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昕奇怪的是,为什么蒯龙对亲王人选的事,这么平淡。
蒯龙说道:“韦大人,亲王虽好,也只是蜀道山的配角,有人愿意,自然也有人不愿。这种事,还是让陛下自己选择。”
“可是,如果亲王与你相好,也会给你一定的助力。”韦昕还是不解蒯龙轻易放弃的原因。
蒯龙却不再回答,而是问道:“穆旌德什么时候到兵部任职?”
韦昕见蒯龙不愿再提,只好说道:“已经和张百川说过了,他并不反对。过两日找个机会就启奏陛下。”
“户部马明峰,应是会对张大人感恩,韦大人要有所应对。韦卢新大人要多费些心思才行。这户部侍郎高峰也是马明峰到任之后提拔的人选,这一下户部的底气有些足了。若是真的为大蜀国好,这会更强,若是......”
“老夫明白的。”韦昕点点头,“你王府在京都还是在西疆?”
“西疆吧!”蒯龙叹了口气,“免得整日被人针对。蒯家就只有我一人,我总要对得起蒯家先祖才行。”
“也好,老夫尚能活动几年,京都这后边王爷也可放心。”
御书房的“审婿”,按礼制结束之后,并无意外发生。
佘宇晨果然将大婚的时间马上就确定下来,在十五日之后。
无形之中,蒯龙的行程就必须要延后十五天,也不可能参加完女帝大婚马上就走。
同时,六部派往西疆的侍郎也借机留了下来。
毕竟此去西疆,人人都有些惶恐。
蒯龙行程耽误看似时间不长,但佘宇晨已经做了决定,就是不知道佘宇晨打算怎么再挽留自己到确定是否有身孕为止。
十五天,既不会对出生的日期产生明显不符,又能确定身孕是否为蒯龙之子,算计得确实很有技巧。
这半旬的“早产”,也可忽略不计。
御医在其中才是最重要的人物。
十几日的时间,蒯龙也只能等待,甚至还能等到新的铠甲制成。
回到王爷府,蒯龙先到雅苑看了孔雅岚。见她精神状态恢复得还好,放下心来。
安排人送信到封图城给知府高文生,乌兰如的家眷暂时先在封图城等候。
御林军和铁军也同时收到了来自兵司三军统帅蒯龙的另一道秘旨,京都范围和周边搜寻孔雅君。
既然被迫留下了,人,必须要找出来。
他也好趁机和沈沐风商议一下,西疆四城的城守、知府人选。
凤梧楼收的七人,暂时他没打算放在西疆四城之中,要送到一线真正去流过血之后再说。
人虽没有前往西疆,但一堆的事务却还是一点不能有所懈怠。
日子每过一天,蒯龙一点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感觉越来越沉重。
每一个消息传来,都让他感觉到压力深重。
从他离开西疆之后,黑沽族的交易最开始只是和图库之间进行,毕竟乌兰如还是图库的统领,知道加强自身的战备有多重要。
然而,图库以他们的王与黑沽达成的交易,不能让大蜀国的人从中渔利。
乌兰如出面也只有遇到了才能解决。
就算琪格以图库王妃的身份出面调停,也最多是遇到了才行。
因为修建安图城的费用是由大蜀国支持,军需官对此最不满意。
开始克扣每日运往安图城的粮草。
王猛找过乌兰如商议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但两人商议之后达成的结果,约束了安图城和西凉城交易的人,却阻止不了刚进入安图城的黑沽族和旗旦族的领头人,他们不归属任何势力管辖,谁给的粮多就和谁交易,完全没有一点商贸的长远打算格局。
但是蒯龙知道,这个不是黑沽族和旗旦族的问题,而是大蜀国现在给了他们一个收益更大化的机会。
蒯龙身在京都,没办法解决。因为从任何角度而言,黑沽和旗旦都有理由这么做。
如果现在不允许这样的交易,有可能让这两个族群放弃大蜀国和凤岐继续保持交易,从生存的角度而言,他们更倾向短期的利益,不会担心大蜀国和图库不与他们交易。
只要还维持住凤岐,原本就已经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了。这就是弱国外交,不会与大国之间产生矛盾。
就在他为了西疆现在的交易感到有些难以解决的时候,贾平儿又来说毕旧与易凤英的大女儿在凤梧楼产生了纠纷。
两人和对方都完全看不对眼,可是毕旧接手凤梧楼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经营凤梧楼。
而是改变了被人挑选的资格,学子之间相互比试,能者有可能第二批前往西疆。
安图王的幕僚今后要生存在西疆,又打退了不少人心里的热血,又不好以蒯龙的名义答应。
在蒯龙看来,现在的问题可以深刻的反映出当前大蜀国内部的问题,但具体因为什么开始的,这才是关键。
易凤英的女儿居然出现在凤梧楼,挑起西疆问题与朝廷之间的态度不一致。
甚至抛出了自己是当今圣上姑姑女儿的身份,大有代替皇家发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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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龙决定亲自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刚走进凤梧楼,就听见里面争吵之声传来,却不是毕旧与不知为何没有离开京都的易莲,而是两个学子之间的争论,其议题居然是自己这个安图王的身份与礼制的冲突。
跟在他身后的夜姬脸色很难看,因为在之前从未有过类似的声音出现,可是刚交给毕旧,居然就出现了对自己主子不利的争论,她很担心蒯龙认为是她管理不严。
“公子,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在凤梧楼出现这样的言论。”夜姬完全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主动解释。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大厅之中一个的声音传来,“易小姐,大蜀国陛下的决定,礼部没有觉得不合适,你反而主张议论,有何居心?”
蒯龙止住了夜姬的解释的话语,嘴角含笑,“这和你无关。”
在这个时候易莲不知道是一直留在京都还是从东海城特意返回前来凤梧楼,与谁在管理这个茶楼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楼抛出学子们讨论的议题是惯例,他可以做,别人同样也可以做。
这人能当面指责易莲,且不说会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敢于无视易莲身份开口就不是一般学子可以做得到的。
毕竟,这是质疑当今圣上旨意的话题,易莲就算对蒯龙再不满也不敢抛出此类话题的。
他很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出现了这样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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