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我不瞎……”厉寒舟气压很低,他的话语里透着对刘正明的恨意。
余可愣了一下,没说话。
自从认识厉寒舟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他‘迁怒’。
其实余可知道厉寒舟这股怨气不是冲着她的,可余可就是觉得有些害怕……害怕厉寒舟对刘正明的恨意太重,影响了他的主观判断。
事实证明,根深蒂固和潜移默化的思想植入,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影响了他的判断。
“粑粑,你说话好凶哦。”后座,阳阳无辜的提醒厉寒舟,他对妈妈说话太大声了。
厉寒舟愣了一下,收敛了怒意,有些无措的看着余可。“老婆……我不是冲着你……”
余可摇了摇头。
夫妻之间,哪有锅盖不碰锅边的,何况厉寒舟刚失去了亲人,现在情绪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说话声音大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老婆……我真不是冲着你。”但厉寒舟很在意,他好不容易把余可追到手,从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今天是被情绪左右了。
余可握住厉寒舟的手。“我来开车吧。”
他现在不适合开车。
厉寒舟点了点头,下车和余可换位置。
中途还不忘在车外抱住余可,抱了好一会儿。
“在南苏丹的时候……我抓到过一个叫玛瑞亚的女雇佣兵,她也是曾经参与绑架我爸的雇佣兵之一,后来他们那个小团队解散了,卢卡斯成了地方首领,有几个跟着他,死在了武装冲突和地盘争夺中,这个叫玛瑞亚的跟了刚果金的一个大毒枭……”
厉寒舟抱着余可小声解释。“大毒枭手伸的太长,影响了卢卡斯的利益,卢卡斯让我们除掉那个毒枭,我也是在行动中,遇见了受重伤的玛瑞亚。”
余可抱着厉寒舟的手指慢慢收紧,她能感受到厉寒舟的痛苦。
“在我的逼问下,玛瑞亚说,和我爸一起被绑架的少年……和雇主,是同伙……没有他的告密,他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抓到我爸。”
厉寒舟的声音在发抖,身体也在发抖。
也不怪厉寒舟会坚定的这么认为,以厉霆修当时的社会地位,出国谈项目无论如何都是会带专业保镖的,而且厉霆修本人也很聪明,如果不是身边绝对信任的人出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绑架组织抓到。
“也许……”余可想让厉寒舟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但现在厉寒舟正在悲伤和恨意交加的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
“厉寒舟,我们回家吧,你昨晚没睡,需要休息。”余可心疼的转移话题。
厉寒舟小声抽泣了一下,这还委屈上了。“老婆……我难受。”
“哪里难受?”余可有些担心,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厉寒舟抓住余可的手指放在额头上。
很烫。
是真的生病了。
厉寒舟这人很抗造,身体像是铁打的,受了那么多伤还能有现在的健康程度确实罕见,他很少生病,感冒也很少,今天居然发高烧了。
余可蹙眉,把厉寒舟塞进副驾驶,开车回家。
路上,余可给厉家的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给厉寒舟打点滴。
大概是真的难受极了,他破天荒的没有抗拒打针,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余可心疼的看了厉寒舟一眼,一路上单手开车,紧紧握着厉寒舟的手。
“粑粑肿么了?蔫儿了?”阳阳好奇的问着。
“爸爸病了。”余可解释了一下。
厉司寒心疼的看着厉寒舟。“爸爸快点好起来。”
“粑粑真弱……”阳阳撇了撇小嘴。
因为他生病的时候,厉寒舟戳他小屁股说他是弱鸡。
厉寒舟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你可真是孝出天际了……”
厉寒舟有理由怀疑,他老了以后,他儿子能给他拔氧气管。
余可无奈的捏了捏厉寒舟的手指。“乖乖闭眼休息一会儿。”
回到家,余可刚停下车,就看到了陈泽。
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眼眶是红的,脸也是肿的。
“你和人打架了?”厉寒舟下车,愣了一下,陈泽这分明是被人打了。
“我家老头打的……”陈泽低着头,半天才抬头。“厉寒舟,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他爸爸被绑架的事儿,和陈家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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