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内,一处偏僻宫殿内,顺治召集了一帮心腹商议着大事。
“济尔哈朗,多尔衮返回北京后,就躲在府里,听说隔三差五便咳血,恐怕要死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我们可不可以行动了?”
顺治今年十一岁,按照这个时候的年龄来算,已经是个半大孩子,已经不满足于做多尔衮只傀儡了!
济尔哈朗闻言有些心动,于是看向谭泰。
谭泰是皇太极的心腹,胖子噶了这么久,谭泰不仅没有更换门庭,依旧忠心耿耿的唯顺治是从。
谭泰想了想,开口建议:“多尔衮在朝中经营多年,还有不少党羽控制着要害职位,现在匆忙发动,恐怕会……”
“这也怕,那也怕,还干个什么大事!?”巴海同样是皇太极一手提拔的,性情乖张,闻言也插了句嘴!
“这不是怕,只是审时度势!”张存仁藐视的看了巴海一眼,嗤笑一声道。
听到几人皆不赞成立刻发动,顺治也是犹豫不决,问向张存仁道:“张老将军,您怎么看?”
“回陛下,据臣所知,索尼大人也是忠于陛下的大忠臣,何不召他来问问?”
“索尼是个狗屁忠臣!”巴海愤怒道:“豪格的门槛都快被他踩烂了!”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谭泰开口道:“张老将军,你有没有搞错,索尼一向是豪格的人,怎么会忠于皇上?”
“不,是你们弄错了,索尼是先帝的人,他或许不会死忠于陛下,却绝对忠于先帝的血脉!这帝位无论是豪格坐,还是陛下坐,他都没意见!”张存仁想了想说道。
众人随即想到,顺治能够登基,也是索尼拉谭泰等八人当裁判,于多尔衮、豪格之间,选择了几岁的福临。
顺治能登基,他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没准,他也能算是陛下的人!
……
白河沟,汉军在这里扎下了大营,在蜿蜒曲折的河道两岸边,是地势起伏不定的高地和丘陵。
这里曾经是宋辽的边界,也是朱棣一战打垮朱允炆军队的地方!
若是仔细看去,至今仍能看到草丛里露出半截的白骨!
赵成武从那些遗骸上收回了目光,一边查看斥候送来的情报,一边陷入沉思。
清军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从北京慌忙撤离,而是征召百姓修整城墙,企图固守。
也是,此时已经十一月了,更北的地方已经下起了雪,而清军明显就是想等冬季来临,利用寒冬熬走汉军!
这个时候是小冰河时期,冬天一到,地上的雪能有一米厚,别说攻城了,就是行军也多有不便。
“难道要再等一年吗?”
赵成武十分不甘心,为了这次北伐,大汉已经将国力掏空,就是等着干掉大清,好组织百姓恢复生产的!
北方战乱已久,多的是无主的耕地,更有现成的煤矿!
只要统一北方,能安稳一些时日,商旅活跃起来,百姓就会有余钱购买煤炭,便不会有这么多人饿死冻死了!
没错,煤炭一直都在!古人又不是傻子,之所以还会有人冻死,是因为战乱,商旅断绝,加上红砖还没有普及,房子大多数是茅屋,连墙壁都是漏风的,挡不住风雪!
教员曾经说过,统一战争拖不得,换成此时,也更加拖不得,百姓拖不起啊,再拖一拖,每年不知道多少人饿死冻死!
如果是早几年穿越也就罢了,还能发展根据地,挖煤炼钢建设现代化,偏偏他是崇祯十六年穿的,这跟谁说理去,跟八月玻璃吗?!
“来人,命各路大将齐聚大帐开会!”一个人想不通,那就一群人想吧,赵成武相信的是,三个臭皮匠,多少比得上半个诸葛亮的。
没一刻,大帐中便已经聚集行在所有文武,把大帐挤得满满当当。
“今日我军驻扎在白河沟,朕原本是想北上一鼓作气打下北京城,大家好回家过个好年!”
赵成武开了个头:“只是冬季即将来临,十二月怕有大雪封路,不说砍人了,便是行军都不易,所以请大伙一起商量,看看是怎么个事!”
大帐中顿时议论纷纷,嗡嗡响个不停,武将那边有些人商量商量着,便差点来个现场比武,好在,在旁人的劝说下,才愤恨坐下。
对面的文官们则三三两两的商议,有些目不斜视一副高人做派,仿佛就等着陛下问自己,然后人前显圣,也有些争的面红赤耳,更多的是对视半晌,然后齐齐叹息罢手不语。
“俺看,干脆一鼓作气,先打打看再说,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何必胜横肉一抖,便说了个提议。
“何疯子说的有道理,此时离大雪封路还有一个月,不打就班师回朝,实在说不过去!”高一功点头,赞成道
“咱们怕大雪封路,东虏便不怕?到时候将他们堵在城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谁急!?正好,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李成栋也积极配合说道。
赵成武心中感叹,此时麾下将领人人敢战好战,这是好事!
“陛下可还记得,清廷曾派使者媾和之事?”
张煌言忍不住了,皇帝的眼睛光在武将里打转,连文官这边也不曾看上一眼,他有必要站出来了。
“臣以为,战争只是政事之延续,清廷以前一帆风顺也就罢了,其内部在接连胜利下,还算稳定!
“然则,如今他们接连战败,其内各派系早已争锋相对,不如派使者前去晓以利害,命清帝杀多尔衮以为议和之条件,加速其崩溃,即使不成,也能另他们互相提防,有利于我军破城!”
大帐内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何必胜才一拍桌子,气笑道:“好个张煌言,果然是读书人,心眼坏的流脓了!”
“此计妙啊,俺早便想到了,却没想到,被张大人说出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
“不愧是兵部左侍郎,心眼真多!”
武将们你一句,我一句,三言两语便把张煌言说的气急败坏,有这么夸人的吗!?
可不是,跟这等从大明官场历练多年的人比,给他何必胜一百个心眼子,也不是张煌言的对手。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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