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太平静。
主要不平静的地方在于伍得青,自从那天他得知了崔莹莹杀人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宿舍里。
足足两天,不吃不喝不出门,谁敲都不开门。
沈娇娇都快急死了:“夏央儿,你说伍老他不会想不开吧?”
是,崔莹莹被抓,她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但也不至于难过成这样啊。
就是个同事而已。
原来,伍老这么看中崔姐的吗?
“应该不能吧。”夏央也不是很确定。
她瞅着沈娇娇手里色香味俱全的晚饭,上前哐哐的敲门:“伍老,起床吃饭了。”
没人应声。
于大娘探出头来:“伍老还没出来啊?”
夏央又敲了一会,伍得青还是没有动静。
她果断的吩咐:“娇娇,你让开点,我踹门。”
沈娇娇都不带犹豫的,往旁边让了让:“夏央儿,小心点,别受伤。”
“放心。”
夏央往后退了退,随后助跑两步,狠狠踹向门。
哐当一声,门板纹丝不动。
实木门板,安全感杠杠的,这会想踹门的时候就没那么友好了。
不过没关系。
只见夏央再次后退,助跑,踹!
门还是没开。
再跑,再踹!
第四次,门板缝隙变大了。
夏央受到鼓舞,重重转向门板。
啪嗒一声。
门吱呀呀的开了。
原来是里面的插销锁被夏央撞下来了。
就这,门板还是牢牢钉在门框上,纹丝不动。
为当初建造宿舍楼的工人点赞。
这质量,嘎嘎好。
她还在这感叹门的质量呢,沈娇娇已经冲进了屋内,拉开了电灯。
屋内一览无余,伍得青正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人事不知呢。
?
夏央踱步进去,出乎意料的是,屋里干干净净的,甚至比之前还干净了许多。
窗明几净,石灰地面纤尘不染,伍得青只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睛。
刚夏央撞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
不会吧!
她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沈娇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到伍得青鼻子底下,她就闭了嘴。
“还活着。”沈娇娇如释重负。
“伍老,醒醒。”
伍得青纹丝不动。
“让开,我来。”
夏央走上前,拍了拍伍得青的脸蛋,没有动静,又扒拉扒拉他的眼皮,还是没有动静。
这啥情况?
“该不会是饿晕了吧?”
两天没吃饭,饿晕了很正常啊。
“那咱们赶紧送卫生所吧。”
“有道理。”
夏央掀开被子,正想把人背到身上,段柏南从人群里挤进来:“我来。”
他先是把自己的帽子围巾摘下来,给夏央穿戴好,才把伍得青背到身上,人群里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夏央和沈娇娇赶忙跟上。
三人急急忙忙的把伍得青送到卫生所,一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
消息如风般散开,冯厂长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往卫生所,正听到医生跟沈娇娇说:“卫生所设备不齐全,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的心往谷底沉了沉:“小夏,怎么回事?”
夏央和沈娇娇齐声叫道:“厂长。”
冯厂长摆了摆手:“伍老情况怎么样?”
“饿晕的。”夏央三个字总结。
伍得青纯纯是饥饿,身体年纪大了,不抗饿,活生生饿晕过去的。
冯厂长:....
他进屋看了一眼正在挂葡萄糖的伍得青,又去找医生问了问:“没有别的毛病了吧?”
医生回答的很谨慎:“暂时没检查出来,不过伍老岁数摆在那,平日里饮食也算不上规律,身体内的基础病有不少,这次只是轻微的脱水脱糖,晕过去了,不确定有没有对内脏造成损伤。”
冯厂长想了想:“先给伍老挂水,我去厂里叫车。”
“小夏,你和小沈就别去了,去把严秘书叫来,让他跟着。”两个女同志,天色又晚了。
“冯厂,我要去。”沈娇娇坚持。
这是她师父,她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
“厂长,别叫严秘书了,我跟着一块去吧。”周鹏程从外面进来。
“也好,小夏就别跟着了。”
“好。”夏央答应的痛快,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目送着四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她对段柏南说:“咱们也回去吧。”
“走了。”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因为阴天,也没有星星,月亮也被遮住了。
好在路上平整的很,两人也不至于摔跤。
一阵冷风吹过,夏央紧了紧棉袄:“晚上咱俩煮方便面吃吧,切点肉片,放点土豆火腿肠,白菜心,在卧上两个鸡蛋。”
大晚上来这么一碗,幸福的嘞。
“成啊,吃啥口味的?”
“香辣牛肉面。”
大冷天,就得来热辣的。
“起风了。”
“快走快走,冷的嘞。”
外面风吹树梢沙沙作响,屋里段柏南和夏央,两个懒的洗碗,就头对头直接用锅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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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炉子在桌边散发着融融暖意,再吃一口面,整个人从内舒服到外。
夏央头撞了撞段柏南的头:“哎,今年过年要不把你哥叫来吧,他自己一人,怪可怜的。”
“我哥得跟小北一块过吧。”段柏南也有些不确定。
“明天就是年前最后一次送菜了,你让五叔捎个口信回去。”夏央说。
“央央儿,你不跟岳父岳母一块过啊?”段柏南夹了片肉给她。
“你哥来就咱三过,你哥不来就到我家过。”夏央对新年,没什么执念。
再说了,整天跟老爹老娘老弟见面,哪天不能团圆啊。
“我问问他,不过我估计他来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小北呢。”段柏南说。
“问问吧。”
最后半锅方便面,两人吃的干干净净的,就连方便面汤,也被段柏南喝了:“嗝~央央儿,明天再刷锅呗?”
“随你,反正你刷,水开了,把暖水袋灌了。”夏央懒洋洋的说。
段柏南没动:“等会再灌,不急着睡觉。”
夏央一秒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小孩伞没了。”
“哦。”段柏南垂头丧气。
但是:“你小心点。”
段柏南立马满血复活,抱起夏央:“遵命!”
高低床吱呀吱呀的响了半宿,被男人抱着,宛如身上披了个恒温的人肉毯子,寒意退散。
夏央舒服的眯起眼睛,也不需要热水袋了,在这温暖中睡了过去。
屋子虽小,却热意不散,软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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