哦),但是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不够的,这些改革也并未深入人心,因为这些能给人民带来的好处短期内是看不到的。
改革需要实质的进步,改革需要受益者的支持,新政从开始到如今也有一年了,该玩点真格的了。
土地问题能牵动所有人的神经,台湾全面行新政你想争好处啊,让载沣去福建做全权大臣,改革土地,三年把福建的土地问题解决了,这也是新政啊,
北京城里的旗人很汉人早就让人分不出来了,可八旗的驻地还是和大兵刚进北京时一样,二百多年没变过,永顺抗了枪,摸了摸腰上的铁牌,准备去城楼当值呢,旗人就是当兵吃粮么,在想着昨日去兰老那看的那幅画呢,女人从屋子里窜出来,往自己兜里又塞了两个馍,还念叨着什么,真是是俗,败了爷的雅性,男人的事要你操什么心啊。
出了门,直往城门走呢老员看见街口围忒多人,干吗呢?北京人都爱瞎凑热闹,想着永顺也挤了进去。哟前街的那块空地上都围起了院子,里头还建了好多房子呢,“这地可空了有时间了”一老头在那自语呢。“是啊,这是要干吗呢,听说这快地风水不好,当年大兵进城的时候这地死了太多的人了。怎么还有人在这建宅子住啊,”“你尽扯淡了,听的老人说,早年这地是前朝的一个王府呢,后来是一个外藩降臣的府邸,几十年前,子孙败落了,把个宅子都拆卖的废弃了,后来就成了空地的。”
永顺也听的出了神,插嘴问到:“那现在这是干吗呢?”没成想身边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到:”不知道。”永顺差点晕倒。却见那边和记茶馆的茶博士挤了过来,卖弄道:“嘿嘿,这咱可知道。”
“这是要在这办女人学堂,让女人来着学怎么知书达理,知道谁办的么,恭亲王府的大格格办的,皇上特旨同意的哦,这是咱正黄旗的,北京城按八旗地块每旗建一个。不论满汉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女子皆可入读,”
看着众人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样子,那茶博士更是得意,还好前天学校的人来茶馆散传单,刘秀才在那读,可好自己仔细听着了,不然可出不了今日的风头。
“永顺,你小子别在这凑热闹了,你他奶奶的,不去当值了?黑子还在那等你接班呢,”“吕守备,你老好,我这不是就要去了么!”一路小跑望正阳门去了。
一阵鞭炮过后,京师第一个女子学堂正式开学了,荣安格格亲自主持了这个开学仪式,看着身旁那三十个十一二岁的女童,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哦,不过会有辉煌的未来的,荣安在心里自语。
清光绪十二年二月初一,皇清新闻第一版的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朝廷和荣安公司共同出资在京城成立八所女子学堂。
于是女权主义从这一天开始在华夏大地上萌芽生长。女德也有了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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