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玉看着赵就死不要脸的赖皮相,再加上刚刚的马屁,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说话自然也就轻松了很多。
“麻子,读书人常说: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你倒是放得下啊。”
赵就目的已经达到,再往深了试探估计也没什么结果。何况这陆文玉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鬼知道他能存着点什么坏心思?兵法告诉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陆大人见外,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只听说过关上门恩爱,打开门分家的,可不多见。牧之,牧之,不是麻子!”
陆文玉哈哈大笑,算是认可的赵就一番歪理,抚着胡子,留仙醉的后劲上来,脸颊微红,哼哼“牧之也好,麻子也罢,你还真当自己从四品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大前途啊!”
赵就只是笑笑,没附和陆文玉的说法,垂下手摸着招财的后背。
一时之间两人如同老友般寒暄,小酒喝着,夜色笼罩之下,有种诡异的温馨。
一壶酒喝完,赵就贴心的给陆文玉添了一壶。一直到第三壶酒喝完,陆文玉才示意赵就不用再添,靠着太师椅躺着,双脚平放在桌子上,似乎在回味着其中滋味。
等夜色已浓,凉风渐起,陆文玉才站起身来,在赵就的搀扶下走出了小酒馆。
赵就相当懂事的递过去一个酒葫芦“陆大人,天冷,喝点热酒好睡觉。”
“你小子倒是懂事,难怪陈公公对你是念念不忘!”陆文玉呼出一口酒气,背手接过酒葫芦“小子,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自家外甥,陆大人也别叫了,我族中排老五,叫我五爷就是。”
刚走出几步,好像想起什么,回头道“过几天跟我回江南,总要先混个眼熟才好办事。”
赵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自然是连声答应,千恩万谢的把陆文玉送走。
关上小酒馆的门,躺回专属躺椅,脸上不停收缩膨胀,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早在陆文玉进门的一瞬间,赵就改头换面已经运行,把自己变得略显瘦削,使自己符合杀江如海时干瘦的样子。
如此操作,一来是试探陆文玉的来意;二来是为了试探陆文玉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第一个目的在陆文玉说出“麻子”这两个字时就已经明了:来意绝对不单纯,但至少不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至于其他的,断断续续聊了这么久,陆文玉既没有点出自己的破绽,也没有感受到异常。
那就说明了其一他们根本不知道杀江如海的人长什么样,或者说,江如海不重要!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改头换面很有用!哪怕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这种程度的高手,想察觉也很难!
想到这里,赵就长长松了口气,这种与狼共舞的感觉,很惊险。好在结果是好的,自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至于为什么陆文玉要开出这么离谱的价格,那就得慢慢摸索了。
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喝着茶,月色稀稀,却有一种别致的风味。至于以后的日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壶茶喝完,总算缓解了不少压力,洗漱,睡觉!
五天过去,小酒馆风平浪静,为了等陆文玉,赵就只能天天开门营业,再不敢午时睁眼未时醒。好好的躺平生活成了福报享受者,让习惯了自由自在的赵就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第六天,赵就实在顶不住,在强大的毅力支撑下,果断恢复了那午时醒的自然生活。
直到未时末,才吃饱喝足回到小酒馆,二话不说,躺椅,喝茶,盖书,睡觉四件套必须安排上。虽然春寒逼人,但是院子里的树木已经抽芽,看着绿茵茵的,颇为喜人。
再睁开眼,天色已黑,赵就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出去吃饭,果然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养人。
等走出亨通酒楼,天上下起了细雨,春雨绵绵,润物细无声,就连寒意都是慢慢渗进身体。冒着小雨回到小酒馆,门口停着一辆颇大的马车。
看到赵就回来,车夫敲了敲车厢。随着帘子拉开,身穿大红色飞鱼服的陆文玉托着一个箱子缓缓走出。
“五爷。”赵就拱手行礼,恭恭敬敬,说完上前接过箱子,扶着陆文玉下了马车。
“进去换上吧,我也刚好能打壶酒,不计较吧?”陆文玉摇着酒葫芦,继续说“哎呀,这好酒就是好酒,唇齿留香,酒气淡雅,沁人心脾啊,哈哈。”
都说到这了,赵就还能说什么?只能随他去咯。
托着箱子,在前面前面开门带路。陆文玉倒是不客气,进了门也不理赵就,熟练的打酒。赵就倒是拿着箱子进了后院。
回到屋子里,打开箱子,里面东西不少。最上面的是一顶锦衣卫官帽,一双黑靴,腰带以及锦衣卫腰牌,正下面是一件青绿色飞鱼服和一把绣春刀。
赵就不由得一惊,真的假的?这么舍得下本钱?
要知道,按规制,锦衣卫指挥使着大红色飞鱼服,指挥同知着嫣红飞鱼服,指挥佥事着桃红色飞鱼服,镇抚使一律着青绿色飞鱼服,其余则是黑白飞鱼服,斗牛服。而无恩荫者,百户以上方配绣春刀,其余皆是雁翎刀。
既然陆文玉这么舍得,赵就自然是有一分便宜占一分便宜,到手的好处还能让他溜出去?
换上飞鱼服,戴上官帽,挂上腰牌,其他的收到空间里。拎着绣春刀走出去,别的不说嗷,从今天起,咱就是带编制的男人了!
第一次穿官服,赵就自然没能穿的多好,为了走路舒服点,赵就只能两腿稍敞开点,像个螃蟹般,一步一停,磕磕绊绊的走出去。
陆文玉看到这样子走出来的赵就,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么嚣张的走路姿势,他也是第一次见!
“五爷,别瞪着了,我不知道怎么系啊……”
赵就的话惹得陆文玉哈哈大笑,等乐完了,才指导赵就穿戴整齐。真不怪赵就,没这方面经验啊!
经过一番指导,赵就看着倒是人模人样了,但要是说官威,那是一点没有。
两人也不废话,一个带着狗子,一个拎着酒葫芦,上了马车,朝着江南方向驶去。
流浪大半年的赵就总算要回去他忠诚的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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