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往事第二十三章：忍无可忍

秦珂回到天易堂时，已是下午。

今天堂内好像没什么安排，秦珂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打坐运气，继续体悟《墨尘心经—化炁篇》。

一阳宗处在繁华落闹市，周遭灵气稀薄，秦珂运气了几个时辰，元气依然没什么增长。于是便拿出腰间的血龙晶。根据穆师姐的说法，血龙晶中蕴含大量充沛的元气，秦珂不知这块岳掌门给的血龙晶中还剩多少，便小心翼翼地吸存起来。两个时辰之后，血龙晶的元气流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劲，其中的暗红血团也变成了鲜红色，在血龙晶内快速运转起来。秦珂见此石如此神奇，便静气凝神，放心吸纳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秦珂体内元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丰沛。按《墨尘心经》所讲，化炁下乘到中乘需“元灵丰满，分道击之，百会、神庭、太阴、关元、太冲，五穴通畅，方为中乘”。

这就要求秦珂不仅要元气丰沛，更要学会控制元气走向，令体内元气流动按自己意愿分成数道，分别冲击五处穴位。

秦珂尝试了多次，均不得法。此时秦珂只能做到运转和封停体内元气，却不能控制元气流动的走向，更别说分道击之了。

秦珂就这样在床上坐了不知几天，仿佛已经羽化一般，一动不动地如一尊石像。经过几天的努力，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可以控制了元气走向。但每次尝试分开元气流时，都会致使体内元气混乱，经过一番努力后才能平息。

“至虚至静，大道有观，于无为处觅有为，顺势而导，顺法而行，千万宇宙，合而为一……”秦珂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默念《墨尘心经》中的导流之法，渐渐不知时间长短，不晓周遭万物，不明己身舒痛，陷入一种不光不暗，不广不仄的虚无之中。

静默虚无之中，秦珂突然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气流竟然分成了两股，在体内和谐有序地缓缓流动！依此法，秦珂又将元气流由两股分成了四股，四股分成了五股！

五道元气流分别在百会、神庭、太阴、关元、太冲等五处穴位循环流动，秦珂分五处将元气运行了很久，终于突然一击，五处元气流分别向五个穴位冲击而去。

虚无之中的秦珂仿佛听到了天塌地陷的轰鸣之声，整个虚空宇宙都随着炸裂开来，巨大的冲击让秦珂整个身体一阵颤抖，自五处穴位处喷出大量元气。

“砰！”的一声巨响，秦珂坐下的木床被哄得粉碎，房中也被强大的气流轰击得如风卷水冲一般，凌乱不堪。

秦珂缓缓睁开眼睛，此刻不光是周身通畅这么简单，而是一种飘忽之感，天地之间的灵气不停地自五处穴位流入秦珂体内，让秦珂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封闭，而是与这周遭天地融为一体！这体内元气与天地灵气也融为了一体，源源不断，周而复始，永不枯竭！

“化炁中乘。”秦珂露出淡淡的微笑。

就在这时，秦珂房门被突然撞开，一群人瞬间冲了进来。为首的吕元石和身后的众人皆惊讶地看着盘坐不动的秦珂。

“你竟敢半月不去血灵宫劳务！”吕元石阴沉地说，“还在此处毁坏宗门之物，我看你是活腻了。”一阵阴狠的目光闪过，似乎要将秦珂碎尸万段。

秦珂面色平静地看着吕元石，感受到了他眼中露出的阵阵杀气。秦珂还发现，胖子马三儿竟然也在吕元石身后的人群之中。

“弟子在此处修行，不觉已过多日，请师兄见谅。”秦珂缓缓开口道。

此时吕元石突然发现了秦珂身边的血龙晶，顿时察觉到此物散出的阵阵灵威，不禁眼前一亮。

吕元石话不多说，手掌一展，血龙晶瞬间向其飞去，秦珂见状，同样单手一展，血龙晶竟然又飞了回来，落入秦珂手中。

秦珂将血龙晶收入腰间，缓缓说道：“此乃朋友所赠之物，恕弟子不能相送。”

吕元石被秦珂气的涨红了脸，右手一抖，将白色宝剑运出，众人见状纷纷退出门外，无人敢靠近。

随着一声怒吼，吕元石手中宝剑登时向秦珂飞去！一抹杀机在秦珂眼中一闪而过，秦珂右手瞬时打出，元气似乎化作一条巨龙，向吕元石挺身而出！

元气到处，吕元石的宝剑立刻被打飞！吕元石心中一惊，马上打出双掌，运出体内元气。可吕元石根本敌不过秦珂这一掌的强劲，一声闷响便将其打飞出去，落在了门外数丈远处。

外面众人见状纷纷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起吕元石。此刻的吕师兄已经口吐鲜血，不停地倒着气，说不出话来。

秦珂缓缓走到门外，对着众人扶着的吕元石说道：“念在你我同门，今日饶你不死，以后若再相逼，师弟定不留你！”说完转身进房，将门缓缓关上。

众人急忙将吕元石搀扶去疗伤，只有马三儿等在原地。众人走后，马三儿颤颤巍巍地走到秦珂门外，带着惧色轻声说道：“秦珂，我是马三儿。我能进去么？”

“进来吧。”秦珂在门内回道。

马三儿蹑手蹑脚地走入门中，又赶紧将门关好。

“你闯大祸了！”马三儿焦急地低声说道，“这一阳宗宗法严酷，违逆前辈之命尚要处死，你现在竟然把自己的师兄打伤了！”

“是你向吕元石告的密？”秦珂没有理会马三儿的告诫，而是质问他道。

马三儿急得赶忙摆手，脸色都涨红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马三儿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嘛！我是十几天不见你，以为你有什么不测，就偷偷跑来天易堂找你，谁曾想被吕元石看到。我也不认识他啊，我就说来找秦珂，谁知他旁边的一个小子说十几天没见你去做工了。接着就听到你这里的爆炸声，我们才急忙跑了过来。”胖子解释不停，“真不是我告密啊！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害你！真不是我啊！”

秦珂摆摆手，示意马三儿别再说了。

“好了，我相信你。”秦珂缓缓说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么？”

马三儿见秦珂相信不是自己告的密，瞬间高兴起来，一脸神秘地说：“你不是因为那一学堂的药材被抢一直生气嘛，看，我给你弄来了这个。”马三儿张开手掌，里面攥着两颗炼魂丹。

秦珂看后皱起了眉头，严厉地问：“这你是哪里来的？你杀人了？”

马三儿听到秦珂竟然说出“杀人”二字，不禁吓得一抖。平时总说“抓药材”，马三儿感觉是稀松平常之事，现在秦珂直接说出“杀人”，马三儿立时惊恐。

“杀人干什么！我哪儿有那个胆量，这是我从师兄那里偷来的。”马三儿悄声说，“还有秦珂，以后别跟我说杀人这两个字，我害怕。呐，这两个咱们一人一个。”

秦珂见马三儿胆小的样子，估计上次围猎也是跟着起哄罢了，即使真的冲进学堂，他也没胆量真的把那些孩子怎么样。

秦珂笑着从马三儿手中拿走一颗炼魂丹，说：“谢谢你。”

“哎，谢什么啊，咱们是朋友嘛！”马三儿得意地说。

“秦珂你不怕么？”马三儿看着周围凌乱的房间，面带愁色地说道。

秦珂摇摇头，“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自己会被怎么处罚，秦珂心里也没底，毕竟王道凡不能明目张胆地袒护自己，否则即使不被处死，自己也命不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