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夏国与宋国的交界处‘洮南’。
翠绿的森林、高耸的山峰以及平整的官道。
沿路的官道上,一群一群的百姓从西面逃难过来。出了夏国的边城‘洮南’以西一百多里便是前线,那里本来也有一座城池,这些百姓便是从那座城池逃难过来的。
而此时,那里已经是荒凉一片,除了士卒,没人愿意生活在那片地方。
这些百姓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听口音竟然不光只是从西面来的。百姓们进了洮南,便倚靠着洮南的城墙建起一座座简陋的茅草棚,这些从西、北两面逃难过来的百姓看样子已经有了长期住下去的打算。
而这块地方,就是洮南城里最隐晦肮脏的角落,充满了各种各样让人心酸泪落逐渐到麻木不仁的悲伤,为了一口吃食打架斗殴甚至死伤人命屡见不鲜,在这个地方,最贱的就是人命!
说实话,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里,不仅仅是最底层的百姓不好过,就连上层的官员、富翁也不好过。但他们终归是比普通逃难过来的百姓要好很多。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两匹高头大马迈着蹄子缓缓地走过洮南城的道路上。夏唯杰望着这些脸色有些脏,衣服有些破烂的百姓,摇摇头暗叹一声。
“如今的这个皇帝啊!真是……唉,他们打仗,他们爽了有土地了,可我们呢?累的苦的不都还是我们百姓么!”
“大兄,禁声……”
茶棚旁,坐着两人,小声的谈论着。
“雪儿,把储物戒指中的那些吃食拿过来分给这些百姓一点吧。”夏唯杰对着身旁的秦墨雪说道。
秦墨雪点点头,一道蓝光闪过,一袋粗硬的面饼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粗硬的面饼,散给了那些逃难过来的百姓。
“谢谢,谢谢……”
“谢谢仙子……”
一片赞美欢呼,这群百姓几乎是拥挤着上来从秦墨雪的手中抢过面饼的。
夏唯杰扫视着这些简陋的茅草棚,却是发现旁边一个茅草棚子前面蹲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枕头。她还在不停的摇啊摇的哄着枕头睡觉,抬起头看了夏唯杰两眼,随即腼腆的笑了笑将上身的衣衫拉开了一些,露出一颗干瘪的已经脏的看不出肌肤颜色的乳_房对着枕头。
“宝宝乖,宝宝吃奶,吃饱饱睡觉觉……”
看着这一幕,夏唯杰微皱了眉头,随手拉过旁边啃着面饼的男子,指着那位妇女问道:“那个妇女是怎么回事?”
男子刚被打扰了吃饭,一开始还不乐意,可是看见夏唯杰的衣着之后,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容顺着夏唯杰的手看去,看了两眼,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这家人是从西面交战处逃过来的,一家五口走到洮南就活下来这小两口,她公婆和刚满周岁的孩子半路上死了,她也就疯了。”
说罢,男子摇摇头又走回了刚才的地方,蹲在地上啃面饼。
“疯了……”夏唯杰嘴中念叨着这两个字,心中有些凄凉。双拳紧紧地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
“如果夏王还在的话,岂能容宋国那些宵小打来?”
“就是就是!”
“可惜了……”
诡异的裂纹从夏唯杰的脚底蔓延出来,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佛珠闪过一道紫光,龙韬戟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
“轰!”龙韬戟被夏唯杰狠狠地倒插在地上,裂纹蔓延。
“诸位百姓,我对不住你们!”夏唯杰倒退一步,抱拳,躬身说道,“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我回来了!宋国、中山国、神武国的仇,我会报!你们亲人的仇,我亦会报!”
那些受难的百姓愣了,其中似乎有人认出了夏唯杰,大声喊道。
“是……是夏王!”
“什么?”
“真的是夏王么?”
“我们……我们有救了!”
一片欢呼。似乎夏唯杰回来了,整个夏国就有救了一般。
望着眼前可爱淳朴的百姓,夏唯杰忽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会守护着夏国的一切,不为别的……
就为了这群淳朴至极的百姓!
……
半个时辰后。
五百骑兵集结。这五百骑兵,是洮南最后的精英士卒。
夏唯杰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洮南城。百姓们欢呼,士卒们欢呼。
夏唯杰是谁?如果在夏国问这个问题的话,肯定会遭到很多的白眼。
因为……
夏唯杰在夏国百姓心中,就是神!
或许……凌驾于神之上!
不用夏唯杰下发军令,这五百骑兵就在百姓们的传信中而集结。
士卒因夏唯杰而狂热,百姓因夏唯杰而疯狂!
他们已经整装待发!
清一色的黑甲、黑刀,带着头盔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这,便是洮南城的精英!
“夏王……终于又要出征了吗?”
“夏王出征,那三国蹦跶不了多久了……”
“废话!夏王是谁!”
夏唯杰与秦墨雪在百姓崇拜的目光中,缓缓地坐上了战马。
衣物已换,本来一身白衫的夏唯杰,重新穿上了他从前征战四方的战甲。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夏都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当真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而秦墨雪则是换上了一身夏唯杰亲自为她打造的战甲。
百花袍于身上穿,头戴紫巾,腰系玲珑凤凰腰带,身披凤凰天啸连环铠。
其英姿竟不比夏唯杰差多少。
“轰!”
夏唯杰将倒插在地上的龙韬戟拔了出来,戟尖指着西面,若猛虎般的声音大吼道。
“将士们!不胜……不归!”
“不归!”
五百骑兵怒吼。
却见洮南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夏唯杰率先骑马越过城门,秦墨雪与五百骑兵紧随其后。
马蹄扬尘风变色,呼啸的风声环绕长戟!
罗刹……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