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魔鬼……”
牧师用蹩脚的华夏语大叫,同时不断后退。
秦德柱鄙视的看了眼那个牧师,便转身朝教会外走去。
岂料,还不等走出几步,这家伙竟又捂着脑袋大叫起来。
教会众人以为是魔鬼被牧师重创,纷纷又冲了上去,准备按住秦德柱,再给他来一次洗礼。
谁知刚冲上去,秦德柱竟又恢复了刚刚的诡异,抡起胳膊将所有人都甩飞了出去。
用秦德柱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当时不知为何,一会有意识一会没意识的。
就好像有一个家伙,在不断的和自己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说到这里的他,还不忘回身对他儿子身后的蛇仙笑着点了点头,以表歉意。
随后又继续讲道,说经过后来他的研究,发现,这蛇仙中的毒可能是带进了灵魂,所以才会一会好使一会不好使的。
杨二狗和老宋体对望一眼,又同时看向蛇仙,对它的遭遇深表同情。
只见那蛇仙吐了下蛇信,幽怨的缩回到了青年身后。
“那后来呢?”
老宋头继续问道。
秦德柱哀叹一声,继续讲起了之后的故事。
他说,在教会作了一阵之后,也不知道是蛇仙累了,还是再次毒发,总之在回去的路上,他就没有再犯过病。
不过,他却能感觉到,蛇仙就在他的身体里,一直没有离开。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也不敢回家,给他媳妇打了个电话之后,便开始了与蛇仙的争斗之路。
秦德柱说,他先是去了一趟省城,他觉得,通县的牧师没治了蛇仙,那一定是级别不够,下面的信徒不多。
就好像小说里说的一样,神父当然没有大主教厉害,同理,大主教也没有红衣大主教厉害。
而省城教会的主管,传说好像就是大主教级别。
可不曾想,等到他踏入省城教会的那一刻,竟直接被一堆信徒给轰了出来。
说魔鬼的使者不可以踏入教会重地,就算他百般恳求解释,说自己是稣哥虔诚的信徒,那也没让他进。
心灰意冷的他,只能去了极乐寺。
虽说这已经违背了他的信仰,可活着总比死了强不是么。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蛇仙在他身体里藏的太深,极乐寺的老和尚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眼见已经走投无路,最后他只能去求助于自己曾经最看不上的出马弟子。
可不论是谁,在知道他的行径和信仰之后,全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碰见几个说要帮他的,结果还都是骗子,不仅没少花钱,问题也没得到解决。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蛇仙出现的频率开始越来越高。
秦德柱说,那段时间,他过的极其悲惨,只要那蛇仙一上身,他就会完全迷失自我,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譬如说,有次他去拜会一个出马仙,结果还没等人点香问话,他就顺着炕洞钻进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房顶的烟囱上。
至于什么贴着墙爬啊,吃生老鼠啊,追兔子啊,等种种行径更是数不胜数。
无奈只能趁着清醒,与妻子和孩子断绝了关系,只希望这蛇仙复仇,不会殃及他的家人。
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了,说不定哪次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就会死于意外。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居然又让他看见了生的希望。
那是一个做生意时认识的南方朋友,听说了他的事情后,特意赶过来看他一眼。
他那朋友告诉他,不管什么仙,什么鬼,总有办法消灭,而且,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所以不能放弃,要努力寻找它的弱点,将它彻底击溃。
还说,这东西其实就跟得癌了一样,只有战胜病魔,才会重获新生。
一开始,他还不怎么相信这个朋友,毕竟事不是出在他身上,站在一旁说教谁不会,明显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当他这个朋友拿出一瓶雄黄酒,灌进他的嘴里时,他信了,并且还重拾起了信心。
那一刻,他甚至隐约好像听见了身中蛇仙的惨叫声。
自此以后,秦德柱便开始了自己的骚操作。
雄黄酒不离手,每天都醉醺醺的,哪怕人事不省,哪怕烂醉如泥,哪怕难受的不行,睁开眼睛第一件事,都是先喝上一口。
他就不信了,凭自己的毅力,还弄不过一条蛇。
可没想到不久后,现实再次给了他沉重的一击,那就是他没有钱了。
当初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便选择了净身出户,再加上长时间没有工作,他手里的钱,已然所剩无几。
为了不让雄黄酒断流,为了自己的复仇大业,秦德柱毅然决然的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那就是,去省城卖沟子。
秦德柱说,他当时算是想开了,你不是在我身体里不出去么,那就造,看最后谁受不了,他还就不信了,一个蛇仙能够忍受的了被别人如此凌辱。
至于他,一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家伙,卖了也就卖了,没什么喝不出来的。
听秦德柱说到此处,杨二狗、刘寡妇和老宋头再一次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青年身后蛇仙。
只见那蛇仙仰着脑袋,四十五度看天,蛇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你踏马真是个人才!”杨二狗收回目光,对着秦德柱竖起了大拇指。
“卖……咳咳……那个事情就不用细说了,说说你最后是怎么死的吧。”
可能是为了照顾蛇仙的面子,老宋头打断了秦德柱的讲述,让他直接说结果。
秦德柱叹了口气道:“最后我输了,因为天天酒不离手,再加上泡雄黄的缘故,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多长时间,就因为脑出血离开了人世。”
“额……”老宋头想了想道:“那这么说,你是自己给自己喝死的,跟你儿子身后的那条蛇仙没有关系是么?”
“怎么就没关系,不是因为它,我至于这么喝么……”
秦德柱还在据理力争。
老宋头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杨二狗打断道:“还问啥啊问,就这样的死了不也活该么,这事管不了。”
“可……可我儿子是无辜的啊……”秦德柱急忙说道。
几人下意识将目光再次投向青年,发现,此刻青年的眼睛竟也变成了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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