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其实当时不过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小商人罢了,可由于出身地主家庭又是做生意的,家境宽裕,不知道急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年纪幼小的蓝祖成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就那样站在高台之上脖子上挂着巨大的牌子,弯着腰,低着头,爷爷被那些“人民群众”拿石头砸破了头,鲜血流淌了一地,只不过一袋烟的功夫,老人家就相继去世了。
心里的阴影让蓝祖成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当蓝新梅建议蓝祖成和姚爱国开养殖场的时候,蓝祖成虽然禁不住自己想过好生活的渴望,但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的忐忑,害怕万一风向有变,自己就会步入父母的后尘,留下一双儿女艰难求存。
随着事业渐渐的发展,再加上女儿蓝新梅时不时的拿出一些实时文章给自己,蓝祖成终于放下心来,于是就迎合了女儿的要求,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摸着自己日渐鼓起的腰包,看着妻子过日子不再抠抠搜搜,蓝祖成想着自己还是要放大胆子些了。所以前些日子有个朋友写信给自己,约了时间地点要在西京合作一桩生意。
那朋友和蓝祖成多有来往,当初开始做事情还是写信侧面问了一下那朋友的,所以他也知道蓝祖成手中颇有些资产,才提起合作的事情。
两人坐在餐厅说了会儿话,蓝祖成正好看到从外边进来的老朋友,就拉着她前去认识。
蓝祖成这老朋友叫做高长河。
蓝新梅有些惊讶,高长河,长河集团公司总裁,港岛籍,弟兄三人,老大高长河,在羊城开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长河集团,主营建筑,进出口。老二高长江,接替父亲在港岛主营连锁宾馆,和娱乐城之类,老三高长海,为美国着名的华人大律师。
蓝新梅前世就和长河集团打过交道,但对于高长河这位总裁,两世都是第一次见面。
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和高长河是朋友。前世直到父亲骤然离世蓝新梅都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么一位朋友,本来还以为是在中州结识的,一番话谈下来,竟然是和自己家里是世交。
“高伯伯。”蓝新梅很乖巧的称呼道。没办法,人家是长辈又有那么高的知名度,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高长河很高兴的送给蓝新梅一个见面礼,蓝新梅看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翡翠挂件,一时还不敢收,这时候,蓝祖成说:“收下吧,梅子,你高伯伯和咱们是世交,”
“啊?”蓝新梅心中十分的诧异,世交,就代表着他们家至少有三辈或者之上的交情了,怎么自己从来就不知道。
高长河就笑:“你肯定没有跟你的孩子提过我,要不然,这孩子不会如此的表现。”
蓝祖成歉意的笑道:“咱们书信来往,孩子不知道你也很正常。”
高长河点头道:“不过我的孩子们可都知道大陆还有你这么一位叔叔,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过,若不是当年你的父亲,我们这一家子恐怕都不会存在这世间了。”
蓝祖成道:“还提那些老黄历干嘛。”
高长河看蓝新梅一脸好奇的样子,就说道:“梅子是不是很好奇呀?”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说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爷爷奶奶行商曾经救过我们一家。那时候还没有我呢!”高长河就笑,带着闽南语的普通话听着软软的:“我父母那时候还年轻,遇到了土匪,你奶奶是一个真有本事的人,她不但救了我父母,还护送他们出山,赠送路匪,你爷爷是个书生样子,好像也只比我父母大一点,两人很谈的来。后来他们经常来往,我和你父亲三四岁的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耍,不过后来形式逼迫,我们一家迁走,就只剩下我和你父亲书信来往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典故。
蓝新梅笑道:“既然这样,希望以后高伯伯提携。”
蓝祖成拍了一下蓝新梅的头道:“臭丫头,你怎么说话呢。”
“应该的,应该的”高长河说道:“我这一次约你父亲过来,就是想要跟他合作一个项目。”
父女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蓝新梅问:“爸爸,怎么听你从来就没有提过?还有,还有,为什么咱们当初不搬离家乡呢?”
蓝祖成道:“故土难离,梅子,你爷爷是个孝子,那时候你祖父母都健在,父母在不远游,况且谁也没有料到那场变故会来的那么的突然和残酷。”
蓝新梅问:“你们怎么这么多年了才见面?”
蓝祖成道:“也不算是多年才见面吧,我们都互相邮寄过照片的。以前咱家清贫,我也不好和你高伯伯常联系,害怕人家认为咱们要打秋风。其实你高伯伯也曾经提了几次要见面,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忙,再说,你爸我那几年过的艰难,也不想他们的家人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咱们一切都好起来了,所以他提出做工程的事情,我就答应下来了。”
蓝心湄大约知道父亲的想法,也表示认同。不过以长河集团的实力什么样的工程拿不下了,提出跟父亲合作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帮衬罢了。
已经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人家都还记着,也是一个念旧的人,听说他父母都健在,说不得也是两位老人家的意思。
蓝新梅陪着父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学校。
父亲还会呆上一段时间,一个工程开工的前期工作多且繁杂,父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已经打电话到中州的公司安排人过来了。
蓝新梅在公交上的时候感觉有个人迅速触碰了自己一下。
蓝新梅一把就抓住了一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男人。
衣服被划了个口子,钱包也在老男人的手上捏着。
蓝新梅不想多事,这人有年纪大了,蓝新梅只一把夺过了自己的钱包,就松了手,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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